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谢幕,只留下聚光灯下的地老天荒。
慢慢的,一切风清云淡,她的影子却在他心里盘桓。她留下的不是温柔,而是绝情的死亡和冰冷的伤。
末一握着脖子上带的项链,扯了下来。
“这是她没能在生前给我送出的礼物。”末一声音有些抽搐。
“对不起。我不该提到的……”我抬着头看着他。
末一把项链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你……”我没有说完。
“没事了。都过去了,不是吗?现在我有你了,我相信方梦雪也希望看到这样的我吧。我答应她的要好好生活,好好去爱。”末一紧紧的把我搂在怀里。
我可以深深的感觉到那种对爱的执念,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去和一个死了的人再计较呢。可是,我还是好羡慕,羡慕方梦雪遇到的那个时候的末一。
在我看来,末一像是经历了多少沧桑后留下的一种顽强的意念,而就是方梦雪才造就了现在的他,让我好心生嫉妒。
如果,我能早些遇到他多好。
可是,我早些遇到他,我还会喜欢他吗。
不过我也感谢方梦雪能给我留下这样的一个他,让我好好去珍惜去爱护。
吃完饭,末一偏要带我到滑冰场去潇洒一番。对于我这个好吃懒做的家伙,饭后最美的事情就是睡觉,最好的运动就是翻身。
“走嘛走嘛,我正好昨天从同学那里要的两张门票,不去多可惜啊。”末一又开始使出他小孩式的攻击。
“我好撑,走不动了。”我也开始耍起宝来。
“所以就要锻炼锻炼嘛,你走不动我背你。”说着末一就弓下腰来,让我爬到他背上。
我是彻底被他打败了,就乖乖的跟随他去了。
末一牵着我的手站在站台等公交车。
“末一,这么多人呢。”看着周围女生往这里略带杀气的眼神,我有点想要把抽手回来的意思。
“不要。就这样。我遇到你就再也不想把你的手放开了,一刻也不想!”末一把我的手反而抓的越来越紧,不想让我逃脱。
我嘟囔着嘴巴,绵绵不休,无止境的喋喋细语,心里却暖洋洋的。
谁又知道站台后面,toel和皇冥轩看着这一幕,就没有好意思走上前来跟我们打招呼。皇冥轩气的牙咬切齿,恨不得当场就把我从末一手里抢走,可是他有什么理由呢。算了,也只能想想了。
Toel轻轻的拍了拍皇冥轩的肩膀,“走,我今天请客喝酒。”
然后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这个让他们眼红的地方。
我更不可能知道自己身边的两个护花使者在站台后看到我和末一亲密的神情和如同失去宝物一般的心情。
“你怎么也开始做公交了吗?”我没里头的问了这么一句。因为原来的末一都是出门就打出租车的,这一点还是和toel、皇冥轩一样的,男生就是怕等,怕挤,怕慢。
“呵呵,因为和你坐过一次就觉得挺温馨的。”末一笑了笑看着我。
每一次看到他就觉得他那么温暖,我把他阳光下回眸的微笑,倒映在我心里的天空里,也许从此以后我的心会不再阴霾。我总会这么想。
还好滑冰场才要过两站,不然末一的鞋子又要成泥巴了。
可能是像过季甩卖一样,在这个时节的时候滑冰场门口都会贴上大大的横幅,什么节假日周末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享受多少多少折扣,当然它不会像卖衣服说的那么夸张一样,什么跳楼价什么血本倒流的,卖不出去好像就要死人了似的。
赶上这个时候,滑冰场的人还是挺多的,尤其是学生最爱凑这个热闹。
冰面很透亮,像钻石宫的地砖,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穿上冰鞋的人用尖锐的冰刀刻画着脚下的线条。错综。复杂。这像每个人画出来的心。像我此时的心。却不像末一的心。
我和末一去换好鞋子然后顺利的进入状态。我对滑冰这种事情还是略有经验的。所以不想初学者那样,只会笨手笨脚的学着摔跤。
不过末一是比我略胜一筹。他还谦虚的说没怎么学过,我怎么可能信啊。
“真的。我从小到大就玩过一次。我妈妈都不让我玩,说太危险。这不好不容易又一次机会嘛。哈哈。”末一给我说着,像逗着一个孩子。
我无语。玩过一次就比我绰绰有余。上天真是瞎眼的不公啊。
