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舒华大力喘着气,头发早就被汗水湿透了,脸上苍白一片,听到女医生的话她想要撑起来看孩子。
冯靳洲压住她,“别动,躺好……躺好。”
章舒华喘着气跟他说:“那你去看,你过去抱过来我看看……”
章舒华眼角红红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眼底很湿。
冯靳洲低下头,在她额角亲了亲,低声,“好。”
话说之际,孩子的啼哭声已经传来了。
安抚完章舒华冯靳洲才侧了几步到了孩子旁边。
女医生和费德曼都在,孩子的脐带还连着。
女医生:“恭喜督军,是个小少爷。”
费德曼道:“督军,您要自己动手来切断脐带?”
有名女护士凑到章舒华耳边,笑着说:“夫人,是个小少爷,恭喜您。”
章舒华还在喘着粗气,听到女护士的话她笑了笑回应,“嗯,多谢,我想看看他。”
“督军要给他把脐带剪了,您等一会儿就能看到他了。”
冯靳洲自己来?
章舒华想要翘起来,正好看到冯靳洲拿着手术剪刀。
他一脸坚毅,握着剪刀的手却微微有些发颤,脐带断掉的时候章舒华看到他握紧了身侧的手。
他在紧张。
孩子哭声很亮,有些刺耳。
章舒华的视线追寻着孩子。
冯靳洲放到剪刀侧头看向章舒华。
跟章舒华正好对上视线。
冯靳洲眼里有莹光,侧步又回到她身边,弯下腰来寻着她的视线。
章舒华瞧见他的模样,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对着他笑出声了,“他气力好大,哭得好响。”
冯靳洲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反复摩挲着她眼角的皮肤,呼吸有些重,“别管他,以后不生了,我很担心你。”
章舒华有被气笑,但是还是抬起胳膊圈了圈他。
护士抱着孩子过来,已经被清理过了,很干净,哭声却没有停。
章舒华侧头看他,小小的人,哭起来五官都扭到了一起,脑袋还在乱动,真的一眼看上去很不老实的样子。
他不像章舒华,他像冯靳洲。
手术室外头等了不少人,章父章母,陈嫂阿可,冯夫人他们都在。
听到孩子那么响亮的哭声,他们便知道章舒华已经生了。
护士抱着孩子出去的时候是陈嫂接的,章父章母还是冯夫人围着看了好一会儿。
一致都说像冯靳洲。
陈嫂也说:“督军生出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哭得响得来,好得很!”
章舒华和冯靳洲在里头听着外头的说话声,冯靳洲一直陪着她。
女医生还在帮她处理下生,顺便叮嘱他们产后的一些事项。
等到章舒华稍稍恢复了一些体力冯靳洲才陪着她出了手术室。
孩子和章舒华情况都很好,没几天便都出院回了家。
她回家坐月子。
章舒华头几天不舒服,也不怎么动,冯靳洲陪了她,两人商量给孩子取名字。
“我找了个老先生取的,你挑一个。”
冯靳洲效率比较高。
章舒华拿过去,“你都不自己取呀?”
冯靳洲不得不承认,“我想不出来。”
他头一次做父亲,好似也有些紧张,不知道要如何跟个婴儿相处。
“这个怎么样?”章舒华看了一圈问冯靳洲。
冯靳洲都没看,“行,你觉得好就成。”
章舒华晓得他这种都不甚在意,拿着纸在嘴里又念了一遍,“冯烨霖,挺好听的。”
冯靳洲把纸拿过来,这才看了一眼,“别看了,伤了眼睛,你觉得好听就行,那就这个。”
陈嫂特别注意,尤其还是冬天,叮嘱她不能碰冷水,不能着凉,免得落下病根,也不让她多动,不让她乱吃,生怕有一点点的不好。
章舒华每次只能趁着冯靳洲晚上回来的时候下床在房间里溜达。
陈嫂为了让她休息好,基本只有在孩子喝奶的时候抱过来,一直到过了两周,章舒华恢复了不少后陈嫂才把孩子增加了放到她身边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