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儿吗?”

此时门外,两个大汉看着贺家,低声问道。

两人都是金发碧眼,身形高大,操着A国语言,看着这里,有些不屑地说道。

“没错,我查过了,就是这里,乔特先生就是被这里的女人给留在华国的。”一个男人冷哼着说道。

乔特先生虽然没有国籍,但他们在A国土地上那么多年,早就是A国的宝贝财富了,现在居然被一个小丫头拐走。

简直可笑!

敢跟他们抢人,那就做好见上帝的准备吧!

思及此,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齐齐闪过杀意,握着手里的枪就往里走去。

房间里漆黑一片,他们也压根就不在意,真是便宜她了,能在睡梦中上路。

要不是担心引起国际纠纷,他们怎么也要把这女人抓起来好好折磨一顿。

两人一边想着,一边飞快顺着墙往上攀去。

他们手里拿着枪,压根就没把姜糖放在眼里,却没注意到,书房位置,一只黑洞洞的枪管直直对着他们。

贺忱手里稳稳拿着枪,神色淡漠。

两人陡然察觉到什么,猛地看了过来,然而下一刻,不等他们露出惊恐的神色,“砰”的一声细响,两人便直直倒了下去。

枪上装着消音器,几乎是悄无声息,只有他们额头上的枪子才能彰显着刚才的一切。

贺忱的眼睛却是一眯,猛地看向门外的树上。

他刚才只射出了一枚子弹。

所以,另一个人是……

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树叶动了下,随即一道身影落下,挡着贺忱的面,大摇大摆地翻过贺家的门走了进来。

昏暗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等看清他是谁的时候,贺忱的面上终于流露出一丝诧异来。

是他?

见他半天不动,莫一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没有耽误,贺忱立刻转身下楼。

下去的时候,莫一刀正盯着杀手眉心的伤口看,啧啧两声,漫不经心道:“你这枪法可以啊。”

一击即中,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看他这手法,也不像是第一次。

面对他的试探,贺忱没有说话,问道:“七师父怎么来了?”

莫一刀冷笑一声,“这些人都杀到糖糖跟前了,我还能不来?”

说完,他直接从兜里掏出一个瓷瓶来,瓶口朝下,里面的粉末落在两人身上,瞬间化成了血水,尸骨无存。

看着瓷瓶上写的“化骨粉”三个字,贺忱不由多看了几眼。

这字体,有点眼熟。

他忽然想到了姜糖刚下山的那个背包里的瓶瓶罐罐。

这个化骨水,听起来和那个穿肠散,三更天有异曲同工之妙。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莫一刀勾唇笑道:“这是糖糖的六师父做的,杀人越货,必备好物。”

说这话的时候,他周身的血气也散发开来。

做到第一杀手这个位置,莫一刀身上的煞气可想而知。

他若是不收敛,即便是那些脏东西看到他,都会发怵。

然而,面对他的威压,贺忱却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般,就连语气都没有丝毫的颤音,淡淡道:“我先把这里收拾一下,咱们上去说。”

闻言,莫一刀挑了挑眉,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不过,他摆手。

“不用,我来。”

说着,他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瓷瓶来倒在地上,血迹瞬间消失不见。

见状,贺忱眯了眯眼。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东西,是漂白剂,而且是漂白效果极好的漂白剂,就算是经过干燥静置,日后警方来查,用鲁米诺反应也测不出来。

只是,以莫一刀的行事风格,他向来都是很嚣张的,明明白白告诉他们人是他杀的,他这样的性格,真的会去研究怎么把现场清理掉吗?

姜姜的这些师父们,还真是一个个都深藏秘密啊。

脑海中千回百转,贺忱面上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收敛好了。

静静看着他把痕迹彻底清理干净,两人才往楼上书房而去。

莫一刀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问道:“说吧,怎么回事,糖糖怎么会招惹上这些人。”

他也是刚做完单子,本来想回来看看小徒弟,结果就看到有杀手蹲在贺家门口,打算杀糖糖,这他能忍?

只是,糖糖一个刚高考完的学生,怎么会被这些人盯上。

也没瞒着他,贺忱把姜糖忽悠乔特将实验室转到A大的事和他说了。

闻言,莫一刀愣了下,随即哈哈笑了起来,抚掌道:“还是我们家糖糖聪明!”

就该这样,他们敢挖人,那他们就反过来挖!

这下子,不用他再继续往后说,莫一刀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A国霸道惯了,看着点好东西就觉得是他们的。

呵,凭什么。

他冷笑一声,起身道:“我知道了,剩下的事交给我处理,还有。”

莫一刀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回头看着贺忱,目光意味深长地从他桌上的枪上掠过,“这玩意,你还是少用的好,有煞气。”

即便他不懂风水,但到底和姜糖丘九言相处多年,他也是懂得一点的。

大的来说,杀孽肯定是有的。

即便他们从来不杀好人。

但天道尚生,可不管这些。

听到这话,贺忱点了点头,“嗯,我知道,除非他们再找上姜姜。”

言外之意,不动姜糖,一切都好说。

莫一刀挑了挑眉,这小子可以啊。

至少对糖糖是真心的。

勾了勾唇,他挥手道:“等你活过二十六岁,再想办法来说服我把糖糖给你吧。”

说完,他直接从窗户上跳了下来,大步离开,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着他的背影,脑海中不由闪过他刚才的话,贺忱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手指缓缓握紧。

二十六岁,死劫……

他真的能度过这一劫吗?

如果不能,那姜糖怎么办?

心脏处不受控制地抽了下,贺忱扶着窗,缓缓平复着心情,漆黑的窗户上也映照出他此刻的面容来。

纠结,茫然,和深深的颓丧。

翌日,姜糖从睡梦中醒来,刚一打开房门,正好看到隔壁的房门也打开了,还没看到人,脸上便下意识扬起了一抹笑容。

“忱……”话没说完,看到他的面相,姜糖的脸色陡然一变。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