我靠着左边的区域,因为人比较少不容易被撞。突然,末一从对面直冲向我来,我以为他是掌握不好速度,所以我打算给他让道。可是没想到末一没等我抬脚,他已经让我整个人带着我脚上那双厚重的冰鞋脱离了冰面。他抱起我,在冰面的人群中穿梭。
人们的眼光向我们这个质点聚集,末一脸上绽开的笑容和我脸上羞涩的红晕形成了羡慕的对比。在此,我内心的恐惧也上升到了一个高度了,人眼微微,人言畏畏。
“末一,快把我放下来。”我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胸口,“公共场所,你这是干什么啊,我还不想这么早就灭亡……”
“我就是想晒晒我们的幸福生活而已嘛。”
“好一个而已啊。”
我能感觉到末一有力的支撑起我的那双手臂,我仿佛卧坐在云端,在空中飞翔。这个时候末一的脸上洋溢的不光是笑容,更透彻的是幸福感,他贴近我的耳边轻轻对我喊道“我爱你”。
说句大实话,末一做什么之前我都觉得是不会和我商量的,也不会在征求我同意后再执行。他有时候就像个小孩一样的妄作非为,让人能耐他如何?不知道为什么,他做的这些事情我都是不会生气,反而,越来越让我将心掏给他。
或许,末一,你真能看透每个人需要的是什么。
或许,末一,你一直在为自己办着别人的事情。
在经历那些生死别离的事情后,伤痛把你磨损到这个让人怜爱的程度。然后你倾泻了大片的感情在你将要爱的人的身上,你生怕她得不到没有时间享受殆尽。
但是你还是你。你是你就好。你有着什么人都描绘不出来的温暖未来。
在整个滑冰场,末一抱着我整整滑完了一圈才放下来。我们早已成观众瞩目的焦点。为了不让这些妒忌的眼神坑害住我沾惹上莫名的事端,在他放我下来之际,我速速的带着他逃离了现场。
我发誓,我今后再也不跟这个疯子来滑冰场遭白眼了。我决定放下冰刀,重新做人。当然,我在那没落地的一圈中,已经被幸福冲昏了头脑了。
“走。该是我的时代了!”我拉着末一去了附近一家我最喜欢的美言料理。
末一偷笑着说我吃饭的样子不够淑女。
在他这么说完后,我更加放肆毫不客气地疯狂了起来,拼死地塞了一肚子的东西。谁叫他说他请客呢。再加上下午的运动量,和我那个胆战心惊的,更加坚定了我的胃口。
如果我不给他点厉害瞧瞧,我就对不起我的嘴巴和我的肚子。
于是,我遭了报应。真的吃多了,吃到反胃想吐,就再也不愿意看见门口那个“美言料理”的牌牌子了。
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像驱魔少年里那个上帝眷顾的孩子亚连。他也明明吃了不少的。
回学校的路上,人行道的路灯打在末一的脸上,又晕成了淡淡的笑容。
我又开始怀疑我是否喝多了。一个没有喝酒的人竟然怀疑自己是否喝多了,这就证明她真的喝多了。
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车站,此时公车上的人已经寥寥无几。静静的坐在最后面的一排座位,只有我和末一。公车颠簸着,白天嘈杂的声音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在这样安静的夜路上,末一闭着眼睛小憩起来。
可能陪了我一天是真的累坏了吧。看着他安静的样子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可我突然又想到了原来看到的恐怖片,什么人头在公交车里滚来滚去,长发无脸女人坐在你前排的位置,午夜公交车不要搭那是载灵魂的灵车……心里一阵的毛骨悚然,握紧了末一的手。
这个瞬间跳跃的思维我真是服下自己了。
看着末一靠在椅背上,熟睡的脸更像一个孩童。我不忍心,便将他的头拨到了我的肩上。我可以闻到他头发上淡淡的清香。
他一直都是那样的干净,都让人不忍心靠近。
到站了,我才狠心把他摇醒来。在他松弛的睡眼中,我可以看到为我竭尽全力付出所有的那个末一。那一刻,我的心便萌生出一种强烈的感受。原来,这就是我爱的人。
“睁开眼睛就看见你,真是幸福的事儿。”末一揉揉眼睛。
末一一下车看过了手表后,又像是打了鸡血的一样,拉着我就横冲回校区。
“喂喂喂……先生,我能问问下一秒就要世界末日了吗?跑这么快干嘛呀……”我呼哧呼哧的。
末一装作没有听见。
就算是世界末日,我看你能跑哪去躲着。
怎么有种私奔的感觉。
