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桃的脸像是灌了虾青素,又烫又红。

弄脏?

脏?

正琢磨着殷寒的用词。

没有注意到,此刻的处境多么尴尬。

殷寒似笑非笑,向下望望,“桃桃,要不要穿穿衣服?嗐,算了,我来帮你穿吧,以前也不是没有穿过……”

给她披上女士长袖衫,拎着两边的衣领。

慌乱中,殷寒没有放过她,将她朝胸前一带,湿润的吻席卷而来。

她别无他法只能再一次被迫承受殷寒给她带过来的狂热。

这么想着,殷寒确实有一次帮她穿过裤子。

那时候她大腿受伤了,不得不脱裤子擦药,当时人还年幼着,没有什么性别意识,更别提什么羞耻了。

一想到十来岁的殷寒,见到她只穿着一条内内坐在板凳上,然后殷寒在她感激的眼神中帮她上好药后,又帮她穿好裤子……

她恨不得撞墙。

竹桃一口气提在嗓子里,肺部憋的发干发疼,推开殷寒。

她还有一肚子话没说——

“抛开别的不谈,寒爷,你也太不厚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就办这场婚礼,还设计这么一场戏来跟我订婚?”

两个人的距离差不多一根汗毛的长度,殷寒岂是她想推就能推开的?

他健壮的双臂撑在竹桃脑袋之间。竹桃起初凌厉认真的语气变软,她知道这些都被殷寒亲的结果。

整个人主打的就是个意乱情迷。

殷寒真的很会……

鼓起的小臂将她向上提至他的腰腹部。

不由得想到正大光明地看过他的身材的画面,现在只贴着一层布,想到那几块完美的腹肌,凡是个正常女人,都不可能心如止水。

咽下口水,却冷不丁碰到他的唇。

殷寒薄唇撬开她的唇,从下面吸吮,“谁不告诉你了,我不是早就说过下周四是我的订婚宴么?”

竹桃低头垂眸。

心底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但你不是跟白欢吗?”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

殷寒的眼瞳,笑意很浓,让竹桃觉得被耍了,她还是很开心的被别人耍了。

竹桃气结,狡辩是吧,她当时可是亲眼看到新闻的……

拿出手机就要给殷寒看证据。

殷寒更加肆意,不顾她正在看手机,该亲就亲,该搂就搂,动作虽然用力,但他能拿捏好分寸。

指尖滑进她的肚皮,精准抓住她的命脉。

他对她身上的敏感部位再清楚不过,怀中的女人咯咯笑着,殷寒趁虚而入,唇齿相依间,竹桃如一只树懒攀住那高枝。

只是那“高枝”在不停地吸取她的氧份。

很快要把她给吞入腹中。

“寒爷,你好过分啊,跟我玩这些文字游戏是吧?”竹桃憋气,不可置信的目光微微仰起:“新闻上写的都是疑似……”

“那你发这个新闻干什么!”

只要有疑似的词汇,纯纯是造谣的,博取流量。

这些新闻本不可能入她的脑子,可当时的自己,因为有些紧张,只抓取了一些关键词。

殷寒无辜似的笑,要多欠就有多欠。

“谁说是我发的,那些媒体发的啊。”

环着竹桃的腰肢,他将下巴搁置在她雪白的脖颈,呼吸喷出来的时候,烫的像灼烧了一百度的酒。

她有种掉入狼窝的感觉。

“寒爷,你这属于骗婚,我要去告你!”

除此而外,她的身份转变太快。

从前跟殷寒在一起的时候别提多紧张愧疚了,现在摇身一变成了今夜订婚宴的女主角。

而且当时白欢说,和殷寒定下的婚宴在游轮上举行,可现在的婚礼举办现场哪里是什么游轮。

驴唇不对马嘴的,她这才后知后觉着那天白欢说的都是用来骗她的。白欢的出现,是殷寒安排好的,引她步步入钩,引她沉沦,引她嫉妒……

真一手好牌!

另外,殷寒没有打算把她嫁给周柏齐,却让她选了件婚纱,给她买项链手环……

只要她稍微动动脑子,答案就呼之欲出,在眼前的薄纱,她非但没有揭开,而是选择逃避。

但凡她静下心思索,也会发现这些疑点。

“告?”

殷寒眼眸冷了下去,转过下巴,“又去警局找商刑?”

