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雷海太强大,饶是他,也被镇压的难以翻身,天劫的威压,不止针对肉身,还针对元神和神识,让他难以集聚力量施秘法,连御动法器都艰难,只因雷海之中,雷电肆虐,一旦触碰,必定被劈成飞灰。
轰!
天劫太恐怖,又有一道天谴雷霆劈落,携带着毁灭之威。
这一击太突兀,让他措手不及。
他的防御,瞬时破灭,一口鲜血喷薄而出,被轰的蹬蹬后退。
而后,天劫又至,一道更为粗壮的雷霆,劈断了他脊背,将其肉身,一分两段,璨璨筋骨曝露,血骨淋漓,他又一次遭受重创,踉跄着后退,每退一步,脚掌每踏落一块土地,便有一片雷海蔓延。
他的状况,比想象中糟糕,天谴太过霸道,他的荒古圣躯,在一寸寸的龟裂,一道道血壑,一道道裂缝,爬满了全身。
他的身体,每一次碰撞,都如万千雷霆炸裂,血淋圣躯一点点裂开,圣躯一寸寸炸灭,连他之元神,也遭受了毁灭性的重创,一缕缕幽光,于漆黑夜中,暗淡不少。
“你丫的,咋这么能抗呢?”夔牛骂道。
“我是谁,天谴又算什么。”姜羽一笑,一双血眸,布满了血丝,一句话颇有气魄,他的意思,在告诉众人:俺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伴着两道嗡鸣,东凰太心和女圣体现身,自遥远星空而来,一前一后,落入了虚无缥缈,望着虚无的天谴,脸色煞白,她二人,曾经也是天谴的制造者,对天谴的霸道,最清楚不过,如今再见,依旧心境骇然。
轰!
两人的出现,让天谴更暴躁。
它似懂得人语,竟是听得懂姜羽言语,一双嗜血的眸子,猩红无匹,似要择人而噬,天劫是它的玩具,而外界之人,却是它的猎物,它会一次次将他撕碎。
“天谴太邪门了。”东凰太心喃喃道,一眼便瞧出端倪,那片虚无的天劫雷海,竟能沟通冥冥大道,借助天道的伟力,召唤诸天劫,这与昔年的诛仙剑,很相像。
“吾...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姜羽擦拭嘴角鲜血,缓缓起了身,一步登天,直奔虚无雷海。
他是个硬朗的汉子,从不轻易低头,哪怕是死,也要死在对抗天罚的路上。
然,他高估了自己的极限,刚踏出三五步,天谴便降临,如末日之光,扫过他圣躯,又一次重创,本就残破的圣躯,险被生劈,血骨崩飞,森白肋骨曝露,一根根染血,甚是刺目。
“还有一炷香。”夔牛嘶嚎,满目悲怆。
这句话,姜羽自是明白,所谓的一炷香,指的便是渡完劫,才有资格离开。
他还未倒下,便又迈开了步伐,不是吹,真有种视死如归的气势,一步又一步,踩的乾坤震**。
啊.....!
他嘶吼,披头散发,如若恶魔,不断遭天谴,一次次被轰飞,又一次次站起,不屈的战魂,燃烧的更旺盛。
这片天地,顿的陷入宁静。
天劫雷海中,除了噼里啪啦声,便唯有姜羽痛苦的哀嚎,浑身浴血,已是摇摇欲坠,他的圣躯,正被雷霆,一寸寸劈灭,每一道裂缝,都刻印着一道道天谴烙印。
“小友,还能行吗?”女圣体美眸盈波涟漪,俏眉微颦。
“不拼到底,谁特么甘心。”姜羽嘶吼,每走一步,都会洒下血泊,一尊荒古圣躯,在雷电中,一寸寸崩灭,每一寸碎片中,都浸满圣血,如黄金熔铸,灿灿夺目。
这一幕,让四方修士唏嘘咂舌。
同样是大圣,同样是渡劫,为嘛姜羽的天劫,这般凶悍,非但未抹灭天谴,反倒让天谴,愈发狂暴了,此番若渡劫成功,该是一场逆天造化。
“不死不休。”女圣体紧握玉手,虽知姜羽不凡,但还是担忧,天谴何等霸道,她曾亲历过,姜羽虽逆天,可终究是大圣境,能否挡得住天劫,真难预料。
“老七不死不休。”夔牛等人的嘶吟,也颇多凄厉,他们皆知姜羽的秉性,一路走来,都不知挨过几次揍,一向都是越挫越勇,越打越猛,这等尿性,也是一代狠人。
“给吾...跪下。”冰冷无情的天劫雷霆,载着天谴威严。
姜羽再次喋血,身形狼狈,一路横飞,撞塌了数十座巨山,才稳住身形,浑身血壑,触目惊心,他已血骨淋漓。
“跪不跪。”又是这句话,响彻八荒。
姜羽抬眸,遥望缥缈,一眼便寻到了雷海深处,那团紫色雷云中,盘坐着一人,蒙着黑袍,遮了真容,其周身雷霆,已变成银芒,融了帝蕴,加持天劫之力,威压盖八荒,碾的天地轰隆。
“天劫,我特么惹你了。”姜羽怒斥,咆哮声沙哑枯寂,血眸布满血丝,一次次的冲上去,又一次次被轰下来。
苍穹动颤,一次次的降下天劫,雷霆如汪.洋汹涌,每逢落下,都能让姜羽圣躯炸裂,一滴滴鲜血淌流,染着圣骨圣躯,亦有雷电肆虐。
天劫雷霆,并未停歇。
而姜羽,却未停滞,纵身负重伤,也不愿放弃,任由血花绽放,任凭鲜血喷溅,一次次攻向天谴。
啊.....!
他的嘶吼声,响彻天宵,一声声,如洪钟大吕,传遍了九霄,乃是发自灵魂,一次次被轰的爆裂,一次次重塑身躯,一次次扑杀,如一尊战神,在天劫雷海中征伐。
天地间,响起了雷声。
那是姜羽的劫雷,一道比一道璀璨,一道比一道霸道,他虽是圣王级,可天劫之雷,竟也具备圣皇巅峰的威势,凌天落下,劈的虚天崩灭,劈的姜羽圣躯,频频炸裂,连神轮也被湮灭了。
鲜血,一朵朵的绽放,如雨倾泻。
姜羽一次次冲上,一次次喋血,一次次的倒下,一次次的重塑圣躯。
如此往复,他已浑身血壑无数,圣躯近乎报废。
可惜,纵他如此,也无法撼动那团雷云半分,一切皆因天劫太强,天道执掌着秩序链条,他如蝼蚁,怎扛天谴。
时至此刻,夔牛他们已泣不成声,堂堂荒古圣体,天庭的准帝,竟只能以肉身硬钢,他的坚韧,超乎世人想象,即使在天谴面前,亦巍峨如山岳。..
一步步走的艰难,一步比一步沉重,他的圣躯,每一块血肉,都在崩溃中重组,又被劈的粉粹,又一次次凝聚,他的战意,也随着圣躯的崩灭,而湮灭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