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西施心怀侥幸地到了小虎的身边。她心里希望,小虎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他的母亲已经出家的事情,或者是实在没法隐瞒,那也希望是不要那么突然地让小虎接受,这样的结果。

她的愿望是美好的,可是,现实要不喜欢残酷,要不就喜欢娱乐大众。

莫雪看来是没打算回避这个问题,事实上也回避不了,遮得了一时,掩不了一世。她索性就把自己所想的,写成了一封长信,寄给了小虎。

说是长信,那还是一种低估。其实应该说莫雪写的,已经近乎是一本册子。

信从她和王逸的相识,相爱,结婚,生孩子,包括她的心路的转变,怎么选择了出家,全部都有详细的说明。她在信中,希望小虎能理解自己这样做。同时也言辞恳切地希望小虎,能体谅父亲的难处。

她甚至很委婉地点醒小虎。人生在世,不要让中间的过程,充满痛苦和遗憾。至少,应该尽力让生活更加美好,不要互相间的指责或者仇恨,那是最不可取的。

生于黄土,归于黄土,无论是谁,都由物质组成,终结的最后还是物质。所以考虑问题视角要开阔些,豁达些。

她在信中,还毫不避讳地对晓晓大为赞赏。她希望自己离开后,小虎将晓晓当做自己的小姨一样来对待。

她的原话是这样的:“虎子,妈妈是个独生女,小时候一直希望能有个兄弟姐妹,可是一直没能如愿。可是妈妈见到了你晓晓阿姨后,那种亲切、熟悉感,是妈妈认识的其他人没法比的。妈妈心里一直想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看的。可是,由于我们所处的这种境地,一直不能和她有更多的亲近。妈妈能信任她,也希望你也信任她。妈妈离开后,你就把她当做你的小姨来对待,那样妈妈就没什么遗憾了。”

小虎看到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他知道,其实妈妈的意思是想让自己和晓晓阿姨亲近些,甚至可以把她当做妈。可是她一定是考虑到了自己一时接受不了,这样大胆前卫的劝导。所以退后一步,采用了请他将晓晓当做小姨的方法。

莫雪交代得很详细,她要求小虎,要善待兄弟姐妹,因为将来,兄弟姐妹将会是他在世界上最亲的人。而且骨肉就要情深,应该相亲相爱。

厚厚的五十多页的信纸,全部是用手写出来的。可以看出莫雪对这件事情,早就做好了长时间的准备工作,以及规划。

小虎全部一字不拉地看完,边看边哭。

老西施到了的时候,小虎刚哭完一场,眼睛红肿得很难看。

老太太看着孙子,心里怜惜,也庆幸,哎,能哭,说明还能排解情绪,这样还好。她心里现在别的不怕,就生怕孙子情绪失控,把事情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钻了牛角尖。

小虎看到了奶奶,眼圈红红地,老太太看着他那高大的身材,暗暗叹息,什么成年人!也就是个子高点,明明就还是个小孩子嘛!

她拉着孙子的手,语气坚决地说:“孩子,别难过,只要你妈妈觉得自己过得开心,那就好!人各有志!”

话说得没错,可是小虎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难过。

老太太就住了下来,在这段时期,陪陪小虎,那是很必要的。

可是她发现,她的想法很好,可是小虎未必想要。小虎刚开始,还是很规矩地每天没课就回家,陪奶奶。可是没几天就很不规律了。

他的兴趣爱好很广泛,对运动特别热衷,篮球是最爱,可是足球网球什么的,他参与的也很积极。有时候和同学朋友一起,打完球踢完球,他会直接和同学一起住,就不回家了。

老太太一个人守着那空旷的别墅,实在是难受,何况还很想念小王子,她陪小虎呆了一周。看着小虎的情绪还不错。就撤了。

其实,运动有时候的确很能改善心情的。据说运动能产生一种类似“快乐”的东西,能把人心中的很多消极情绪,给化解掉。

喜欢运动,有助身心健康,这本来是件好事。可是紧接着下来发生的,就不是好事了。

老太太才回去没多久。小虎在一场足球赛上,就受伤了。

球赛中受点伤,本来是很难免的事情。可是这次小虎的伤,却有些严重。

在和对方争抢一个球的时候,对方铲球意图太明显,使的力也很大,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导致,反正都不重要了,最后那凌厉的一铲脚,铲到了小虎的小腿上。

