耒小春的电话也适时地打过来了,“陆羽,这款项是孟麦克打到我的账户上的,因为他觉得你这个人不遵守游戏规则,他只愿意和我继续玩儿下去,不愿意和你玩儿。
但是为了不让我们为难,他还预付了之后的百分之三十的款项,你现在可以和他签约,继续这个二十吨的单了吧?”
这顿时让陆羽感到狐疑,“孟麦克不像是这么爽快的人。”
“那是你不了解他。而且第一次他付完全部货款的时候,不是非常守约爽快?这次是你先不爽快的。”
陆羽一时哑口无言。
恰好消息上也推过孟麦克的消息,“陆总,听耒小姐说,我们之间其实是可以继续进行交易的,这样的话,还请您尽快签约,并且把我们需要的辣椒酱数量准备好,尽快发到广州。”
耒小春又继续说,“孟麦克找你签约了吧?你要尽快呀,毕竟谁和钱过不去呢?你不想把平安镇的辣子卖出去吗?”
耒小春说完就挂了电话。
陆羽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对啊,谁和钱过不去?
他是有怀疑过孟麦克,但是对方如今已经让步到这样的地步,他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许微尘走进办公室,见他在发呆,问道:“陆大才子,在想什么呢?”
“孟麦克放弃了他提出的那个规则,而且还提前打了下批货的预付款过来。”
“啊?”许微尘感到很意外,“那,那我们是不是要继续?或许之前是我们多虑了。”
陆羽继续在发呆,许微尘没有打扰他,好一阵子,陆羽说,“继续吧。”
许微尘忽然问,“耒小姐那边有什么意见吗?”
陆羽的头低了下来,“她没有任何意见。”
“哦。”
淡淡的几句话,确定了红火辣椒酱的走向,许微尘没有再反对,两个车间开始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运行,赶货。为了抓质量,许微尘亲自上阵,经常抽查辣椒酱的味道和质量,以至于后面的日子她吃饭时的配菜,总是辣椒酱,而无其它。
陆羽一边劝说她悠着点,一边比许微尘这行为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到了这种时候,再没有什么比人的舌头更忠诚了,只有亲自确定过味道的辣椒酱,才会批量进入包装程序。
而这二十吨酱全部完成,是在一月中旬,即将要过年,也到了新一年的美食节时间。
好在经过两个月加班加点的努力,这二十吨辣椒酱全部都顺利出仓,保质保量的送往了广州。
因为快过年了,种植户们也开始催收辣子款。
许正寿的注意力从车间转移到了陆羽家里,每天晚上八点准时到陆羽家的主屋,坐在热乎乎的火炉前,和陆父唠嗑,不过唠着唠着,总能回到种植户的辣子款的事儿上。
“老陆,你得劝劝你们家小陆,有钱还是先给种植户们结算掉比较好,听说这次是大单,可是赚不少钱,我看着这几天已经大车装走了,钱一回笼,是不是就能给咱们的种植户发工资了,其他村队的领导们也都在问这事呢。”
老陆说,“你是知道的,虽然小陆是我儿子,可是他厂里的事儿我从不插手,主要是我不懂。但是我相信他有自己的计划,不会让我们种植户吃亏的对不对?”
许正寿点点头,这两年陆羽做的点点滴滴他都看在眼里,虽然说,红火公司发展起来了,还帮助平安镇解决了相当一部分的就业问题,还让平安镇的辣子有地儿卖了,让种植户得了实惠。
可这两年,陆羽自个是风里来雨里去,几乎根本没有停竭的时候,从刚刚回来的时候,一个白白净净的白面小生,成了如今略黑瘦的汉子,他的变化许正寿也看在眼里。
“老陆,我不是对小陆没有信心,我就是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滴了,心里发荒,总觉得会出点什么事似的。”
老陆说:“您可别这样说,您这样一说,我也慌了。您经常在仓库那边儿,有些情况比我熟悉,要有事儿也是您比我先知道。”
陆母插了句,“可不是,小羽这孩子有事也会装没事,会故意瞒着我们老两口。”
许正寿深深地吸了口烟,“赶明儿,我得诈诈这小子,给诈出两句实话来。”
这时候的许微尘尚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疑惑,为什么这么久了,耒小春还不回到平安镇?
同为女人,许微尘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这耒小春离开平安镇可有好几个月了,居然都没有回平安镇来看看陆羽?她不想念陆羽吗?真是太奇怪了。
而陆羽更奇怪,自从交了孟麦克的大单,他似乎完全放下了这事,提也不提,除了在仓库里管理日常工作,就是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新一届的美食节上,当然,今年的美食节,主推的就是平安镇制作的辣椒酱,及平安镇辣椒。
因为去年的美食节非常成功,今年入驻美食节的各类美食商贩都不需要怎样游说,听说美食节要继续办,都自行报名,涌越参与。
这省了陆羽很多事儿,但要把这些全部协调好,也非常不容易,几日下来,就累的全身的骨头都疼。
但躺下来,却似乎又睡不着,翻来覆去直到天明,渐渐地,也就出现了比较浓重的黑眼圈。
许微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她找不到原因,思来想去,恐怕只有从耒小春那里能探听一二。
犹豫再三,她在一个夜里,拨通了耒小春的电话,刚响第二声,电话就被接起来了,那头耒小春的声音充满着浓浓的醉意,“谁,谁呀……”
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其他人的声音打断了,“这种时候接什么电话,快挂了,喝完这杯,再来一杯,今天我们一定不醉不归。”
“滚,滚……别乱动……”耒小春很生气,但她明显有气无力,已经醉狠了。
“你让谁滚呢?好,我真滚了,你看看我是谁?”来人说话语气很不尊重,根本就是在逗弄耒小春。
耒小春盯着这人的脸看了一会,语气一下子软了,“王总,你别走,你给我说说,那个辣椒酱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可能那么巧吧……”
“你不说清楚这事,不许走……”耒小春扯着那人的胳膊,整个人很没有风度地坠在那人的胳膊上。
那人狠狠一推,耒小春倒在沙发上,“你这个女人真贱,听说你为了个野男人,把自己的一切都弄丢了,现在这结果不是正是你想要的吗?我们在为你报仇呢,你不是应该感谢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