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夫人和赵夫人愣怔在原地,像是不认识陆书锦一样盯着她。

原以为他们已经压制住了陆书锦,谁曾想,她竟然连杨九叙都打。

“本宫打的就是你。”

陆书锦趾高气昂的抬着头回应他。

“九郎,你还好吧,公主,你为什么要打九郎?”

一边的赵柔柔嘤嘤的贴过去,一副心疼的模样。

“因为他对本宫大呼小叫,要是他再敢如此,本宫还会再打他!”

陆书锦周身杀气腾腾,赵柔柔心头一惊,不敢多说,往杨九叙怀里躲。

杨九叙没有时间和赵柔柔卿卿我我,心里全是蹭蹭往上冒的怒火。

陆书锦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扫过众人。

“赵嬷嬷,明日你修书一封告诉父皇和母后,就说这侯府上下竟无一人懂规矩。”

“让他们派教习嬷嬷过来,教教整个侯府人学规矩。”

赵嬷嬷方才也被陆书锦的举动给吓到了。

很快心里长出了一口气,杨九叙该打,公主打得好!

这宣平侯府没规矩不是一天两天了,是该教教他们怎么说话。

“公主,老奴记下了。”

随之笔直站在陆书锦身边充当护卫,要是有人敢对公主动手,她第一个不答应。

“你这个贱人……”

杨九叙气的刚要破口大骂。

打了他一个耳光不说,竟然还敢大言不惭教他们侯府人学规矩。

这口气他忍不了!

“叙儿!住嘴!”杨老夫人急忙呵斥。

她心里也有火,但很快冷静下来,细细观察陆书锦,从前几日开始,人突然性情大变。

如果真让皇上知道他们宣平侯府没有规矩,还要派教习嬷嬷过来,以后他们侯府的脸算是丢尽了。

不能让陆书锦去找皇上,得安抚住她。

这次陆书锦没有什么错,捅到皇上那里,吃亏的可能是侯府。

杨老夫人皮笑肉不笑的坐在陆书锦身边温声道。

“公主别生气,叙儿他其实是在开玩笑。我们本就是一家人。”

说着拉过陆书锦的手拍了拍。

陆书锦不动声色的抽出手,别过头去。

装什么?杨老夫人是什么德行,她可太清楚了。

杨老夫人尴尬的继续劝慰。

“要是闹的太难看,始终不太好。让人看了笑话去,皇上也没有颜面不是。”

陆书锦没有理会杨老夫人。

其实她还真没有将事情告诉皇上和淑妃的打算。

因为就算是他们知道了,也不会为她做什么。

这么说只是吓唬这些人而已。

她随之起身郑重其事的说:“本宫明日会让赵嬷嬷来教老夫人和赵夫人,还有家族子女学习规矩。”

说完无视杨老夫人那张怨毒的脸,潇洒离开。

“贱人,你教谁学规矩?陆书锦你就是个小娼妇……”

杨九叙跳着脚骂骂咧咧。

赵夫人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

“反了她陆书锦了,不行,我们得想办法收拾她,不然她必定蹬鼻子上脸。”

离开祈福轩,杨九叙的骂声才渐渐小了。

赵嬷嬷却是一肚子气。

听杨九叙骂公主的话,简直脏了她耳朵。

公主金枝玉叶,杨家怎么敢骂“贱人”这样的话。

就算是小富之家也不会如此辱骂一个女子。

更何况这里是宣平侯府。

好歹公主现在知道反抗,没有像以前一样逆来顺受。

她到是没有过去那样担心。

“公主,老奴明日真的要教他们规矩?”

赵嬷嬷到现在还有点不太敢相信。

“自然是要教,谁让他们太没有规矩。”

“可是明日老奴要教些什么?”

赵嬷嬷弄不清楚,如果只是寻常教规矩,她到是知道怎么做。

可现在那些人是驸马和公主的婆婆。

“就教他们见到公主如何行礼,如何尊重公主。”

“目的只有一个,让他们认清楚,他杨九叙不是娶了公主,是公主嫁给了他杨九叙。”

“君臣有别!除非本宫允许,本宫和他们永远是君臣!”

想当她是寻常媳妇一样拿捏,做梦!先回去照照镜子,她可是德昭公主。

就算皇上没有多疼爱她,她也是天家之女。

“老奴明白了,公主放心,明日老奴会会好好教他们。”

公主想立规矩,赵嬷嬷自然没有意见。

宣平侯府的规矩早该改改了,拿公主当草芥,真当公主是好欺负的。

翌日,顾国公小厮去宣平侯府送拜帖,是马球会的邀请。

“是给宣平侯的拜帖吗?我这就去交给侯爷。”

管家伸手要去接拜帖。

小厮退后两步。

“这拜帖并非是给宣平侯的,而是给德昭公主的。”

“什么?”管家闻言大惊,他在府里当差,从公主嫁过来起,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劳烦通禀一声德昭公主。”小厮给管家鞠了一躬,客气的说道。

“跟我来,我带你去找德昭公主。对了,既然有公主的拜帖,有没有我家侯爷的?”

管家还是不死心,总觉得这事有些怪异。

“并无。”

带着顾国公府的小厮来到锦绣堂,管家转身离开去通报宣平侯。

“参见德昭公主,顾国公府几日后要办马球会,请德昭公主光临。”

小厮行完礼,将拜帖交给陆书锦。

“多谢顾国公盛情。”

陆书锦让月茉去送小厮离开。

看着手里的拜帖,陆书锦又是疑惑,又是惊讶。

上次抢了顾长思的马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今日竟然给她送了拜帖。

月茉回来掩住门,悄悄告诉陆书锦。

“公主,听说这拜帖只有公主才有。连侯爷都没有。”

“当真?”

月茉用力点点头,她方才还问了小厮。

“顾国公为何如此?”赵嬷嬷疑惑不解。

陆书锦笑了笑,心中隐约有了答案。

她和顾国公不熟,唯一有些熟悉的就是顾长思了。

只给陆书锦送拜帖这种事,应该是顾长思的手笔。

顾国公断然不会如此做。

她在宣平侯府的遭遇,顾长思应该已经听说了。

如果没有猜错,这是顾长思在为她打抱不平。

陆书锦摩挲着拜帖。

感叹顾长思还有如此巧思。

拜帖上只有陆书锦的名字。

最起码如果宣平侯府的人想去参加马球会,需要得到陆书锦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