每到傍晚的这个时候,校园里四散的都是小情侣,树荫地,荷花池子边,石椅上,教学楼后面……都是他们的地盘。胆子大的都是在宿舍楼下面就相拥接吻的,有时候我路过看见了就起一身鸡皮疙瘩。我很好奇他们是怎么做到这种境界的。
可是……末一也把我带到了他们男生宿舍楼下面。当然,意义不同。
“我要给你个惊喜,”末一侧过脸一脸的坏笑就露出来了,“等我一会儿。”
“哦。”我木呆呆的站在原地。
末一跑出去好一会儿,我都觉得站的我都要倒了的时候末一总算是回来了。
“哎呦妈呀,你要让我成木乃伊啊。等人都像我这样等那不世界要毁灭了。”我带有情绪的口气充满讽刺意味啊。
“好好好,小祖宗,对不起啦。”末一哄着我。
“老半天了,你去哪了。”我问道。
“走,现在带你去。”他拉着我就要进男舍。
我立刻定住了。
“喂喂喂,先生,你搞错没。这里是男舍啊。女生不能进的。”我连忙退后三步。
“我跟舍管说好了。没事。妹妹你大胆地向前进。”末一又上前要来拉我。
“你不是对我心存不轨吧……”我要用眼神杀死他。
“你做梦。”末一好直接。
“你伤人!”我这个人难道看着就不像那种能使人心存不轨的人吗,我开始怀疑我自己的性别,甚至是末一的性别。我疯了。
“走啦走啦,进去就知道了嘛”末一还是硬着要我跟他进去。
“哼,走就走。给本宫开道。”我摆出一副娘娘的样子。
“喳。”末一也入戏了。
男生的宿舍楼比女生的条件差多了,整栋房子看上去就像是破瓦砖房的,黑漆漆的,阴森森的,我只能想到这两个词来形容。真不知道末一是怎么能活下来的。不过他们楼前有一片小树林,还挺不错。我想可能是抽烟的男生多为了净化空气用的。
“来。”末一把我拎向那片树林。
此刻的我又怀疑末一是不是已经成了变异的野兽。我壮足了胆子。
天真的黑的很快。天上镶着的星像尘埃一样小和密集。接着浮云飘过,接着拂过微风。月亮就明晃晃的出来了。
末一停下脚步,拍了拍手。
难道还有同伙要享受我这肥美的晚餐。一阵冷风吹过,我石化了。
就在我还为到时候怎么逃脱而惆怅的时候,树林里一片灯光亮了起来,本是黑漆漆的夜晚现在显得格外的明朗,月亮可能要失业了。
“这是……“看来那些我纯粹是多想。此时的我真是惊讶了。
“我为你准备的。”
全部都是孔明灯,红红的火焰跳跃着。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一盏。他们从树后面走出来。庞大的队伍。
透过夜风薄薄的凉意,暖热近在咫尺。
“这里有五十二盏孔明灯,可是还是少了个一。绿,你愿意成为我的那个一吗?”末一牵起我的手。
“你是想把我放掉吗?”我开玩笑的问道。
“不。我是一辈子都不想把你放掉。”末一回答道。
“嗯。Yes,Ido。”我答应了。
他们一齐放掉手中的孔明灯,为我们的正式在一起鼓掌。那些明亮的光环缓缓的升入天际,像是星星,或许比星星还要再明亮一些吧,那些是末一给我的爱。
五二。一。521。我爱你。
多么唯美的表白。
清风,虫鸣,静夏夜。果真开始了初夏的感觉。?
本来这个时候大家关了灯,都已睡下了。不知道今夜谁又会睁着眼,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
思绪飘回到那个年少的时代。那存在记忆里的时光,那纯真和青涩的年代。在心里留下了一片澄澈的天空.。
在那个美丽的时光,同样也有一个美丽的人陪伴。
那时的我们,或者就和现在的我一样,喜欢静静的看着她他,也偷偷的注意着他的言语,是不是有一点点在意自己那个时候,我们还不明白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嗯,那个时候,我们可能真的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对于爱情,唯一的了解便是那些电视剧里的山盟海誓与肝肠寸断。
时间的轨迹会不停的轮转,人也在不停的成长。
原来经过了那些酸的,甜的,开心的,难过的,现在我们终于深有体会,明白了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情。
在心筋疲力尽的时候,一个身影从心底浮现,这才发现从前的感觉,便是在伤痕累累之后才找到的答案。
那个时候有些人却发现已经失去了那个美丽的身影,或许依旧相识,但也许就此永远的失去。
他们说因为年少,错过了那美丽。?