M国的青年,喜好运动,肌肉男居多,铲倒小虎的这人,也是个大块头。小虎倒下,抱着小腿,疼得在地上翻滚,当场就起不来了。

救护车把受伤的小虎,送到了医院,一检查,粉碎性骨折。

小虎一人呆着医院里,很不方便,虽说可以请护工,可是那也不方便。小虎于是打了电话,给离自己最近的孙峰,孙阿姨。

孙峰很快赶到了医院,她当天晚些时候,还得赶一班飞机,回国内,有某个项目的研讨会,她得在上面发言。

脱身乏术,孙峰把小虎医院里的事情,料理得差不多,安排好了护工。根据王逸的授意,给老太太打了电话。

老太太心疼孙子那是一定的。她寻思着自己去照顾小虎,那肯定是没问题。可是,看看怀中的小王子,老西施又有些舍不得了。上次莫雪走了,自己也就才离开一周的时间,晓晓新请的保姆,在老太太看来,简直是把小王子带的,只剩下了一把骨头……

老太太思前想后心疼小虎,也可怜小王子,评估了一下现状,都说伤经动骨一百天,小虎伤了脚,也需要慢养。自己真离开两三个月,去那边照顾小虎的话,小王子那仿佛只剩下了骨头和皮肤的样子,也让老太太没法决定。

她最后想来想去,心里认为,莫雪出家以后,儿子十之八九是会和晓晓结婚的。小虎迟早要面对这个新的家庭组合。既然这样,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顺理成章地让他先适应下?

她有了这样的念头,就可劲地把事态的发展,往这个方向上引导。

和晓晓一说。晓晓当然不可能拒绝。莫雪当初那言辞恳切的话,那信任的表情,仿佛都还在昨天,小虎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自己哪能撒手不管了?那当然不行!自己简直是义不容辞地该管!就算小虎给自己冷脸甚至其他过激的行为,自己厚了脸皮也得管!

何况还有王逸那一层,他不在,就算是朋友,自己也要帮忙,何况还是这样的关系!

晓晓很爽快地答应了,但是她还是顾虑小虎不肯接受这样的安排。和老太太一说,老太太也有些发毛。硬着头皮在电话里和小虎说明了一下情况。让老太太很意外的是,小虎居然同意了!

既然做通了工作,晓晓和吕飞就赶紧开车出发,打算去把小虎接过来。

晓晓自己亲自去,有两层意思,一是表面自己的欢迎态度,二是小虎那高大的身材,她担心吕飞扛不动,也想去搭把手。

其实那是晓晓对小虎的伤情没了解透彻。小虎伤到了腿,生活不方便那是一定的,可是他又不是不能动弹,怎么说打了石膏,跳着另外一只脚走,走上一步两步的,应该是没问题的。

晓晓和吕飞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医院,满腔热情地想把小虎,接回家来。

看到了医院病**躺着的小虎,他的的脚被吊着,医院说对不起,这位先生还得住段时间的院,才能回家。

小虎见到了两人,有些吃惊。老师说,吕飞叔叔来了的话,他还不会有那种吃惊的感觉,可是看到了晓晓阿姨,的确让他很意外。看着满脸善意的晓晓,小虎满脸尴尬,终于从口中挤出了:“晓晓阿姨好!”这样几个字,

