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讲的很有趣,竹溪没怎么听进去,笔记记了一大堆,等晚上再重新看。
等到课间的时候,他找了一个理由去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洗手。
回去的时候,竹溪拿笔准备把内容标一下。
结果一掀开书,里面夹着一个卡片,和上次一样的字迹。
—上面写道—
[竹溪,我就在你后面,看看我啊。]
竹溪浑身冰凉,指尖的水滴往下落。
他不敢回头看,后面少说有几十个人。
池荆南端着杯子回来,看到竹溪坐在椅子上模样不对劲,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溪溪,怎么了?”
竹溪肤色苍白,打了个冷噤。
?他说:“池荆南,我有点冷。”?
30.给溪溪暖手。
竹溪抖了抖,他语音刚落,池荆南就坐在了他的旁边,他揽着竹溪的肩,遮挡住了一部分的视线。
右手伸过来,把杯子递给了竹溪,桃花眼泛着严肃幽深的气息,本能的察觉到小竹马的情绪不对劲,他淡淡道:“溪溪,喝水。”
竹溪的瞳仁黑白分明,从清亮变得恍惚。
惊恐的感觉快速从大脑皮层出发,快速传进了四肢百骸。
他咬了咬唇,双手抱起被子,抿了一口热茶,背后还是很冷,他不敢回头,“池荆南,我…”
上课铃突然响了,老师再度走上讲台,开始讲课。
竹溪的话说了一半,要告诉池荆南吗?
可是,他要怎么说,他被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折磨了整整一年,那个人很大几率是男性,他翻过竹溪的日记,知道他喜欢的是池荆南。
甚至很大几率是教室里的人,或许…只是偷偷进来跟踪他的人。
池荆南握住了他的冰凉软白的手指,宽大的手掌把他的手圈在里面,无声的在传递温度,低声凑了过去,对着他的耳边低语,“溪溪,想说什么?”
如果找到的话呢,怎么办,报警还是让对方坐牢。
竹溪额头冒着冷汗,藏在口罩下的脸颊泛红,迟钝的没有察觉吹在耳边的热气,他心情在恐惧,承认自己的懦弱,不敢回头,不敢去探寻人在哪里。
那是长达一年高度紧张下,带来的后遗症。
池荆南是他唯一的秘密,他喜欢他,他想留在他身边,不想在最重要的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秘密。
哪怕池荆南不会喜欢他,竹溪还想自私的留在他身边。
多一会儿就好。
暗恋的人,总是会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
竹溪垂眸,他只找了一个理由搪塞,肤色苍白如纸,小猫咪在心里发着抖,还要撑着精神开口,软绵绵的嗓音,不似往日带着活力,“哥哥,我可能有点低血糖,不太舒服。”
卡片被他夹在书里。
竹溪两只手搭在池荆南的腿上,被这人仔细的抓着暖手,低哑的声音传进耳朵里,男生蹙眉,“等一下,我找人要个糖。”
池荆南刚给最后一排的同学发了消息,让他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风向对着天花板吹。
池荆南在班级群里发了消息,一包水果软糖很快从前面传了过来,他给同学发了红包,拿过来拆开,修长干净的指尖捏起葡萄软糖,趁着老师转身的机会,放在了竹溪的唇边。
竹溪低下头咬了一口,抿在嘴里。
他对自己真好。
眼看着池荆南擦干净手指,继续面不改色的暖着竹溪冰凉的手,如果是冬天,估计就会把竹溪的手放在羽绒服的口袋里,更暖和。
不似夏天,空调房有会冷,有时感觉正当好。
池荆南表面上在给竹溪暖手,实际上已经在想明天上课位置要坐在哪里比较好了。
竹溪表面上装的自然,在他眼里什么都看得出来,尤其是当他去表哥的公司工作过两个月,和比他年龄大一二十岁的人交流工作。
但宠小竹马,无条件。
一直到下课,池荆南也没有松开手。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记录竹溪的每个反应,甚至回头看了看后面的人,等到下课的时候,竹溪想要把手抽开,池荆南捏着没有松开,力气有点大。
人群散去,宋辞拉着庄则去外面等他们两个。
庄则一头雾水的跟着走了。
整个教室里面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竹溪抿了抿唇,白皙的小脸上带着无措,不知道池荆南又怎么了,是不是自己被他看出来了啊。
他软乎乎的低下小脑袋,漂亮的眸子眨了又眨,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说话,很小声的在撒娇,“池荆南,你松开我,好不好?”
池荆南没动,他常年坚持健身,本身长得就比竹溪要高大,一只手就能轻松的捏住竹溪的两只细白的手腕。
“溪溪。”
池荆南凑近,伸出指尖摘掉了竹溪的口罩,闷了一下午,细腻的脸颊都变得泛红了,回去还要涂药,不然睡一晚,起来会长小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