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娘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慌色,她问道:“笙哥儿怎么了?”

丫鬟回道:“小公子他被二小姐推到了池塘里。”

闻言,静娘双眼一黑险些惊厥过去。

宋时薇忙扶住她问着那个丫鬟:“快带路。”

她握着静娘的手安慰道:“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两人跟着丫鬟来到池塘边,就见笙哥儿浑身湿透的躺在地上,大夫正在施救。

静娘跑过去嘴里不停的叫着笙哥儿的名字。

许是听到了母亲的声音,笙哥儿吐出一口水来,幽幽的醒了过来。

静娘抱着自己的儿子哭了起来。

“怎么回事?笙哥儿怎么样了?”

宋莫亭听到消息匆匆赶来,见静娘抱着儿子在哭,他还以为儿子没了。

他脚下一个踉跄,怔愣在原地。

“郎君,你要为我们的儿子做主啊?”

静娘痛哭出声。

而被她抱在怀里的笙哥儿也开了口:“爹爹,救我,有人要害我。”

宋莫亭霎时回过神来,见儿子平安无事他死去的心这才又活了过来。

他忙蹲下将笙哥儿抱在怀中问:“告诉爹爹,是谁要害你?”

笙哥儿黑漆漆的眸子转了一圈,最后伸手指向了宋明珠:“是二姐姐,她推我,笙哥儿好害怕。”

说着,他就趴在宋莫亭怀里哭了起来。

宋莫亭闻言猛地抬头看向宋明珠问:“是你做的?”

宋明珠吓坏了,她瑟缩着后退了两步摇着头道:“不是我,我没有,是他自己摔下去的。”

宋莫亭冷着一张脸问着伺候笙哥儿的下人:“你们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丫鬟跪在地上道:“小公子路过池塘的时候,说想摘几支荷花送给静夫人。

我和小翠便去帮他摘花,小公子在池塘边等着。

没过一会二小姐就来了,然后奴婢看见……看见二小姐将小公子给推了下去。”

另一个丫鬟跟着点头道:“就是二小姐把小公子给推下去的。

幸亏巡逻的侍卫路过,这才将小公子给救了上来。”

宋莫亭眯了眯盯着盯着宋明珠问道:“她们说的可都是真的?”

宋明珠见这两个丫鬟都指认了她,便是再怎么否认也无济于事。

她扬着头道:“就是我做的那又怎样,他就是一个野种不是我弟弟,我才不会认他。”

她心中烦闷于是出来走走,恰好看见这个野种站在池塘边,正指使着丫鬟来摘花。

而她听说昨夜自己的父亲宿在了静娘那里。

母亲一病不起,父亲却和那个小贱人恩恩爱爱,她为自己的母亲不值。

如果这个野种死了,父亲的心便能收回来,于是鬼使神差的她就对笙哥儿下了手。

哪曾想这小野种的命这么大,竟然没有淹死他。

宋明珠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为了一个小野种对她怎么样,毕竟她是被千娇万宠长大的。

“你这个孽女。”

宋莫亭怒急,他放下儿子走到宋明珠面前甩手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打了过去。

宋明珠惊呼一声,摔倒在地上,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一时间竟有些失聪。

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气,她的脸不仅肿了,唇角还流出了血。

而她似乎是被打蒙了,躺在地上半晌没有反应。

宋莫亭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宋明珠道:“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恶毒的女儿来,他可是你的亲弟弟,你竟然也下得去手?

看来你娘真是把你给教坏了,不仅不知廉耻勾引自己的姐夫,还敢谋害自己的弟弟。”

宋明珠捂着脸坐了起来,她眼底满是惊恐和泪水,看着自己的父亲道:“你为了他竟然打我?

你有了儿子便不要女儿了是不是?

我娘如今一病不起,而你心里就只有这个贱人和她生的小野种。”

宋莫亭冷声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娘一病不起,你娘病成这样还不是被你给气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下人道:“来人,将二小姐绑起来送去城外的白云观。

让她好好的在佛前忏悔为自己的母亲祈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下山!”

侍卫上前来抓住了宋明珠。

宋明珠反应过来不停地挣扎着道:“不要,我不要去什么白云观,爹,爹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宋莫亭转过身去态度坚决,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人给带走。

宋明珠的哭喊声叫骂声很快就听不见了。

静娘抱着自己的儿子,温柔的声音劝道:“郎君,你会不会罚得太重了些?

二小姐既然认了错,不如就……”

“静娘。”

宋莫亭打断了她道:“她被周氏给教坏了,如果继续让她留在府上,只会害了笙哥儿。”

他握着静娘的手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们的儿子。”

静娘感动不已,她靠在宋莫亭的肩上哽咽的声音叫着:“郎君。”

一旁的笙哥儿十分懂事地扑到宋莫亭的怀里,抱着他喊道:“爹爹。”

一声爹爹叫的宋莫亭心中软软的,他摸了摸笙哥儿的头,然后将他抱了起来,送回了住处。

静娘匆忙跟上,她看了宋时薇一眼,两人眼神交汇随即又错开。

宋时薇目送他们走远,跟在她身后的惊雀道:“没想到这二小姐竟然是个这么蠢的?”

都没用他们动手,二小姐就自己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是她对自己太过自信。”

宋时薇收回视线,轻嗤一声道:“宋明珠从小锦衣玉食,父母恩爱。

她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无论她做了什么事情,父亲都会没有底线地宠着她。

熟不知,在父亲眼中她早就是一颗没有用的废棋。

这颗废棋又怎么能同他的心肝宝贝儿子相比呢?”

所以才说宋明珠是对自己过于自信,以为她还是曾经那个受尽宠爱的承恩伯府小姐。

惊雀哼了一声道:“只能怪她自作自受,小小年纪怎么如此恶毒,连一个幼童都不放过。”

“谁说不是呢。”

宋时薇叹息一声道:“出了这样的事情,自该去告诉母亲才是,走吧,我们去看看母亲。”

惊雀:“……”

小姐是懂怎么往人身上扎刀子的,看来周氏这“病”怕是要更加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