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二长老不开心,宁文海却很高兴。

没错,收徒他还是不愿意。

他就是要风长水的亲孙子给他打杂,羞辱他,哼!

看到他这样子,姜骆忍俊不禁,看了看姜糖,手指虚虚点着她,她啊。

小坏蛋一个。

心眼子多得很。

但凡到了风长水跟前,肯定就是另一套说辞了。

果然,风长水一觉醒来,就听说他亲孙子去给宁文海当助手去了,顿时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姜糖挽着他的胳膊,慢悠悠说道:“来之前,风朗刚跟我比试过,三局全输,比我差远了,这种人都不配六师父教,三师父想要就拿走吧。”

听到这话,风长水眸光微动。

没错啊,他不要的才给了宁文海的。

他只要有糖糖就够了。

当下他摆了摆手,冲来告状的风二长老说:“随便他,哼,教个木头,也不嫌浪费时间,难怪他这些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走,糖糖,咱俩继续研究去,有个配方我拿不准,你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好呀。”姜糖挽着他,说说笑笑地往药房而去。

风二长老人都傻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姜糖。

这小丫头……两头哄啊!

还偏偏都精准拿捏到了他们的心思,他哪怕把她说的话都说出来了,宁文海和风长水估计也不会信吧。

这丫头。

风二长老暗暗咋舌。

但见大局已定,无奈,只好作罢。

大哥都不计较了,他还管什么。

算了算了。

跟大哥一起玩去。

想着,他立刻屁颠屁颠地跟上。

风长水也不理他,当他不存在,和姜糖说着话,“就是这个。”

姜糖看了看,说:“夺魂丹?发作时间是不是还是有点久?”

风长水点头,“对,没错,就是这个问题,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姜糖想了想,调了下其中两味药的剂量。

风长水摸着胡子,仔细想着她的改动,眼睛越来越亮,“妙啊!来,快试试!”

说着,他风风火火地就做了起来,姜糖在旁边给他打下手,配合十分默契。

风二长老拿起来一看,眼睛也一下子瞪大了。

这小姑娘聪明啊!

不行,这药他必须得第一个尝!

几人在药房里捣鼓毒药,又研究解药,忙得都忘了时间。

姜骆睡前来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一个比一个精神,知道这会儿叫他们睡觉他们也不会去,索性也就没再管了。

等月上中天的时候,他们才终于忙完了。

姜糖伸了个懒腰,“六师父,咱们去睡觉吧。”

“好。”忙活完了,风长水心满意足地回了房间。

姜糖也往自己房间而去,路过一处的时候,忽然听到有动静传来,她脚步一顿,扭头一看。

是二师父的房间。

想了想,她敲了下门。

“进。”平静无波的声音传来。

姜糖抬步走了进去,“二师父。”

看到她,暮云平也没太多的惊讶,这个时候来的,也就只有她了。

“二师父又做噩梦了吗?”姜糖看了看他头上的汗,又看了看他手上的匕首和手腕上流出来的血,抬步走了过去,神色从容地把刀拿开,轻轻帮他包扎着。

只是在看到他手臂上又多了不少的伤口时,终于忍不住眼眶一热,差点儿落下泪来。

暮云平看着她的发顶,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师父没事,不用担心。”

“嗯。”姜糖闷闷应了声,拉着他的手舍不得松开。

她努力平复着情绪,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笑容,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我下山这一年,二师父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吗?可以和我说说。”

“都差不多,每天也就那些事情,打打猎,吃个饭,再睡睡觉,一天就过去了。”

姜糖听得更心疼了,“那我明天陪二师父去打猎好不好?二师父也看看我的功力有没有退步。”

“好。”想着和她一起打猎的样子,暮云平眼眸微动,总算是多了点光亮。

见他这样,姜糖心里才终于轻轻松了口气。

又拉着他说了好久的话,等都快到三点了,暮云平说道:“快去睡吧,我没事了。”

正是夏天,天亮得早,外面已经微微亮了。

姜糖笑眯眯道:“那二师父先去练功,等我睡醒了咱们来切磋切磋。”

说到这里的时候,姜糖一脸的期待。

暮云平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浅笑,“好。”

和他摆了摆手,姜糖才离开了他的房间。

在关门的刹那,她脸上的笑瞬间淡去,转而换上了沮丧。

贺忱正好路过,疑惑地看着她,朝她指了指一个方向。

姜糖见了,点了下头,跟着他一块儿往那边走去。

“忱哥怎么还没睡?”姜糖小声问道。

“公司有点事情要处理。”说着,贺忱看向她,“你怎么了?”

提起这个,姜糖的脸一下子苦了下来,她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指尖无意识抠着杯子上的图案。

她闷闷道:“二师父病了,我治不好他。”

暮云平病了?

贺忱有些诧异,想了想,迟疑道:“我白天看他,状态似乎还可以。”

“伤不在身上,在这里。”姜糖指了指心口的位置。

“二师父曾经似乎经历过很不好的事情,他每天都会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还会做噩梦,醒了就……”

姜糖声音哽咽了下,这才继续往后说:“就自残。”

她指着胳膊的位置说:“二师父这里,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全是伤,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她想象不到,到底是多么痛苦的事情,才会要自残。

二师父不是那种脆弱的人,可他都承受不住的事情,是该有多严重啊。

一想到这里,姜糖就心疼得厉害。

她跟着三师父和六师父学医,人人都夸她医术好。

可是他们不知道,她最想救的人,是二师父。

贺忱听到这话,也有些惊讶。

暮云平,自残?

他怎么也无法将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

这话说出去,只怕别人都无法相信吧。

“要是能知道二师父以前发生了什么就好了。”姜糖嘟囔道。

心病还需心药医。

听到这话,贺忱眸光微动,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