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扑鼻,很是芬芳。
但贺忱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点烫手。
他把花塞到她手里,微微侧开头说道:“送你的,恭喜你可以进入IMO竞赛。”
怀里忽然一满,姜糖眨了眨眼,又看了眼他发红的耳垂,缓缓笑了起来,大大方方地接下,“谢谢忱哥,这花很香,也很好看,我很喜欢。”
喜欢……
贺忱默默在心里念着这两个字,重新看向她,正对上她含笑的眼眸,清澈透亮,眉间的小红痣更是熠熠生辉,不比她怀里的玫瑰少一分艳丽。
许久,贺忱才移开视线,开口道:“走吧,去吃饭。”
“好呀。”姜糖神色如常,怀里抱着玫瑰,探头往他身后看了眼,问道:“那我们怎么去?”
刚才贺永桥把车开走了。
她抬手想叫一辆车,然而那些车子都像是说好了一般,一个都没停。
她看得清清楚楚,里面可没人在那里坐着。
这是怎么回事?今天集体拒载?
姜糖蹙了蹙眉,有些不解,正想着,一个人骑着辆观光双排自行车走了过来,把车子放在他们面前就跑了。
“这……”姜糖哑然,看到这一幕懵了。
贺忱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这会儿哪里还能想不到这是谁干的好事,一时间很是无奈,头也疼得厉害。
爷爷到底是从哪儿找的这些法子,未免也太土了吧。
姜糖诧异过后,却有些好奇,围着自行车转了两圈,问道:“忱哥,这个怎么骑?”
她在山上的时候没骑过。
没办法,他们那山还挺陡峭的,出入都得靠两条腿,在山下的时候倒是见过有人骑过,蹬着就走了,很酷的样子,平时遇到堵车的时候,他们穿行其中,可比车快多了。
她早就想骑了,没想到今天居然有机会了。
她兴奋地看着贺忱,问道:“忱哥,这是你准备的吗?我好喜欢呀。”
说着,也不等他回答,自己先着急地坐了上去。
双排的很稳,即便是不会骑自行车的,坐上面也不用担心不会,只需要蹬就行了。
只不过她现在一个人坐在上面,有些不稳,贺忱快步走上前,压住另一侧的扶手,“小心。”
“没事,摔不着的。”姜糖眼巴巴看着他,眼里满是期待。
贺忱本来就对她没什么抵抗力,这会儿被她这么看着,怕是她要星星他都会想办法去给她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他没说话,跨步坐上了另一侧。
他没骑过自行车,但是会骑摩托,都是相通的,骑这个完全不成问题。
随着他的动作,西装下的肌肉也展露出完美的线条,姜糖眼里不由闪过了一道惊艳。
她也注意到了,现在山下很多人都不注意锻炼,身上的肉软趴趴的,很是松弛。
不像贺忱,还有肌肉,不仅有,还很好看。
姜糖不由欣赏了一会儿。
注意到她的视线,贺忱侧眸看了过来,正对上她的目光,顿了下,忽然就觉得他们的身份是不是有些调转。
她的眼神过于直白,看得贺忱轻叹了口气,提醒道:“矜持。”
又是这两个字。
姜糖眨了眨眼,有些无辜地看着他,“忱哥,我也没做什么不矜持的事呀。”
他就坐在她旁边,她看他也是很正常的事吧,这有什么不矜持的。
“忱哥啊,你这么古板,很容易讨不到媳妇的。”姜糖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说完,就看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福灵心至一般,姜糖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不就是我的未婚妻吗?
这下子轮到姜糖哑声了。
她轻咳一声,讪讪道:“我就是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走吧忱哥,我都饿了。”
看着她蹩脚的借口,贺忱眼里快速闪过一抹笑意。
他还当她不知道害羞呢,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面。
也没出声调侃她,他稳稳握着把手,说道:“扶好,走了。”
“好呀。”姜糖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回想起刚才的事,还有些尴尬。
转念一想,他说的也没错呀,她确实就是他的未婚妻没错。
那她在不自在什么。
姜糖想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找到了理由。
大概是因为在她心里,从来都是把贺忱当做好朋友的,根本就没想过他们两个在一起的事,所以才会是这么个反应。
也确实是挺突然的。
即便是早就知道她有个未婚夫了,也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他。
但是仔细想想,似乎心里也并没有很不喜欢这件事。
甚至还觉得挺不错。
如果注定要有个未婚夫的话,那她宁愿是他,这样最起码很顺眼呀,也顺心。
这么一想,她又坦然了,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抛开,手扶着把手,欢快地蹬了起来。
车子的速度也一下子更快了。
贺忱侧眸看了她一眼,见她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微微挑眉,就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告诉自己的。
没有多说什么,他一言不发地蹬着车。
索性英才离市区并不是很近,除了平时上下学,路上并不是很堵,还是很宽敞的。
过完骑车的瘾后,姜糖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偶尔还会偷个懒,让贺忱一个人蹬,她则看着周围后退的景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交通工具不一样,旁边的人也不一样,所以她这会儿的心情也跟平时不大一样。
车子慢悠悠地走着,在这喧闹的都市中,她也难得体会到了一种宁静。
难怪说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闹中取静,别有一番风味啊。
“忱哥,我偷个懒可以吗?”她扭头看着贺忱,理直气壮道。
“可以。”贺忱也没和她计较,点了点头,自己蹬着车,面上没有丝毫的不满。
姜糖托着侧脸,笑看着他,越想越觉得他很好。
看着冷冷淡淡的,其实人很好,就算是她提出过分的要求,他也都会答应,一点儿也不会斤斤计较。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真的很舒服啊。
想着,姜糖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些,得到许可,偷起懒来更是光明正大,还时不时指着路边的牌子给他看,和他聊着天。
贺忱从小是在京市长大的,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不管是她提到什么,都能讲上几句,还有很多品牌的创业故事,也都讲得有滋有味的。
姜糖认真听着,有些入神,她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多事呢。
最后总结出来的一点,挣钱确实是很不容易。
不管是什么人,从事哪一行。
而她,一个缺钱命,就要格外格外艰难了。
“那忱哥你呢?”姜糖眨了眨眼,看着他,比起别人的,他更想听他的故事。
“我?”贺忱反问了一句,说,“我的故事可能就会无聊很多,没有那么多的波澜壮阔。”
这句话落在姜糖耳朵里,意思就是没有那么多的风浪,都很顺利。
没办法,从他面相上看,确实也是这样的。
但是听到这话,总感觉有些奇怪。
“好凡尔赛啊。”她忍不住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