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爷爷午休时间,顾肖偷偷潜入老爷子书房。

他将书房翻了一遍,也没看见遗嘱的踪影。

对了,他记得爷爷有个保险柜,没猜错的话,遗嘱应该就放在里面。

他在柜子最下层,找到保险柜。

不过需要输入密码,他尝试用爷爷的生日,显示输入错误。

又尝试了几遍,其他的还是不行。

密码究竟是什么?顾肖绞尽脑汁。

突然想到一串数字,尝试输入。

“叮……”

随着清脆的开门声,保险柜开了,顾肖眸底冷意尽显。

原来密码是,他大伯和顾夜城生日的组合数字。

这样明目张胆的偏爱,从顾夜城回到这个家,他就再也没有享受过。

凭什么,他一个最后回来的,可以得到爷爷这么多的偏爱,他不服。

顾肖猜得没错,爷爷今天就是叫厉廷来立遗嘱的,他翻开遗嘱,最渴望知道的答案要揭晓了。

可越往下看,心越凉。

爷爷竟然只给他们三房留的基金,至于顾氏集团的股份,也只给了百分之五。这对他来说,和打发要饭的没什么区别。

之前妈还说,爷爷就算再偏爱顾夜城,遗嘱上肯定也不会太偏心,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就像一场笑话。

那个野路子,竟然得到顾家一大半的财产,这对于他们二房,三房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顾肖起身,正要把遗嘱偷走。

书房们突然打开。

顾岐山睡着觉突然想到些事情,进来处理,却把顾肖堵在了书房里。

“爷,爷爷。”

“顾肖,你在我的书房里做什么?”

顾肖赶紧把遗嘱藏到后面,可是已经为时已晚,还是被他看见了。

“顾肖,把遗嘱给我。”

顾肖想了想,没给他。

“爷爷,我也是您的孙子,为什么,您的心里只有顾夜城,就连遗嘱也这么不公平?”

“我就不明白,我究竟哪里不如他?”

顾岐山紧眯着眼睛,“顾肖,一个人最愚蠢的就是,觊觎不是自己的东西。

我的遗嘱,分配的没有问题。你要是觉得不公平,就自己去打拼。”

顾肖捏着遗嘱的手收紧,“爷爷,既然您这么偏心,那也别怪我大逆不道了。”

他将遗嘱撕个粉碎,“现在遗嘱没了,爷爷您再好好想想。”

顾岐山血气上涌,又吐了口血,身子瘫软在地。

“药,我的药。”

他记得今天明明已经吃药了,可心口窝为什么还是这么痛。

顾肖将书房门关紧,一步步来到顾岐山身边。

“爷爷,你是在找这个吗?”

顾肖从口袋掏出一瓶紫色药丸,这药只要他出门一般常年带在身上,不过在家的话,他一般交给保姆管理。

“你怎么拿到的?”

顾肖笑意越发冷,“这个有什么难得,我只不过把你常吃的药换成了VC而已,爷爷您不用担心,没毒的。”

顾岐山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他是没给他吃毒药,可是也加快了他病情的发展。

他的脑袋越来越重,窒息感越来越强烈,直到彻底闭上眼。

顾肖紧皱着眉,试探性的朝爷爷身旁挪动了步。见他一动不动,他将手指放在他的人中处,发现老爷子已经没了呼吸。

顾肖吓得倒退好几步,不能让别人知道,爷爷是被他气死的,他就是单纯年纪大了。

将遗嘱收好,他打开门,看了眼外面,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睡觉,二楼静悄悄的。

他将老爷子的尸体背出书房,然后送回房间,最后给他盖上被子,这样就没人能把爷爷的死跟他联系在一起。

他退出房间,午休结束。爷爷房间传出来一阵尖叫声,他直接冲了出去。

“怎么了,怎么了?”

“肖少爷,老爷他!”

顾肖第一个冲进里面,看见**脸色已经青紫色的顾岐山。

“还愣着干什么,去医院。”

顾肖抱起顾岐山,往外面冲。

顾夜城得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病房外面已经站满了人。

看见他来,众人让开一条路。

唯独顾肖挡在那儿,“顾夜城,你还有什么脸来看爷爷,爷爷今天会这样都是因为你。”

“现在,爷爷死了,你满意了?”

顾夜城愣在原地,不敢置信。

他一把揪住顾肖的衣领,“你刚刚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今天你走后,爷爷就不舒服了,是你,是你把爷爷给气死的。”

听到顾肖的话,几个家族里的长辈都围了上来。

“顾肖,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顾肖看着顾夜城,嘲讽道:“我亲爱的好大哥,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

爷爷让他收手,他不同意,还跟爷爷大吵起来。

当时,家里的保姆都听见了。

爷爷还说,如果他继续和那个女人来往,就剥夺他顾氏继承人的权利,让我替他。

他一气之下,摔门而去。”

“夜城,事情真的是顾肖说的那样吗?”

顾茗见状跳出来声讨他,二房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夜城,你怎么可以这样?爷爷他老人家对你多好呀!”

“够了!”顾夜城大吼一声,目光淬冰,一把推开顾肖。

“我要见爷爷。”

冰冷的病**,白布盖着一个人。

周围还有抢救用的仪器,心电图上一条直线还在滴滴作响。

爷爷气呼呼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可是此刻已经天人永隔。

他缓缓揭开那张盖着尸体的白布,看着已经没了呼吸的爷爷。

他跪在床边,双手颤抖地抚过他苍老而安详的脸庞。

他无法接受,这个一直坚强如铁、给予他无数教诲和关怀的爷爷,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扫视着病房内的每一个人。

他们表情各异,有幸灾乐祸,有厌恶的。唯独扫过顾肖时,在他眼中看见心虚。

顾夜城眉心紧皱着,今天他离开的时候,是惹爷爷生气了。

可是爷爷是在两个小时以后发病的,这中间会不会还发生了其它的事情?

顾夜城起身,目光如炬。

“今天,是谁第一个发现爷爷出事的?”

负责爷爷起居的保姆,把事情经过说了遍,顾夜城目光最后定在顾肖身上。

顾肖被看得心虚,声音有些发抖。

“你,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