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隗昊的手腕上就多了一个电子手铐。

姜糖一惊,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一幕。

裴烨的眉头也狠狠皱了下,快步走了出去,低声问道:“首长,不是说好了不抓他的吗?”

首长扫了他一眼,蹙眉道:“这么大的事,是你说一句就能不处理的吗?”

“可是……”裴烨还想解释什么,首长却直接抬手打断了,“真相到底如何,我们会查清楚的。”

话落,他的视线落在暮云平身上,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脸上也多了几分真切的笑意,“云平,回来了。”

这前后态度反差,那叫一个大。

见状,隗昊不由撇了撇嘴,嘟囔道:“双标。”

暮云平听到了,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看着首长说道:“首长,隗昊他……”

首长也没让他说完,“放心,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只是这么大的事情,总得有个交代,正好我也想看,这犟种做那么多,都是为了什么。”

一听这话,隗昊就炸毛了,“我谁也不为,我就是为了我自己,我叛逆!”

首长冷笑一声,“哦?是吗?我有说你是为了人吗?那你倒是说说,你跟你名单上的那些人称兄道弟是为了谁?”

隗昊一下子不说话了,余光悄悄瞥了眼暮云平的方向,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梗着脖子道:“没谁!”

死鸭子嘴硬。

首长也懒得和他多说废话,直接让人把他带走了。

暮云平上前一步,道:“我一起去。”

对此,首长没说什么,脸上也总算是露出了一抹笑意,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好,你回来之后也没回去看过,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们了。”

怎么会,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暮云平苦笑一声,轻轻摇头。

关于他的那些事,首长都已经知道了,心里轻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只再次拍了下他的肩膀。

一切尽在不言中。

“二师父?”姜糖走上前,眉头拧着,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暮云平看向她,脸色一下子柔和下来,说:“你先回去休息,我去一趟,很快回来。”

好吧。

看他们的面相,也不是坏人,相反,每个人身上都有能闪瞎眼的功德光,一看就是大好人。

听他们的对话,应该还是二师父以前的同事。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她看着他们,他们也在看着她。

首长仔细看了姜糖几眼,“这就是你徒弟?叫什么来着?”

“姜糖。”姜糖乖乖回答道。

“小姜啊,有没有兴趣去我那里坐坐?”首长笑着说道。

一听这话,姜糖还没说什么,暮云平就先一步挡在了她面前,“没兴趣。”

他们做的事,太危险。

他不希望小徒弟牵扯其中。

首长见了,忍不住笑骂道:“护犊子!”

他看了看姜糖,也知道她做过的事,不得不说,是真的起了想把她拐去的心思。

有她在,省了多少事呢。

不过现在暮云平这犟种在这里,他都这么说了,八成也很难改变。

算了,等以后有机会再单独找小姑娘谈吧。

思及此,他收回视线,仿佛对姜糖不再感兴趣了一样。

“走吧。”

暮云平朝姜糖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去,便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裴烨快速跟上,眼底还有些懊恼。

师父把这事交给他,结果他没做好,是他的错。

一行人浩浩****地走了,一下子少了一大半。

贺忱看向姜糖,说:“我们也回去吧。”

“嗯嗯。”姜糖点了点头,一路上拿着手机给几个师父报了个平安。

没多久,他们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等聊完的时候,车子已经在贺家门口停了下来。

正要进去,就看到里面有个身影冲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气呼呼道:“一个个都不告诉我糖糖去哪儿了,我自己去找!”

刚一说完,就看到了姜糖的身影,贺永桥顿时眼睛一亮,“糖糖!”

“贺爷爷。”姜糖和他打了个招呼,视线下移,落在了他手上的行李箱上,好奇道,“您这是要去哪儿?”

贺恪和贺怀追了出来,看到姜糖,脚步一下子就停了下来,心里也松了口气。

轻哼一声,贺怀倚在门框上,戏谑道:“老头要离家出走,去找你呢。”

姜糖:“……”

她有些吃惊地看着贺永桥。

贺永桥老脸一红,狠狠瞪了眼贺怀,又看向姜糖,脸色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有些委屈道:“谁让他们都不跟我说你在哪儿的。”

说着,他又想起了这事也有贺忱的份儿,赶忙朝他补了一个眼刀子,“还有他!这家伙最坏了,光跟我说你们在一块儿,不告诉我你在哪儿,我还当他把你卖了呢。”

最后一句,显然就说得不是那么有底气了。

毕竟贺忱就算是把他自己卖了,也不可能卖姜糖的。

即便如此,也不影响他污蔑贺忱,好撒了这口气。

姜糖也知道他就是随口一说,忍不住眉眼一弯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贺爷爷最关心我了,我也最喜欢贺爷爷。”

闻言,贺永桥顿时一张老脸笑成了**,有些得意地朝贺忱看了一眼。

“走走走,咱们回去,不跟这帮倒霉玩意玩。”

说着就拉着姜糖急匆匆地回去了。

贺忱无奈地拉着被他扔下来的行李箱,捏着眉心跟在后面。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还真没错。

爷爷小时候都没做过离家出走的事,长大了倒是出息了。

贺怀有些幸灾乐祸地朝他挤眉弄眼。

贺恪淡淡瞥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在了贺忱身上,温和了几分,低声问道:“没事吧?”

即便弟弟不说,他也大概能猜得出来。

这世上能让他这么忌惮的地方,大概就只有那里了。

思及此,贺恪眼底不由闪过一抹懊恼。

当初是他没照顾好这个堂弟,才让他去了那个地方的。

察觉到他的心思,贺忱摇了摇头,“没事,大哥放心。”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这一次,事情都解决了,我以后不会再去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