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橙一回家耳根子就没清净过,吴菊知道了孟传宇是褚凝爸爸这事,那叫一个高兴,好像褚宽去世带给她的打击都消散了。
“我就说孟经理怎么这么在意凝凝,他还跟我问孩子爸爸,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这死丫头,总算办了件明白事。”
“我在厂里上班我清楚,孟经理这小伙子人不错,对我们这些搞保洁的那也是礼貌得很,关键是,他家才是酒厂的正主,比许隐找那个孟临不知道好多少。”
褚橙听不下去了:“你这一天天都在打些什么算盘,不是惦记别人家里有多少,就是惦记别人能给你多少,我跟你讲多少次了,不要惦记别人的,万事靠自己。”
吴菊斜了她一眼,拿个食指戳她的头:“你呀你呀,活得还是太少了,你见过什么事,特别是这种男婚女嫁的,没点脑子好好盘算,那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你。”
说着她坐下,瞪着眼睛警告褚橙:“死丫头,你可别把这事搞砸了,原先我还担心你这辈子完了,有谁要你,你是不知道,前段时间你舅舅有意给你介绍,对方四十岁离婚带俩娃,在县城做会计,我瞧着那样子也不是你喜欢的,想来你也瞧不上,说两句好听的给拒了,你舅妈就拿话埋汰我,说能捡得着人给你看那都是运气,拖个孩子还挑什么挑?”
褚橙气得挑眉:“什么玩意?我怎么着她了,我拖个孩子关她屁事,我就挑了怎么了,我有资本挑,给自己儿子买了房再来埋汰我吧。”
吴菊不想破坏她和自己娘家人的关系,急忙将话转了个弯:“我这意思不是说有个孩子耽误你吗?正好孩子爸找到了,也不错,你就别挑三拣四的,而且你舅妈说得也没错,你以为只有你挑、你有资本,别人就不挑、别人就不优秀?”
褚橙给听笑了:“我压根没想结婚这事,还不是你在那瞎忙活,还有我告诉你,优秀的男人在市场流通的几率低到约等于零,所以不存在你说的什么好男人。”
吴菊听不进她这番话,也不理解,说:“那孟经理不就是个好男人,他不还单着呢?凡事哪有那么绝对的。”
说着她拍了一下褚橙的手:“你看,我是这么想的,宽儿葬礼上我见孟经理过来对咱家的事也很上心,凝凝也那么大了,这不就是正好的事么?再一个我的考虑是,你爸啊,年纪大了,老让他去地里干活也不行,等你们关系稳定,你跟孟经理说说,让你爸也去酒厂,当个保安啥的,还有你嫂子十月份生了小孩儿,来年也得给她找点事做是不是……”
褚橙终于听不下,猛地站起来,吴菊盯着她,不知道她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见她伸手去拿烟,嘴一撇:“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互帮互助的大家感情更好……”
褚橙甚至都懒得跟她吵,她跟她妈已经彻底不能交流了,这个小地方又像往日无数次一样拽紧她的咽喉,任她如何挣扎,都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这就是她为什么坚定不会考虑本地人的原因,也是她一直在担心的事情,她怕现在和孟传宇这种恰好的关系被这些鸡零狗碎的东西消耗殆尽,她自己就是一个牺牲品,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所以不想把褚凝和孟传宇也牵扯进来。
心情烦躁不安,她站在路边抽烟,恰好孟传宇开车送褚凝回来,车停到她边上孟传宇按了两声喇叭,褚橙背对着他们,抱着手低头看地面没搭理,孟传宇察觉到气氛不对,将车停下把褚凝送回去又回来。
他上来伸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什么情况?丢了魂一样。”
褚橙撇他一眼笑了,递过烟盒给他,他罢手拒绝:“我不抽了,宝宝看见不好。”
她收回烟盒没多说什么,转头看车,问:“带酒了没?找个地方喝点。”
孟传宇点头,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有两瓶,找个地方整点烧烤?”
“行,”褚橙将烟扔到地上踩灭,跟着他上了副驾驶。
两人到小吃街,孟传宇领着她进了一家烧烤店:“他们家五花肉挺不错的,我跟我哥没事会过来。”
褚橙看着上面坨坨肉三个字,觉得有点泛腻,但看着店内店外几乎要坐满的场景,还是跟着进去了。
才九点多一点,店里已经没座位了,孟传宇和老板说了什么,在旁边巷子里给他们摆了一张桌子,巷子里有个昏暗的路灯,旁边有一块太阳能板,临近国庆,温度降了不少,最近都是阴天为主没什么太阳,这灯也半死不活的。
她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心情不好,看哪都不顺。
孟传宇去点菜了,她自己拆了酒盒子,把分酒器和酒杯拿出来,在旁边的便利店要了一瓶矿泉水开始洗,洗完倒上喝了一口,才觉得内心那股郁结消散不少。
孟传宇回来的时候就瞧见她在一口闷,他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看褚橙仰头又要喝伸手把她拦住了:“吃点东西垫垫,这么喝明天胃该难受了。”
正说着,老板端菜上来,扯了几张纸垫在桌上,然后将点好的菜一盘一盘摆放好,添了钢碳,让他们慢用,褚橙去看桌上那几张纸,是镇上发的,宣传国庆假期的旅游活动。
主要是和镇上的两个旅游景点合办的,一串活动下面,协办方写的正是孟传宇家的酒厂。
她笑了出来,点了点桌上那张纸:“你家都参与了。”
孟传宇点头:“我们是赞助商之一,镇里缺人,说活动的时候在厂里借点人过去帮忙。”
“这事儿不好办吧?”褚橙说:“都放假了谁乐意加班?”