晓晓受宠若惊,赶紧应声,然后开始在病房里忙乎,还满心欢喜,仿佛得到了多大的好处。

晓晓倒想留下来照顾小虎的,可是感觉有诸多不方便,自己留下来的话,估计两人都不自在。可能吕飞留下来,还效果比较好些。

晓晓扫兴而归。留下了吕飞在医院照顾小虎。

晓晓现在做事的风格,越来越雷厉风行。她回到家中,很快安排家中的佣人,打扫出了一间在一楼的房间,将房中的一切生活用品,布置妥当。

她很细心地,马上安排工人过来,将一楼有门槛的的几个地方,一概去掉,以方便小虎到时候轮椅的进出。

老西施看到了眼里,对晓晓心里很赞赏,暗暗夸她想得周到。其实她内心深处,早把晓晓当成了自己的准儿媳了,只不过时机一直不成熟,不好有什么明确的表示。

晓晓没法听到老太太的心语,不过她发现老太太对自己是愈发和善。

可是晓晓,她对小虎的到来,心里也是很忐忑。家中一下子变成了三个小孩,小虎和另外两个年龄相差又那么大,对奇奇的话,他平常对待也就罢了,可是对于小王子,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心里会怎么想,看到了他又会怎么样对待?这些都是问题……

还有自己那非后妈又貌似后妈,说是后妈又不那么名正言顺的尴尬身份,和小虎这样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要面对的,恐怕不仅仅是照顾小虎伤腿这么简单的事情吧?

世事无常,都没法判断,将来会面对什么。晓晓不得不纠结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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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飞果然如约将出院了的小虎,接到了老太太和晓晓住的地方。吕飞将车,开进了院子。这是小虎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这里,是父亲的另外一个居所,住着自己的弟弟。还有……

小虎也不好形容自己的感受,他没有什么愤怒,没什么局促,面部表情很从容,如果他面前有面镜子的话,估计他都会为自己脸上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稍稍有些吃惊。

他透过车窗环顾着眼前的景色。院子里不但种着花,还很滑稽地划出了一片估计是用来种菜的地方。上面齐齐整整地长着一片小白菜,有韭菜、小葱什么的一些作料。还有一片疑似是姜的东西……

小虎马上就可以判断,那片菜地,就是自己奶奶所为。看来奶奶住在这里,还是很自在的……

花园里有一个秋千,还有一些小孩子用的东西,那个场景,似乎都还可以听到隐约的小孩的笑声。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显示着这是一个很和睦的家庭。小虎看着,有那么点刺眼。他移开了眼睛。

吕飞刚才开车进了院子时,就按了几声喇叭,有些示意房子中的人有人来了的意思。

老西施先从楼上探出了头,朝着车子挥了挥手。脑袋很快就缩了回去。稍后,就听到那下楼的声音,很急切的样子。然后房中的大门,开了,同时出来了老西施,和晓晓。

晓晓本来是要去学校的,可是因为小虎第一天来,她有意留在家中。等着。

老西施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痛惜,急急走近车子。打开车门。

吕飞赶紧从后备箱拿出轮椅,三人一起帮助着小虎上轮椅。小虎受到这般的款待,有些不自然了,赶紧推脱:“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吕飞和晓晓怕伤到他的自尊,只好收手,一边看着,准备他实在需要的时候,能及时出手。老太太可不管这些,上前搀住胳膊就不放,嘴里还不时地唠叨着:“你说你这个孩子,踢点球又不是上战场,怎么搞的呀,把自己都给弄得脚都坏了!”

小虎神色有些尴尬地扫了吕飞和晓晓一眼,转开,低声抱怨:“奶奶,这不是意外吗,你以为我愿意啊。”

老太太想想也是,又开始安慰孙子:“不过不要紧,塞翁失马啊,焉知非福,这样的话,你正好可以和奶奶在一起,奶奶高兴着呢。”

小虎微微笑了下,心里有些温暖,知道奶奶是真心对自己好。

一旁的两人也满脸微笑看着祖孙两人。晓晓赶紧上来,帮忙把小虎给推进了房中。

晓晓终于有机会登上舞台,赶紧问:“小虎,你想在客厅休息会儿,还是去你的房间看看?”

