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焕在高台端坐,徐晨瞅着他的面容,想了又想犹豫了又犹豫,终于还是决定走近去靠近他,去好好的看一看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毕竟真的傅焕,可还在梦境之外等着自己呢。这人既然能够做到无视自己,恐怕他还没有与自己在一起的记忆。

既然他现在不曾有记忆,那便是自己接近他的最好时机了。徐晨一步一步的朝那王座上的人走去,看着那一副曾经的熟悉的面容,只觉得自己能看到傅焕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模样,那这个梦境倒也还算是不错的了。

路并不能算是很长,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倒也很快就上了。“傅焕”仍旧安静的坐在那里,仿佛并没有看到她这么个人似的。徐晨看着他孤身一人萧索的模样,不自觉的就有些心疼。

这人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变成现在这么个样子的?这样子的一副仿佛对其他事情都无所谓一般的模样,明明享受着大好的河山,明明娇妻美眷在身旁,却落了这么个孤寂的下场,当真是叫人觉得心疼的紧。这人身上肯定是有故事的,只是无论她之前怎么逼他,这人都不愿意把他藏在心底里的那些事情说出来,每每都用借口搪塞了,她一边无奈着,一边却又对那些东西愈发的好奇起来。

徐晨很快便走到了那人的身边。

他神色淡漠,眼睛盯着地上的一个小角落出神,徐晨走到他的身边的时候也没有得来他的半句关心亦或是疑问的话语,这不得不说,徐晨心里有那么一些挫败的情绪,然而就在徐晨觉得他们会就这样僵持很久的时候,“傅焕”忽然张口说话了。

“你来了。”

徐晨怔楞了一会儿,赶忙张嘴答道:“……是。”

“你……知道我来了?”徐晨疑惑道,这人分明之前还一副看不见自己的样子,现在怎么就看见了呢。还以为他真的一点警惕心也没有似的就在这里发呆了,原来这人还打算理自己的啊。

“我自是知道的。”“傅焕”抬头,第一次将正眼施给这个从一进来就紧紧地盯着他不放的女子身上。徐晨被他瞧得有些脸红,轻轻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

“傅焕”却是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他看向这个站在他身前的女子,看向那个算是他夫人的女人,忽的溢出一声轻笑,长臂一揽便将尚在发呆还是懵懂的徐晨抱到了他的怀里,随后低下头来,用自己的鼻尖亲昵的蹭着徐晨的。

徐晨被他这种温情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几乎要怀疑这就是未来的那个傅焕了,可是在看到他充满探究与好奇的眼睛里,心里攒动的那些情v潮忽然又冷了下来。

她现在顾念着这个傅焕并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傅焕,虽然两个人给她的感觉一模一样,相貌也是可以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然而没有记忆就是没有记忆,便是不能活生生的多出那么些他们二人曾经有过的经历起来。徐晨尝试性的推了推那人抱着自己的手臂,很好,推不开。

他这般做戏似的姿态不由得叫徐晨有些生气,虽然不明白这个“傅焕”既然没有记忆还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但这并不妨碍她表达出自己现在该有的不满。

“傅焕”满意的在身v下的女子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一小簇燃起的名为愤怒的火花,知道人不应该这样子逗,若是将她惹毛了可没什么好处。于是他干脆的放开了对徐晨有着的束缚,并且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徐晨坐下。

那是御座。

皇帝专属的那种。

面对着眼前这个“傅焕”的邀请,徐晨想了想,到底没有拒绝。

那张座位很大,很空旷,足以叫三个人一起横坐在上面。徐晨虽然坐上去了,可下意识的也与这个傅焕保持了一点距离。“傅焕”见她这么一副躲着自己的模样,也不见怪,只悠悠开口道:“我在位的这几年,这张凳子,可只有你一个外人坐过。”

徐晨顿时觉得这张御座有些嗝屁v股。

说实话吧,坐在这上面的滋味并没有那么好受,凳子冷又冰,而且还大,皇帝一人坐在上面的时候,可不知道要享受多少的孤寂才是。傅焕说只有她这么一个外人坐过,徐晨信了八分,倒也没有全信。

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趁着皇帝不注意上来过那一把干瘾呢。不过坐在这上面,若是参看了那早朝的场景,单是那么一副高高在上,旁人不能靠近半分的感觉,便能给一个人带来心理上的那种莫大的满足感。

当皇帝,一手掌握他人的生死,这事儿听起来可真是刺激。

徐晨不知道“傅焕”要把自己安到这上面来到底是何意思,而他只从说完方才那句话之后也再没有吭声。两个人之间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尴尬的感觉,徐晨不由得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么一片静寂。

“叫我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目的……呵。”“傅焕”低低的笑了声,并没有回答徐晨的话,而是自言自语道:“我自从上了这王位开始,便一直在做一个梦。”

徐晨直觉接下来又是经典的反派boss将自己所有的邪恶计划都说出来的时候了。果然,那“傅焕”并不等徐晨回话,而是继续说着:“说来也是奇怪,我在位约莫十年,这十年里,便恰好在做着同样的一个梦境。”

“梦境里,有个女子,其容貌,正好与你丝毫不差。”

果然。徐晨心下了然,一般这种时候出现的人物,肯定会和主线人物有什么联系,接下来那“傅焕”就该说他到底和这女子发生了什么了。

“我既梦到了这女子,还是十年之来未曾有一晚断过的,自然是要将这人完完整整的找出来,瞧瞧她身上到底有什么门道。”

“只可惜,我虽然很快的就找到了这奇女子,然而这人与我梦里的那女子相比,只有形同,意却不同。她二者虽说长得一样,性格特点却是完全不同的。”

说到这里,“傅焕”微妙的停顿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玩的难忘的东西了,话语在唇齿间琢磨了很久,这才继续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