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彪抓住她,一把甩出去。

江舒晚整个身子失去平衡,重重砸向一旁栏杆,疼的趴在地上喘不动气。

“丧彪,停下,前面只有死路一条。”

“死也值了,我要让你们所有人,为我女儿陪葬。”

江舒晚看着距离一艘游轮越来越近,货轮速度直接飚到顶。

她闭上眼,没想到重活一世,会这么快就结束生命,她还是被顾肖害得丢命,真是讽刺。

“嘭!”

巨大的冲击力下,江舒晚身体几乎被炸裂开,整个人被抛进海里。

寒冷夹杂着浑身疼,席卷她的四肢百骸。

她的身体像灌了铅,一直往下沉。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她缓缓闭上眼,等待死亡降临。

她还是没能逆天改命。

……

再睁开眼,已经是三天后。

强烈的阳光照得她眼睛疼,她嘴唇微微一动,扯到嘴皮,崩开一串裂痕,疼得她不敢再有其它动作。

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脖子僵直着不敢动。

“这是哪里?天堂吗?”

她想说话,发现发出的声音像是被人塞了块抹布,又涩又哑。

“江小姐,你醒了。”

护士赶紧跑去通知医生,看着周围进来好几批人,轮流给她做检查。

她脑袋蒙蒙的,眼皮子打架,一闭眼又沉沉睡去。

“顾总,夫人已经醒来一次,您先回房休息吧?

医生说您背部伤口不能随意走动,会发炎的。”

顾夜城脸色从未如此难看,朝张瑞比了个噤声手势。

看着躺在**,眉头紧皱被梦魇折磨的女人。

如果最后一刻,他没苏醒,如果在深海没找到她,后果不堪设想。

顾夜城悄悄退出病房,后背因为货轮炸裂,加上托举昏迷的江舒晚,被炸出无数条手指长的口子。

密密麻麻,很吓人。

他们被救上来的时候,医生看见他背部的触目惊心,认他做了几十年手术,也是呲牙裂组缝合完的。

一个背上的伤口,足足缝合了三个小时。而江舒晚身上却只有腹部撞击和擦伤。

“顾肖人找到了吗?”顾夜城边扶住床围缓慢移动,边发问。

“找到了,不过他没在那艘船上。现在丧彪死了,没有证据,他更不可能承认这件事是他做的。”

“不承认?他以为不承认这笔帐就完了?”

顾夜城目光射出的冷意,吓得张瑞低头不敢说话。

他把张瑞叫到身旁,吩咐几句。

张瑞听到后,冷汗直流,快速退出病房。

“顾肖,这是你自找的。”

江舒晚再次醒来,是被饿醒的。

她已经四天没进食,全凭营养液吊着。

睁开眼,头晕眼花,腹部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脚,闷疼闷疼的。

“饿!”

一旁马嫂赶紧站起来。

“江小姐?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弄吃的。”

好在喝了半碗小米粥,前胸贴后背的感觉好了些。

江舒晚撑着身子坐起来,适应了一会儿,晕眩感渐渐消失。

主治医生又来查看了遍,她的情况。

“江小姐,你的身体已无大碍,恢复的不错。”

“你和顾先生,算是我见过最幸运的人。”

江舒晚眼睛发紧。

“顾夜城怎么样了?”

“顾先生的伤势,比你厉害,他的后背至少还需要休养一个月才行。”

“一个月?”

“没错。”

江舒晚摇了摇脑袋,一些画面渐渐袭来,好像意识消失前,感觉脚下有东西在往上举,难道是顾夜城?

“医生?他是不是因为救我才伤的这么厉害?”

医生推推镜框,在检查记录本上快速签了字。

“这个究竟是怎么样,我想您还是问他本人吧。”

江舒晚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他们都没死,她们真的都逆天改命了。

“江小姐,您刚恢复,这是要去哪儿?”

“我要去见顾夜城。”

江舒晚弯着腰,小心挪动着脚步。他的病房离她不远,走了几下就到了。

“夜城,你小子命挺大啊?货轮爆炸都炸不死你?”

季池的声音从病房里传出来。

“看来顾肖那小子,这次是下死手了。”

“不过也难怪,你那么欺负他,狗急了还跳墙呢。”

季池边调侃他,边伸着一根手指头,戳了下他的伤口。

顾夜城趴在**,只给了他一记冷眼,不想说话。

“对了,江南那小子怎么没来看你?你这次为了他和顾肖都直接开杠,搞得顾肖咬你,他这个始作俑者在家躲清闲?我给他打电话。”

顾夜城揪过一个抱枕扔过去。

“闭嘴,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发布会我都看了,你不为他,难不成为了他妹妹?

你开口割顾肖肉的时候,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顾夜城后槽牙紧了下。

“我谁都不为,就是想收拾一下那小子。”

季池不信,他和顾夜城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他的隐忍和城府超出一般人,这样高调发难三房,不是他的风格。

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事,是顾肖惹恼了他。

“真不打算跟我说实话?”

顾夜城不想搭理他,我刚刚说的就是实话。

季池不信,“那我可给江南打电话了。”

“你要是很闲,现在可以滚了。“

“我去,恼羞成怒了。”

他对顾夜城很了解,他越是这样越有事。

想了想,算了,既然他不想说,等有机会再问他。

季池回归正题,“你这次伤得这么重,是不是因为别的原因?”

顾夜城没把江舒晚也在现场的事告诉任何人,并且交代张瑞,不准跟任何人透露江舒晚也参与了这件事。

“就是一时大意,中了招。”

这件事,顾肖做的很绝,金蝉脱壳,远程遥控。现在丧彪一死,他正好坐收渔翁。

“怎么样,需要兄弟我出马吗?”

顾夜城眉头微挑,“你肯?”

季池拍拍手,“别人的话,肯定不会,可是你不一样。”

顾夜城趴在**,“不谢!”

“好勒!”

季池站起身子,眼神兴奋。

“顾肖敢玩阴的,我们就比比谁更阴,把他海外资金给转移怎么样?

之前没仔细看,不过保守估计有几个亿,也够他肉疼一阵子的。”

“你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