而我却庆幸着,我从未错过,也未曾遗失。
“绿。看这里。”末一把我的身子转了180。
就在一秒前,我的背面还是没有一丝灯光的宿舍楼。
可是此时,那是用每个宿舍的灯拼凑出来的IVU。整栋楼就像一个神奇的艺术品。
我捂住嘴,即将泪奔。这个时候的幸福已经降临到了我的心坎。我不知道能用什么词形容我此刻的感受,可是我唯一明白的是,我绝对不是在做梦。这些都是末一为了弥补我原来没有过他的时光所体会的幸福感。
我转身抱住他。
“谢谢。谢谢……”我哽咽着。
“傻瓜。”末一也抱着我。
那些才是被我们叫做青春的日子。
如果昨天像是我的末日,而你却不在我的身边,这是末日临终前最深的遗憾。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那些没曾兑现过的誓言,和彼此的眼泪,让我们学会了感谢,感谢它们成全我们的顽固和耍赖。曾经在原地的刹那选择放弃自己,又在此刻想要寻回当初的自己,已是一个不可能的假命题。夜星坠落化成陨石,就再也没有重新悬挂的希望,只能继续下去了,因为已成绝望。
而此时的绝望却被你燃成希望。
多美的奇迹。
“其实早在一年前我就明白了,人活着珍惜现在。”
“我已经失去一次珍爱的机会了。”
“我不想再失去了。”
“而现在,我有了你。”
“我更会珍惜。”
末一的话语在我耳边环绕着。
“我的明天只为你存在。”
我曾看到过这样一个女孩写过这样一篇日志。
“未来有个他——
我的脾气不好,不是乖乖女,也不会装矜持,更不是淑女。
我知道能有个为我坚守感情的人很难很难,我知道信念已在我心中不再有力量。
可是,我还是依然相信未来有个他。
温暖我,照顾我,呵护我。
在危险的时候保护我/在难过的时候抱住我/在异地的时候想念我。
能容忍我所有的任性,能关注我对他的在乎,能坚守能相信我。
他不会在乎分别时间的长短,他有足够的信心,他知道我的真心在哪里,相信我永远不会和别人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他一定会等我/等我和他在一起,等我回来,等我爱他。
他永远不是个会放弃的人。”
“有个他,让我知道为什么和别人的不可能——
虽然我不知道他会是谁。
但是我知道我在他面前一定是个没有形象的疯子。
我的无理取闹,我的玩世不恭/我哭我笑,我闹我静。
他都会陪在我身边,不会轻易离开我。
他一定不会把我交给其他人,因为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他对我更好更好。
他不在乎我的曾经,他知道我不爱过去式。
他会努力给我幸福的一切,就算那不是大房子/豪华跑车/刷不完的信用卡。
他会让我看到有他在就会有整个世界,他会让我愿意付出一切的跟他在一起。
他会在起跑线上就努力的奔跑,就是为了不让我在剩下的路上跑的太累。
总之,他一定会很爱很爱我这个疯子。”
“亲爱的,那个他。我来了,你在哪——
我的姐妹们说了,一定会有个他在某个空间期待我的出现。
他不会有多帅,但是他的笑一定很温暖。
他不会有多优秀,但是他一定会在我面前表现十足。
他不会有多温柔,但是他会为我哭泣/为我做那些不可能的事。
未来的他/会牵着我的手,会亲吻我的额头,不会让我哭泣。
他会说我是猪,会开玩笑说我胖。但是还是会带我去吃好多好吃的。
他说我是他的,他永远不会嫌弃我的任何。
我爱他,他也会爱我。
我们最终会在一起,永远永远在一起。
我来了,你在哪里。”
这样的一个人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别无可求。
人就是要学会知足,学会珍惜。不是每个人与生俱来就该享受幸福或者伤害的权利。
就算这样,有的人就算再不好,也终会有一个人对你不离不弃,矢志不渝。
不要着急,他会出现的。如果你依然单身,上帝正望着你说,我要为这孩子留一个特别的人。我相信,只是我们需要经历很多,才能寻到这最后一份爱,也许不是轰轰烈烈,但是却足矣让你与他手牵手走完一生。
现在这个人就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我要感谢上帝让我在这个最美好的年纪遇见了他。
Everythingwillbefine,justbelievethefuture。
夜深了,我才回到宿舍。人们都睡了。
有人说幸福就是生长在我们自己的火炉边,在别人的花园里猜不到幸福果的。要我自私起来,我就把我的幸福果统统锁进我自己的宝箱里。
这些小小的幸福加起来,燃成明亮的火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