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靳洲少见陈嫂这般，便道：“您说。”
陈嫂走到他身旁，小声又严肃的，“督军啊，夫人刚怀上，房间里头的事您可得悠着些，这个时候夫人也辛苦，您也得体谅体谅她。”
冯靳洲：“……”
他还以为陈嫂要说什么。
他抬手挠了挠额角，“行，我知道了。”
话落，他便上了楼。
章舒华已经吐完靠在沙发上了，微微侧着身，指甲扣着沙发上的走线。
她也无聊啊，但是身子又受不住，只能熬着，熬过一天是一天。
冯靳洲话还没说上两句，梁承便上来报说邹军医带着李老先生过来跟他换药来了。
冯靳洲侧头问章舒华，“吐得厉害，要不让李老先生瞧一瞧，看看能不能吃药调理调理。”
若是真能调理章舒华也是愿意，就是她现在胃口那么差，怕是连药都喝不下去。
章舒华抿了抿唇，“在哪里换药，我想瞧瞧你伤口如何了。”
冯靳洲听了便让梁承带人来了房里。
这一回冯靳洲还真没有骗章舒华，他原些烂掉的地方肉都已经在长回去了，生肉本来就有些慢，但是冯靳洲底子好，恢复得也快，确实已经好了很多。
章舒华终于算是放了心。
又说起她孕吐的事情，李老先生倒是有些苦恼，“夫人，这药入口苦涩，怕您也是难以下咽，您且忍一忍，一般三月过后就会有所好转。”
章舒华听了李老先生的话简直不要太开心，她还以为她要这样一直吐到生呢，结果有了盼头，她精神头都足了些。
冯靳洲在家陪了她几天后便去了政院。
他不去政院的这几日常淮也一直带文件回来，他也没有闲着。
伤口才稍稍养好他便又忙得很。
章舒华整日里除了吃便是吐，偶尔情况好些的时候冯靳洲正好回来也早的话，便会陪着她在院子里散会儿步。
天气越来越热，她也越发觉得累。
工厂的事章舒华都让吴良几人跑来督军府跟她说，她从不从心，勉强算是能应对。
冯靳洲晓得后就让吴良他们以后去政院跟他汇报，等她好些了再来打理。
章舒华求之不得，都让冯靳洲去安排。
晃眼夏季便到了，期间冯老夫人还特意来看了她一趟。
她很少出门，最近几次都是为了章舒华。
瞧见她吐得厉害也是满眼心疼，叮嘱阿可和陈嫂多加照顾。
期间章舒华还听闻了一件事。
说是季老夫人因病过世了。
章舒华主动问起冯靳洲。
冯靳洲说季凤白已经康复了，回政院工作了，季老夫人也确实是因病去世。
章舒华多少有些感慨，她当初骂她的时候中气十足得很，转眼便走了。
季凤白如今便是一个人了。
章舒华也不方便，不然她要去看看他，章舒华便让冯靳洲给季凤白问好。
冯靳洲不冷不淡的，应了。
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夏季快到收尾时章舒华的孕吐反应终于减轻了许多。
一能吃得下，她力气都恢复了不少，算一算时间，她差不多都快五个月了。
因得她本来瘦，吃得又少，穿着宽松的衣服肚子也不显怀，脱了看才能看得隆起得很明显。
许是她怀了的关系，身上也总是热，到了夏季末尾，晚上天气已经有些凉意了。
她洗了澡出来，还是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
冯靳洲刚从政院回来，章舒华坐在床边听到了楼下的汽车声。
打眼看时间的时候他已经推门进来了。
屋里有洗过澡的潮气，还有一些章舒华的味道。
她怀了孕就不再用香了，但是冯靳洲总能隐隐约约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冯靳洲入眼是她白皙的脖颈和纤瘦的胳膊，白光灯下，有些刺眼。
“回来了？今天这么晚呢。”夜有些深了，章舒华等了他一会儿眼见越来越晚，便打算洗完自己先睡了，不等了。
她最近吃得多了些，肉有些长回来了。
冯靳洲一边脱衣服一边朝她走近，见她正要掀了被子上床，衣服稍稍绷紧，肚子便看了出来。
冯靳洲侧坐在她旁边，伸手拽住了她另一只还没伸进被子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