小虎不喜欢自己呆在客厅,被三个人围观,那种感觉真像自己是动物园里那啥啥啥,不舒服。他很礼貌地作答:“阿姨,我想先到房间。”

晓晓径直将轮椅推到了给小虎安排的房间。吕飞提着行李,跟在后面。老太太也帮衬着晓晓,合力把小虎给推运了进去。

一路畅通无阻,小虎很敏锐地发现自己住的那间房门,好像才刚被平过的样子,虽然施工的尽力想做得和周围保持一致,但是不管怎么说,总还是有了些微的差距,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

小虎申请上洗手间,他也真想洗下手,顺带回避下这种几人围着自己的场面。

小虎在里面呆了一阵子,出来后,房间里只剩吕飞了。吕飞给他拿了拐杖,见他使用自如,也放心走开。

小虎杵着拐,在拐的咚咚声中,四处环顾,打开衣柜,自己的衣服该挂的已经挂好,内衣裤叠放整齐地放置在格子上,很有条不紊的样子。

动作可真快!小虎心里也不得不赞道。

他还在打量着,门口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进来!”小虎大声答。

本来以为进来的,不是奶奶,就是那位阿姨,结果都不是,让小虎有些意外的是,进来的是个7、8岁大的小女孩,手中牵着个小男孩。

小女孩是长的很可爱温婉的那种公主类型,小男孩,小虎一眼就认出了,就是自己的弟弟,母亲在信中,一再点醒自己,要相亲相爱的对象。他盯着看,有些移不开眼睛,因为那孩子,长得实在是太像父亲了,仿佛是父亲缩小了N年的版本!

小女孩笑笑,自我介绍:“小虎哥哥,我叫奇奇,这个小孩是小王子,我弟弟。”

小虎哦了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因为自己还没有和这些儿童和婴幼儿相处的经验。

奇奇没他那么拘束,很大方地拉着弟弟走过来,指引那小崽子:“叫哥哥。”

小王子很雀跃,口水都要掉下来了,口齿不甚清楚奶声奶气地叫:“哥哥。”

小虎的心,就那么软了一下。嘴上已经及时出声答应。

奇奇的性格很开朗,毫不认生地指着他脚上的石膏问:“小虎哥,你的脚上那个桶桶,干什么用的?”

小虎有点寒,果然是有代沟啊,但是对小孩子,他却一点也有不起负面情绪来,他无奈地说:“那是石膏,固定保护伤腿,能让它长好的东西。”

奇奇有点奇,四下打量,还伸手摸了摸。小王子直接是跟屁虫一个,姐姐做什么也跟着做什么。两只小手好奇地摸着那石膏。

奇奇很有同情心:“痛吗?”

小虎豪气顿生,在两个小破孩儿面前说疼,那还有什么FACE可言?若无其事地答:“不疼。”

奇奇心里认为一定很疼,只不过大哥哥能忍住而已,心里对小虎有些崇拜。巴巴地问:“小虎哥,你的腿受伤了,要喝水什么的,就叫我,我来帮你。”

小孩子是最为纯真善良的了,小虎本来想,自己包裹严实地过来,保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心,应该可以很容易度过这段养伤的日子。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简直是过分神经紧张了,因为整个场景看起来,很和平,没人来犯。很快能适应环境,这个也是小虎自己仿佛与生俱来的能力。

他调整了自己的态度,放下了身段很多。

老西施喜洋洋地来了,悄悄站在敞开的门外,看着三个小孩,两个小的正在观察询问着那个大的那条伤腿,很崇拜地听着大的给的解释。两张小脸很兴奋的样子。再看看小虎,也是满脸和善,没有看到她原来担心的那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臭脸,也没什么排斥的感觉。整个就是一个相处很融洽的场面。那个样子让老太太心里有些宽慰。她知道小虎新换了环境,不自在那是一定的。本来还有些担心他不适应,看着现在,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小虎没注意到门口的老西施,他仔细盯着小王子看。的确,太像自己父亲了!没见过那么相似度那么高的人!那一颦一笑,怎么都带了些父亲经常的姿态。他的心里,真的是很复杂,知道他是自己的弟弟,照理来说,应该和自己很亲近,可是想到他的母亲是另外的人,又有些别扭,仿佛又有了隔阂,想亲近,又被根绳子拉着,靠近不了,也亲近不了。

