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杨府上空就黑烟缭绕。

其他院子的女使婆子和小厮早就已经被打点过,没有人过去灭火。

倒是孔妈妈带着几位女使便过来。

孔妈妈来到陆书锦的院子,一下便打开了嗓子嚷叫:“你们是死人吗?这么大的火还不快去救,都在院子里缩着干什么呢?”

“崔嬷嬷!”月蓉失声喊了一句。

崔嬷嬷将她抱在怀里安抚:“别怕,有我在呢。”

月蓉害怕的眼泪一下子就留下来:“嬷嬷,为什么她们还不肯放过我。”

崔嬷嬷说不出为什么,只能一个安慰。

院子里原来还在各司其职的女使婆子们一听连忙提着水桶就跑出去,很快院子里就空了下来。

孔妈妈在院子里看着出去救火的女使,现在出去的这些人里面没有月蓉,那看来月蓉还在房里待着,这样也好,省的她还要去找人。

于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走向女使的厢房。

房中的崔嬷嬷和月蓉听见动静,月蓉恐惧的看向崔嬷嬷:“嬷嬷,这下怎么办啊,她们过来了。”

崔嬷嬷安抚道:“你别怕,我就在这里,我躲起来以免她们动手,她们应该是过来看看你在不在。”

“好。”月蓉点头。

崔嬷嬷走到衣柜前钻了进去,她倒要看看这些人要刷什么花招。

“你们这些贱婢,没听见外面走水了,还不快出去救火,懒死你们这么贱婢了!”

孔妈妈的声音越来越近。

月蓉内心反倒是莫名的平静下来,她算是想明白了,倘若这群人非要对自己做什么,那自己就和她们同归于尽,到时候抄了花瓶一人来一下。

房门被打开,孔妈妈的声音传来:“贱婢还敢躲在房子里!”

骂骂咧咧的进来一看只有月蓉在里面,孔妈妈立刻松了一口气,这下事情可好办了。

月蓉此刻已经收拾好情绪,镇定问道:“妈妈来可是有事?我方才听说外面走水了,我也出去帮忙吧。”

孔妈妈笑着忙道:“不用,姑娘身上还有伤,还是小火,女使婆子们都去帮忙了,用不着姑娘,姑娘好生休息。”

“那就多谢妈妈了。”月蓉点头。

孔妈妈确认了房中只有月蓉一个人之后就带着人出去了,顺便还把房门拉上。

待人走远之后,月蓉忙去找崔嬷嬷,崔嬷嬷从衣柜里出来后月蓉就害怕的说:“嬷嬷,她们是不是打算杀人灭口了啊,我好害怕!”

“别怕。”崔嬷嬷冷静分析道:“她们应该不是为了杀人灭口,绝对是另有所图。”

“嬷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月蓉问道。

崔嬷嬷看向月蓉,定定道:“我们去公主房中暂闭一会儿。”

说着就要拉着月蓉出去。

月蓉忙拉住崔嬷嬷道:“可公主不是说了平时不能进去吗?”

“现在可不是平时,去那里躲着还能暂时安全,快走。”崔嬷嬷拉着月蓉来到门边,小心翼翼的拉开一条门缝。

好在现在人都被孔妈妈支出去,外面空空如也,无人在意这里的情况,两人连忙摸进陆书锦的屋子里。

崔嬷嬷带着月蓉来到陆书锦的卧房,她把陆书锦房中的一个衣柜挪开,在这个柜子的背后有一处能容下两人的暗洞。

这是之前陆书锦为了防止杨家人趁着自己不在特意凿出来的,里面还安置了食物和水,可谓做足了准备,事实也证明了这个准备没有白费。

崔嬷嬷带着月蓉躲进去,自己坐在外围随时做好准备。

此刻杨家大房的院子。

听着孔妈妈的汇报,杨夫人得意的和杨一叙道:“你这次可得把握好机会啊,就只有那小贱人在,一切都能水到渠成。”

“母亲放心,儿子一定能成。”这件事杨一叙乐的去做,能玩美人。

一想到月蓉那张含羞带怯的脸,自己就有些忍不住了,最重要的是还能拿捏住陆书锦那个贱人,这贱人实在可恶,居然敢骂他是浪**子。

一旦拿捏住陆书锦这个贱人,自己一定会让她好看。

王曦若在一边不敢言语,她也不能说什么,这件事她根本做不了主。

即使丈夫当着自己的面对别的女人念念不忘,她也不能有怨言,如今的王家已经不是过去的王家,自己就算是有委屈也说不出。

“你给我挺好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杨夫人叮嘱道。

杨一叙乐颠颠道:“母亲放心,这样一箭双雕好事,儿子一定能办成。”

杨夫人点头:“只要你和月蓉生米煮成熟饭,我们就能拿捏那贱人,咱们杨家也就不必如此忍气吞声,届时让那小贱人去官家给你美言几句,让官家给你安排一份差事,还有那小贱人手上的嫁妆。”

王曦若听到这里眼睛一亮,对啊,还有小贱人手上的嫁妆,陆书锦好歹是一个公主,当初的陪嫁肯定不少。

现在的杨家账目上不知道亏空了多少,正好可以拿来填上。

这小贱人命真好,这么多陪嫁,如果这些都是自己的就好了。

此时,雅苑。

陆书锦和顾长思正坐在包厢里大眼瞪小眼。

还是顾长思忍不住先问道:“公主到底有什么事啊?”

陆书锦轻咳一声道:“顾将军,本宫想问一下,本朝开国以来有无公主和离的先例啊。”

顾长思挑眉,深深看了一眼陆书锦,而后认真思考。

陆书锦怕他想不起来又追着道:“勋贵人家的女子和离也是可以的。”

顾长思道:“此事不难,公主寻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陆书锦点头,而后道:“你是不知这一家人的德行,为了逼我就范居然对我身边的月蓉下手,不过想必这些天的事你多少也有所耳闻了。”

“杨家人的作为本朝开国以来闻所未闻。”顾长思鄙夷道:“官家这些日子对他们也是多有容忍,然而他们却一再触犯底线,想必官家不日也要处置了他们。”

陆书锦道:“我怎么从未听过。”

“你不在朝中自然不知。”顾长思思索再三决定和她讲一下如今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