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姜糖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
贺忱掉转车头,指尖轻点着方向盘,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楚越怎么也在这里?”
姜糖正在看她买的东西,越看越满意,随口道:“今天不是在忙王月的事嘛,我挣了点钱,就想给你们买点东西,正好楚律师在,我就问他忙不忙。”
“他说有时间,我们就一起去逛街了,他毕竟是男人,懂得送什么礼物合适一些。”
说着,姜糖有些兴奋道:“忱哥,我给你买了件衣服,一会儿回去了你试一试好不好?”
闻言,贺忱抬眸,从后视镜里看了过来。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他眼神也软了下,点头,“好。”
姜糖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想到了什么,又赶忙说:“哦也不行,六师父也在呢,得先把礼物送给他,不然的话他吃起醋来,受罪的又是你了。”
说到这里,她不由深深叹了口气,摇头道,“我六师父实在是太太太幼稚了。”
胡闹起来简直跟个小孩子一样。
贺忱也是这么觉得的。
不过,他说:“也挺有意思的。”
“是吧。”姜糖托着下巴,笑吟吟看着他,“我六师父这个人很好的,只是喜欢的东西有点奇怪,但是心很软。”
“就像是我以后不能吃买来的饭,师父们只能自己种菜做菜,六师父为了我学了好多菜呢。”
虽然三师父总说,他掌勺是为了方便下毒。
但姜糖觉得,为了她好这个原因也是存在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重重点了下头。
贺忱“嗯”了声,想到风长水给他下的那些药,又忍不住笑了。
跟小孩子整蛊一样。
他摇了摇头,眼底都染着笑意。
姜糖也和他说着以前风长水做的趣事来,眼睛弯弯,满是怀念。
所以有时候,她是真的不恨苏哲他们,要不是他把她扔了,她可遇不到师父们。
她想着,就把这话说了出来。
贺忱对此却有些许的意见。
他觉得姜糖不在苏家挺好的,一池子脏泥,别玷污了她。
不过,他更希望是把她扔到他们家。
想着,他不由得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姜糖的情形。
当时他就很想把这个小肉球抱回自己家。
她的脸看起来挺好捏的。
思及此,贺忱不由抬眸看向姜糖,目光落在了她脸颊上。
没有小时候的婴儿肥了,不过看起来皮肤滑滑嫩嫩的,手感肯定不会差。
想到这里,他的指尖下意识捻了下。
姜糖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正喜滋滋看着外面,想着风长水收到礼物的样子。
很快,车子就停了下来。
姜糖立刻拎着大包小包走了进去,“六师父,贺爷爷!”
风长水很满意他的名字是放在前面的。
他回头笑眯眯地看向姜糖,“回来了。”
“嗯!”姜糖点了下头,快步朝他走了过去,把给他买的那件衣服取了出来,邀功道:“这是我给六师父买的礼物,六师父快试试。”
是一件唐装。
风长水一看眼睛就亮了,“我试试!”
说着就拿着衣服给了他。
风长水立刻回了房间。
见门关上了,姜糖立刻往贺忱手里塞了一个袋子,里面放着蓝色大衣,她冲他眨了下眼,快速道:“忱哥,你拿回去自己试吧,就不用出来了啊。”
说着,她朝他递了个眼神,懂她意思吧。
看她这样,贺忱眼底不由闪过一抹笑意,但面上还是佯装没听懂,说:“大衣是吧,我现在就可以试了。”
说着,他就把西装外套脱了,伸手要去拿袋子。
姜糖的手却是一下子缩了回去,有些着急地看着他。
要是被六师父看到了,他肯定又要闹了!
忱哥今天这是怎么了,没默契了是吗?
贺永桥看着他这样,嫌弃道:“别逗糖糖了。”
小姑娘也是为了他好,他还在那里逗她。
没良心。
被自家爷爷毫不客气地嫌弃了一通,贺忱也有些无奈,拿着袋子朝楼上走去,很快就又下来了。
见他衣服没换,姜糖就放心了,还有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哼,原来是逗她的,忱哥都学坏了。
她走到贺永桥身旁坐下,拿出一个袋子递给他,“贺爷爷,这是您的。”
没想到他也有。
贺永桥有些惊喜,拿出来看了眼,也是唐装,不过颜色和款式跟风长水的不一样。
他心情不错道:“我去换!”
说着就风风火火上了楼。
没多久,他和风长水一起出来了。
风长水扭头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穿的没他好看,就放心了,大步下楼,走到姜糖跟前。
“糖糖,看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
姜糖看去,认真看了一会儿才点头,“好看!六师父穿什么都好看!”
那是!
他长得帅嘛。
想着,他看着地上剩下的几个袋子,问道:“这些都是给谁的?”
姜糖一一介绍了一下。
风长水听完,眼珠子转了下,“这小子没有?”
他指着贺忱问道。
姜糖无辜地眨了下眼,“这里没有他的。”
房间里有。
她默默在心里补充道。
这也不算撒谎吧。
她只是说了六师父喜欢听的话而已。
果然,风长水一下子就乐了,“不错不错,糖糖你这件事办得很漂亮!”
就该这样!
贺永桥低头掩着笑意,还是糖糖聪明,她可真是太了解她这几个师父了。
姜糖看向他,也跟着说:“贺爷爷这身真好看,很精神。”
贺永桥也很满意,“谢谢糖糖,我可太喜欢了。”
于送礼物的人来说,收到礼物的人喜欢,那也是件很开心的事。
姜糖心情好得不行,和他们大概说了下今天的事。
风长水和贺永桥听了,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过分,太过分了!”
风长水说:“糖糖,你有没有给她下点毒?让她心这么黑。”
姜糖摇头,“哎呀忘记了,我只往她身上贴了一张符,让她以后一闭上眼睛就能听到敲门声。”
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
至于敲门,旁边毕竟还住着其他人,就还是算了。
风长水听了,有些遗憾,不过也没说什么,“也行,让她多受点折磨,既然耳朵那么聋,那就在她耳边敲好了。”
说着,他冷笑一声。
贺永桥很赞成他的话。
不光是行为恶毒,事后还那么理直气壮地面对王月妈妈,更气人。
至于说什么不是她动的手,就更可恶了。
他说:“不是她动的刀怎么了,那刀是冲着她来的,就跟她有关系,我看啊,她也是间接的刽子手,比动刀子的那个还可恶。”
听到这话,风长水指尖微颤,茶水一下子洒在了他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