孟传宇看着那张纸点头:“只能是三倍工资外加补贴,自愿报名,我跟我哥带头,现在有几个制酒工也报名了,都不勉强,能有多少就多少。”
褚橙往下划,看到最后一个活动是乡村运动会,搞出来的项目还挺多的,有什么篮球、羽毛球、拔河、短跑长跑等。
她敲了敲那一块儿:“谁放假了还来搞运动啊?要么出去玩,要么躺家里。”
孟传宇却说:“原本没这项活动的,是有人去镇里反映,镇里就做了一个民调,发现大家还挺积极,就安排在假期最后两天。”
褚橙觉得有点意外:“这帮老头老太太这么无聊?”
“人那是热爱生活,怎么是无聊,”孟传宇把烤好的包浆豆腐夹到她沾水碟子里,瞧她继续盯着那张单子没接话,想了下他还是问:“你刚才是怎么了?”
褚橙从那张纸里抬起头,两人对视一眼,她说:“没什么,就站在门口抽支烟。”
孟传宇点头,两人话题又回到了孩子身上,一直喝到后半夜,第二瓶酒快见底才起身离开。
因为喝了酒,车就放街口了,孟传宇付完钱回来,看她样子有点迷糊,伸手扶着她往前走:“等下,我给我哥打个电话,让他开车过来。”
褚橙却说:“走两步回去吧,醒醒酒。”
孟传宇想了一下,也说好,两人沿着河边慢慢走。
后半夜的河边微冷,特别是河风吹过来,还带了点寒气。
孟传宇把自己衬衫外套脱下来闻了闻,有股子烤肉味,是刚才烧烤的时候沾上的,正犹豫着,旁边的人伸手过来拿走穿上了,说:“都一股子烟味,瞎讲究什么?”
可能是喝醉了,张了嘴就没有闭上的意思,她继续说:“就不能装我告诉你,该是什么样就得是什么样,外头拿腔拿调那是得让自己显得有逼格没办法,回来就实在些,不然多心累。”
她伸手勾他的肩膀,因为对方太高,所以够得有点吃力:“你就是脸皮薄,像刚才那样该给就给,我要是不好意思伸手来接冷得只哆嗦,你又觉得衣服有味道,别别扭扭,这一路走得多难受?”
是这样的,孟传宇在心里反思,男生确实是要主动一点,脸皮厚一点。
底下褚橙走得踉踉跄跄得,他伸手去牵她,恍然间像回到四年前刚谈恋爱出去约会那阵儿一样。
“我跟你说啊,我就喜欢你浪一点,野一点,特别是在**,就不要顾及那么多你知道吧,该说点什么就说,别说完又不好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得缘故,孟传宇觉得身上热,身下也热。
他忍不住吞咽一下,将要滑倒得人提起来,艰难得往前走。
褚橙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这里摸摸,哪里捏捏,然后手伸进他裤子里,说:“你看,人家就比你诚实,该怎样就怎样,绝对不装。”
孟传宇心想真是日了狗了,她是懂得怎么折磨他的。
他把她手拉出来,佯装严肃:“你好好走路。”
褚橙嘁的一声笑了出来:“你还给我装呢?嗯?”
说着她挣脱了他的手,又一下探进了他裤子,孟传宇两手提着人,一边咬着牙往前面走了一会儿,裤子里晃动的频率加快,他操了一声。
左右看了一眼,四周静悄悄的,确定没人后将要软成一滩的人提起来横抱着走到桥下,将人按在墙上亲。
“你非要折磨我,”他喘着气低头看她,学着她刚才那样手伸进她裤子,两个人都呼吸急促,褚橙受不了,去扒他的裤子:“别弄了,来。”
干柴烈火的又刺激,他想都没有想就把她腿抬起了,情到浓时,褚橙趴在他肩上,拍他屁股:“说两句话来刺激刺激。”
孟传宇一边顶她一边低头含住她舌头,含含糊糊的说:“姐,我喜欢你。”
褚橙却将手往下,摸到发热之处,说:“咱俩连在一起呢。”
孟传宇受不了这刺激,像被她拽在手里似的大脑一片空白,然后头埋在她脖颈像小狗一样呜咽出声来。
得到欢愉后,褚橙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远处的河水觉得心里爽快。
脖颈处传来湿热,底下的人在舔她,褚橙觉得痒,想要躲,他却将她的手固到了身后,他抬起头看她,然后又亲她,温温柔柔的,褚橙都沉醉在这轻缓的动作里了,以为要再来一次,上头的人却突然没了动作。
她睁眼,看他认认真真的看自己,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一簇一簇的,像被雨打湿的小狗。
他说:“咱俩重新来过吧。”
原本舒爽的心情瞬间消失了,她挣开了自己的手,收回来将裤子提起来去拿烟,孟传宇搞不懂她这个反应。
看她抽了两口也没说话,他心里就有点没底了,只能清了清嗓子问:“你怎么想?”
这么两分钟,褚橙想了很多东西,她想尽量的让自己和孟传宇现在这种关系维持下去,但并不像让他介入到自己的家庭,不,是不想让自己的家庭跟他牵扯上关系,她一直活得很骄傲,很珍惜自己的自尊,不想被人打碎,特别是孟传宇面前。
仔细思考后,她说:“咱俩就这样吧,当个床伴,你觉得怎么样?”
妈的,孟传宇真的火了,这还不如直接拒绝他了,想都没想他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