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慕白紧紧皱着眉头,满脸的不赞同,“月儿,如今局势不明,我们不能轻易涉险。谁知道这是不是一个陷阱?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如何向你父亲交代?”

纪如月轻笑出声,倒不是当真在意,“可是,那女子的呼救声实在让人于心不忍。而且习秋身手不错,不会有太大危险的。”

云慕白依旧摇头,“不行,我们不能冒这个险。月儿,眼下两国开战,处处都是乱的。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安全回到济州城。其他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云神医,医者仁心呢!”

云慕白无奈伸手,在她脸上轻揉了一下,“月儿,听话。”

马车继续前行,那女子的呼救声渐渐远去。

纪如月心中并无多少波澜,若能救亦可,不救亦为常态。

马车绕行,凭白多出好些路程,眼见天色已黑透,竟连个落脚的城池都没有。

夜色如墨,笼罩着大地。

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缓慢前行,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纪如月透过车窗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云慕白察觉到她的情绪,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月儿,有我在,不必担心。”

纪如月微微点头。

马车继续行驶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前方有一丝微弱的灯光。

众人心中一喜,加快了速度。

随着马车靠近,发现一个村落。

青竹停下马车,向车内禀报,“小姐,前方有一个村落,我们是否在此处落脚?”

“嗯。”

云慕白微微思索片刻,“先去看看情况,若安全便在此处落脚。”

马车缓缓走进村落。

村子不大,约莫二十来户人家,四周安静得出奇,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

青竹寻了一个院落前去打探,不一会儿便回来禀报:“小姐,此处院落有人。”

云慕白率先下车,将纪如月留在了车上,让夕秋守着。

云慕白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敲响了院门。

院子里有一对老人,一人给他开了门,另一人正在收拾东西,看到云慕白时微微一愣。

云慕白礼貌地拱手说道:“老人家,我们是路过之人,想在此借宿一晚,不知是否方便?”

老人打量了一下云慕白,见他气质不凡,不像是歹人,便点了点头:“可以,只是我们这里条件简陋,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云慕白连忙道谢,递上一枚碎银,“多谢老人家,我们自然不会嫌弃。”

云慕白回到马车旁,将情况告诉了纪如月。纪如月点了点头,在云慕白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走进院子。

纪如月感激地说道:“多谢老人家。”

老人摆了摆手:“不用客气,出门在外,谁都有困难的时候,好在你们是今晚来了,若再晚一日,我们这便没人在了。”

“你们是要离开此处?”

老人叹息道:“是,边关战事吃紧,我们安昭即将惨败,若再不走,以蛮人的秉性……”

蛮人喜屠城,无一漏之。

纪如月和云慕白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沉重,他们没想到普通百姓对这场战争的看法如此悲观。

纪如月轻声安慰老人道:“老人家,不必太过担忧。我国兵力强势,还有太子亲征,必不会败的。”

老人摇了摇头,显然不太相信,“但蛮国和胡国联手,实力也不容小觑。而且,战争一旦打响,受苦的总是我们这些老百姓。”

见纪如月还想再劝,老人却是摇了摇头,“小姑娘,不必再说了,你们是外乡人,不知我们眼下的处境,待今夜过后,早些离去吧……”

纪如月和云慕白谢过老人,走进了为他们安排的房间。

老人特意叮嘱道:“西侧是我孙女的房间,你们切莫过去,她身子不好。”

“是,自然不会去叨扰的。”

“嗯,早些歇息吧。”

房间里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但他们并不在意,在这个战乱的时期,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已经很不错了。

夜晚,纪如月躺在**,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总是不安。

云慕白从打坐中回神,到她身边坐下,察觉到她的不安,轻轻握住她的手,小声轻哄着。

“啊~~”

就在此时,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破夜的沉寂。

是从院落西侧传来的。

云慕白立马站起身,唤了习秋进来,“守好你家小姐。”

“是。”

纪如月起身时,院中早已灯火通明,青竹青墨两人静静站在不远处,面色惨白,不见云慕白人影。

“怎么了?云慕白人呢?”

青竹将心中恐慌硬生生按了回去,“禀小姐,云公子他、他进去了。”

“究竟怎么回事?”纪如月追问道。

青竹回头看了眼西厢房,嘴唇有些颤,声线压低了好几个度,“这家的小姐她、她是个怪物。“

纪如月心中一惊,眉头紧皱,“怪物?什么意思?”

青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刚才那声尖叫过后,奴过去查看情况,但老人家不让我们靠近。云公子与他们说了好些话,得知他是大夫后,才让他进去的。

开门之际,从那房间里传出一股奇怪的臭味,接着就听到一些怪异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后又看到一个长满鳞片的人……”

纪如月脸色凝重,她看向西厢房,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云慕白在里面会不会有危险?人长鳞片是何意?

“我们现在怎么办?小姐。”青墨焦急地问道。

“先不要轻举妄动,等云公子出来再说。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随时准备离开。”

“是。”

众人紧张地注视着西厢房的方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让纪如月感到无比煎熬。

就在这时,西厢房的门缓缓打开,云慕白走了出来。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看起来并无大碍。

纪如月急忙迎上去,“没事吧?”

云慕白摇了摇头,“没事,回去再说。”

云慕白眼神复杂地看了西厢房一眼,神色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