竹桃心虚地翻了个白眼,急忙为自己辩解。

“当然不是!我可以找其他人嘛,警局里面的人又不止商刑一个……”

环住她,搂紧她,禁锢她,全身上下和他的身躯贴的没有缝隙,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会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男人与她身高差的有些多,他一米九的个子,她只能攀着他,双唇每次相触碰,竹桃都迫不得已地抬起脚尖,殷寒则是挽着她的背。

从来没有过的如此亲密接触,竹桃已经如高压锅一样,那盖口本是要喷出热气,却被殷寒给堵了回去。

滚烫的热量聚集在体内,她快神志不清了。

他鼓励的语气像是在**一只小羊羔,“嗯,去吧……可以试一试有没有用。”

她双手横在她和殷寒之间,拉开了些距离。

转身,背对着殷寒,小嘴儿两侧鼓鼓的。

“寒爷,我生气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害的我白担心那么多天!不管怎么样,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好歹跟我商量一下?”

一秒,两秒……

直到竹桃心里数了七八下,殷寒还没有回应,她就有些怵了。

但想到这件事情的原则问题。

她便耐心多等了几秒。

殷寒坐在沙发上,带过她的软软的身体,灼热的视线与她平齐,“告诉你,你今天会乖乖来这儿?”

“告诉你,你能跟我订婚?”

“告诉你,你就不担心了?”

几个问题,犀利地戳在她的内脏上,竹桃一句也回答不出来。

“……”

仔细斟酌,答案还是,不会。

父母死因的真相未出,外婆还在住院,她对殷寒了解的不算很多……无论是哪个原因,她可以说服自己不应该与殷寒有半分私情上的牵扯。

若不是白欢的出现,她连自己对殷寒是什么样的感觉都不知道。

如果殷寒提前通知她婚礼,她怕是要吓得连夜逃出殷家,找一个安静的地儿待一会。

而现在不一样了,如今水到渠成的订婚,的确是让她少了很多心理压力。

分明是人生大事,但她觉得这婚订的草率。准确的说,是对她来说很草率。

她知道殷寒是早就开始准备了的,宾客是他请的,饭店是他订的,戒指礼物也都是他买的,局也是他设下的。

婚宴的操办人都是殷寒,她也没怎么参与,就是最后露了一个脸而已。

“还生气?”

殷寒的脸贴着她。

“等下,最后一个问题!”

竹桃后退两步,规避殷寒的视线。

“小家伙,哪儿的那么多问题。”

话说这么说,殷寒还是耐心等了她开口。

“白欢……如何了?"

“看来我还是不够魅力,某人在我怀里想着别人啊。乖,明天早上看手机。”

他笑得爽朗,显然今日是真的开心了。

所以才没跟她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接下来的事情,都是殷寒规划好的,他对她仅有一个要求,她只需要跟着他。

他让殷九应付完了宾客,已经是下午四点。寒爷赶人,除非是想死的,不想死的人都有多远滚多远了。

来殷家的宴席,都是吊着一条命来的。

毕竟殷寒要是想灭口,那肯定是滴水不漏,想让你知道你就知道,不想让你知道那你得一辈子活在编好的局,踏入殷家的门槛,那感觉跟进入了黑社会没什么区别。

所以,殷家的事情,非必要都不会轻易涉及。

令她诧异的是,殷寒带她来的地方是小时候就在开的游乐场。

现在这游乐场被殷寒买了下来,所有权都归属殷家了。

某个小女人依附在殷寒的身上,怎么扒拉都扒拉不下来,无奈殷寒只好让她挂在自己身上。

揉着她的脑袋。

“桃桃,那么多人,你确定要扒在我身上?”

“我还晕着。”

她的确脑子昏沉沉的,真应该查查,殷寒是不是在那间房里下了什么药!

腿软发麻,浑身无力,无精打采。

但她不知道,从殷寒的视角里看,她便成了双腿发软,含情脉脉,如滩春水。

“娇气。”

殷寒拍了拍她的腰。

嘴上是这么说,却将她更紧地拥着。

“既然这样,改天再来这里给你玩个够。”

小时候,爸爸虽然宠她,但从不会花费多少时间陪她来这里玩,为数不多的几次,也是殷寒奉命陪她去的。

所以这家游乐场,也算是他们开始的地方。

“谢谢寒爷……”

小脸埋在他的脖子里,像一只丢失多年的流浪猫刚找到了主人。

“想谢我,你该知道怎么谢。”

“怎么,谢……”

她故作不解。

殷寒把她朝自己身上托了托,“要我教的话,那可不止是’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