他用那复杂的神色,打量着小王子。小王子那是如假包换地没心没肺地在那傻乐,家中多了个大哥哥,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高兴。还无比无邪地对着小虎,咧开长了几颗*牙的嘴,灿烂一笑。

小虎仿佛被光线刺到了,赶紧收回了眼光,有些滞后地想起奇奇的关于帮忙的话,声音有些结巴地说:“好的,需要的话,我会叫你的。”

老西施看在眼里,心里叹气,但是也无计可施。感情这东西,真的是强求不来,也许在生活中互相接触一下,还是能培养出来的吧。既然那样,那就顺其自然,顺势而为吧。

她转身悄悄离开了。

奇奇看着那满脸苦闷的小虎,有了逗他开心的心思:“小虎哥,我那里有好多游戏可以玩哦,你想不想玩,我去拿来。”

小虎没拒绝,奇奇欢快地去了,留下了小王子。

小王子对眼前的大哥哥极为崇拜,这个也是常理,小的孩子,对大的孩子,一贯有着那样的情怀。他研究完那石膏腿,连大哥哥的手,也弄过来研究一下,仔细巴拉着他的手,拿来翻转着看。

被一个乳娃娃仔细研究,小虎觉得有些有趣,特别是他的大手,和那小小的手,摆在一起,那种极大的反差,让小虎觉得很新奇。

他也拿着那小手研究,怎么会有这么小,这么嫩的东西?

两兄弟很无聊地在那打量着那两只爪子,奇奇抱着大堆东西,过来了。好多可以玩的,任小虎选。

小虎选了玩大富翁游戏。

等晓晓进门来,看到的场景就是,摊开了的纸上面,撅着两个小屁股,一个奇奇的,一个小王子的。奇奇还不时出声制止捣乱的小王子:“哎,小祖宗,你把我们的骰子弄哪儿去了,你可不能吃掉哦!”

小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比起刚进门的那会儿,他的状态,放松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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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晓想了N种小虎进门后,可能要面对的场景,可是实在没想到,事情居然会那么顺利。

她不知道莫雪曾经给小虎留信的事。不过她心里也清楚,现在小虎能这般平静,不那么排斥,莫雪应该从中作了不少工作。

不可忽视的是,小虎能够很顺利地呆下来,奇奇也起了相当大的作用。小虎和奇奇的磁场,仿佛很对盘。奇奇总有办法,让那个小虎,不得不从自己打算摆的高高的擂台上,走下来。

等王逸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他和晓晓站在窗口,看着楼下秋千上的小虎和奇奇。奇奇很随意地将头枕着小虎的腿上,两人各自看着书。

秋千在那慢悠悠地一摇一摇地,很惬意。

那个场景,实在是太和谐了,和谐得容易让人有种错觉,小虎真的当奇奇是妹妹,奇奇也真觉得自己有哥……

楼上两人看着,忍不住都相视一笑,虽然没说什么,可是心里都很满意。

他们在打量楼下的两人,以为自己站在高处鸟瞰,一切尽在掌控中。哪知道楼下两人也在议论着他们。

小虎从书本上扭开脸,看着把自己的腿当枕头的奇奇:“奇奇,你怎么叫我爸?”

奇奇眼光还在书上:“叔叔呀,你还想我叫什么?”

小虎有点被噎着:“就…就那样?”

奇奇无所谓,往后翻了一页书:“他不就是我妈妈的男朋友吗?叫叔叔蛮好。你还想怎样?”

小虎彻底噎着。这和他所想的实在有出入,看来是他想太多,把这事看太复杂了,放奇奇那里,似乎就不是什么事儿......

可是转念一想,奇奇说的也很对。现在不就是那样吗?还想怎样?成年人的世界,也许真不是他们该懂的,也没法探究的。

多想也无益,又没法改变什么,小虎顿了顿,继续将视线转回书上,一只手毫无意识地抓了缕奇奇的头发,捻着。

王逸看着儿子和晓晓女儿那融洽样,满意极了。他从晓晓身后,将她收到怀中,下巴搭到她耳后,满意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喃喃说:“晓晓,过段时间,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