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谷翻看着手中的《柳一游记》。
翻到中心处,从中掉落出一页纸。
纸张慢慢悠悠的飘落在地上。
“捡起来,将上面的字记在心里。”
他闭眼命令道。
心缘捡起纸张,前后翻看,不由得露出不解之色。
上面是空白的。
“继续看。”
心缘凝神望去,只见,一道道黄色印痕出现白纸之上。
上方竟是一门功法!
《黄天霸气诀》!
“呼。”
黄沙之气通过纸上印在他的脸上,仅仅是纸张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足以列为他所见之最!
随着时间的推移,黄沙之气尽去。
其上缓缓出现六个姓名。
书页的最后,则是一个心缘极为熟悉的名字。
心无。
他心中如滔天巨浪,表面却是不动声色,一言不发。
“我这伤受的蹊跷。”
“我怀疑,是那些东西害我。”
“可是,想要调查已经来不及了。”
“霸儿。”
心缘上前,握住钱谷的手。
钱谷死死地看着心缘,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臂。
“记住这些名字,如果遇到他们,要离他们远远的!”
“千万别为了爷爷的性命,去调查他们!”
“爷爷一死,不止是那帮东西会置你于死地,就连尸魁门内也定然是容不下你!”
“如果你能在我死前入了中五境,那在家上我舍身的之秘法,定会达到御身之境,如此,尚能有一丝生存之机,可现在.”钱谷长叹一声。
“两个月了,你还未入中五境,可惜,天不遂人愿。”
他露出慈祥之色,抚摸着心缘的面庞,似是极为留恋人世间。
蓦然间,一种极为恐怖至极的气息,从他的身上穿了出来,整个园内的花草树木、奇花异朵、珍稀药材,全都缓缓凋谢,几息之间,生机皆无。
“借生灵之机,逆天地之运!”
钱谷苍老的面容露出解脱的笑容,整个人虚脱在**。
一颗蕴含生机的金色光球从他的身上,直接没入心缘的体内。
“悉心培育了几十年的药园,再加上我残存的生机,让你破中五境简直是轻而易举。”
“霸儿,努力活下去。”
说完,微笑着看着心缘。
他在等待。
等待心缘突破的一瞬间。
心缘的身上散发出属于中五境修士的气息,天地间的真灵开始欢呼,周围空气似是在雀跃,一瞬间,他好似成了天地的宠儿。
“好。”
钱谷奋力说了一个好字,可消片刻,便是面色惊变,手指指着心缘,嘴唇哆哆嗦嗦,强说出来一句话。
“你,你是谁!
你不是霸儿!”
只见,心缘的气息从破障境圆满毫无压力的晋升到壁首境。
整个脑袋如同覆盖了一层金色,如同一个佛头。
气息未停,几个呼吸之间,便从壁首境达到了壁首境圆满!
气势还未停息,充满生机的圆球,在体内汇集,蕴含了两个魔种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动,他体内的真灵犹如脱缰的野马,在他的经脉之中乱窜!
他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但却不敢停下,心下一狠,继续破境!
破!
破!
破!
固躯境!
整个躯体如同涂上一层金粉,散发着金色光芒,乍一看,他如同一尊佛陀,伫立于前。
他的脚掌也半边化为金色。
这是入体修第四境的征兆。
他现在的修为,停在了固躯境圆满。
一刻之间,天翻地覆。
“和尚!”
“你是谁!
我的霸儿呢,霸儿呢!”
垂暮之人钱谷如同被抢了糖果的孩子,眼含血泪,死死的盯住心缘。
“贫僧法号明镜。”
此时的心缘早已经化为了真面目,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明镜?
老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
钱谷挣扎着起身,伸出干枯的手掌向心缘的方向抓去。
心缘向后退了一步。
“噗通”一声,钱谷竟从**跌了下来。
他的额头碰触在床边一角,一丝血迹从中流了出来,他那满是鲜血的面庞犹如恶鬼。
“贫僧法号乃是明镜,可贫僧的法名钱施主恐怕还不知晓。”
钱谷恨不得立刻将这个总是带着笑意的和尚撕碎,他不知道这个名为明镜的和尚为何这么问,可心里却是升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的法名是什么!”
“贫僧法名.”心缘眼中冷光一闪,恐怖的大佛陀掌一下印在了钱谷的额头!
“心缘。”
“心缘?
!!”
钱谷愣了。
他顾不得脑海中撕裂般的疼痛,临死之前,拼命吼叫道。
“心无和尚和你什么关系!”
“乃是贫僧师兄。”
心缘举起手掌,一掌接着一掌的拍在了他的额头。
“你害贫僧师兄,贫僧便杀你孙子。”
说到这儿,心缘顿了一下。
“总体来说,比较公平。”
钱谷的耳边响过心缘说的话,心如死灰,双眼未闭,死不瞑目。
钱谷亡。
心缘手上一动,将钱谷的尸体化为砾粉。
他这才低头,看向手上满是名字的纸。
“飘雪岭”心缘的目光,飘向北方。
“不好了!
三长老钱谷失踪了!”
一个尸魁门门徒的焦急声,打破了尸魁门长久以来的宁静。
一阵阵脚步声从各个方向传出,不久,整个药尸斋便是人满为患。
尸魁门门主史万泉领着一众门人,站在药尸斋之中。
现在的药尸斋,哪还有什么药香味,简直就是坟场。
甚至比坟场还不如,一片灰色,满是死寂。
没有一丝生机。
而且仅存的房屋之内满是灰尘,看样子已经许久没人了。
史万泉碰了一下似是还活着的鲜艳花朵,仅仅是轻轻一碰,一瞬间,花朵便化为飞灰。
他站起身,面色如常。
“追。”
一字落下,整个尸魁门开始运转起来。
夜晚。
史万泉站在自己的书房,敲门声忽然响起。
“进来。”
进门的是一个青年男子,他手中拿着一把剑,这把剑无鞘。
正是与心缘在尸魁门后崖一同修习的史临下!
“你这几个月去哪了?”
史万泉的声音有些悠长,让人抓不准他话中的含义。
史临下望着他的背影,没有回答。
“一点小事情都做不好,让你看着药尸斋三个月,你却连里面的人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真是无药可救。”
“既如此,你便去北方前沿吧。”
史临下不发一言,迈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