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手掌不安分的在身上游走,移到胸前抓住那处柔软,他开始攻势渐明的掌握主导权,唇上原本的纠缠变为时而吸吮,时而轻舔,加上手上的动作和偶尔传来的一两声不满足轻哼声,湿漉漉的欲望缠绕着两个人。

褚橙爬在他的肩膀上,轻喘着气:“我们去客房。”

孟传宇将她抱起,一边亲一边往客房去,开了门,也不管这里的四件套有没有换过,他将人放到**后脱了自己的衣服。

褚橙那宽松的衬衫早已凌乱不堪,月光下饱满诱人的身材一览无遗,他俯身下去吻住她最柔软的那处,褚橙轻哼一声,伸手拉开了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盒东西扔给他:“套上。”

孟传宇原本轻吻动作顿住了,他斜眼去看自己手边的盒子,瞬间明白了什么,起身坐到床边捡过来看,一盒十二只,里面还有六只。

这头的褚橙并未意识到什么,而是坐起两手环上他的脖颈:“要我帮你,嗯?”

孟传宇却将盒子扔到**,站起身捡地上的衣服,一边套衣服一边说:“我今天先回去了,宝宝幼儿园你定好告诉我就行,还有,下次来我会告诉宝宝我是她爸爸。”

说完,他哐的一声关上门,四周瞬间安静了。

孟传宇在门口穿鞋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王八蛋。

他没管,换好鞋直接出了门,到电梯里才狠狠的叹了一口气,头抵着墙想想刚刚的事。

他不懂他在抱有什么期待,褚橙是什么样的人他难道不清楚么?四年前追她的时候她就说谈恋爱主要是为了开心,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不重要。

因为在褚橙的意识里面,男的只有挂在墙上才是老实的,为谁立贞洁牌坊这种事傻子才会去做。

是,她的世界里主打都是她高兴就行,谈恋爱也是,生孩子也是,做那种事也是,而他就是个纯纯的工具人。

他觉得很挫败,又提醒自己,不要有这种挫败,自己除了和这个女人有一个孩子,没有其他任何关系。

说是第二天会来关心他,但是许隐并没有来。

孟临在老房等了一天,将原本荒芜的院子清理了一大半,到傍晚时分准备去厨房煮碗面条应付一下,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依旧是打打删删的,最后没打出个所以然,就架上锅给自己煮了。

而许隐这边,从回去以后就被褚翠逮住去当司机,镇上县里两边跑,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她才在医院走廊上的自动贩卖机买了瓶水喝上一口。

病房里头吵得是兵荒马乱,听着声音许隐都觉得太阳穴痛,因为受刺激,万婷有先兆流产的迹象,推出来后医生说要观察几天,做保胎治疗,情况还是有些危急。

许隐带着褚翠过来的时候,万婷的娘家人已经到了,来时许隐隐约从褚翠嘴里听了一些原因,褚宽瞒着家里在外面闯了祸,纸兜不住火,要债任催债到了万婷那,万婷在质问的时候,褚宽推了她。

褚橙的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许隐坐在门口往病房里看了一眼,褚宽已经在下跪认错了,吴菊也在一旁哭,拐角处护士站的护士再次过来敲门:“别吵了,要吵出去吵,病人需要静养。”

但里头的人只是静默了一会儿,之后依旧吵得水深火热的,许隐觉得烦,坐到了护士站的座椅处,看四周无人想要打个盹,她累死了。

睡意席卷而来,将要闭上眼睛,墙上的电视却突然打开,男播音腔响起将她一下拉回现实,正好和对面值班的小护士对望一眼,她抹了一把脸,调整了一下位置,看护士起来将电视关上,她还歉意的对护士笑了笑。

再次酝酿瞌睡,眼皮将将要合拢,电视又打开了,她猛然抬起头,照常和前面的护士四目相对,护士哐的一下起身,两三步走到墙边直接拔了插头,朝四周吼:“都给我安静点,别闹了!”

许隐瞌睡一下没了,站起来直直朝原先热闹的病房走去。

不过还好,她到的时候里面已经结束了,万婷闭着眼睛躺在**,一张脸煞白得吓人。

临走前褚翠拿出了一个信封,掀开被子将信封递到了万婷的手里:“好好养着,身子太虚了,明儿姑姑煲汤过来。”

万婷闭着眼睛的眼角处流出一颗硕大的眼泪,不管是娘家还是婆家,从出来到现在他们都在争论都在吵,没有人关心她的身体到底如何了。

许隐见状也是不忍心,过去握了握万婷的手:“嫂子,心里放开一点,日子还得过,你这么能干,能过得下去的。”她其实是想说,万婷这么勤快,一个人也是过得下去的。

不过碍于吴菊那藏着刀的眼神,话到嘴边还是改了。

回去的路上,褚翠难得的很沉默,许隐瞥了她一眼,看她妈眉头锁得那叫一个厉害。

怎么能不担忧了,吴菊是个泼辣厉害的性格,大舅舅性格内敛,家里家外都是做不了主的,褚宽又不成器,三十好几的人,好吃懒做不说,成天在外面惹祸。

小舅舅家的弟弟早早辍学去沿海打工了,去年谈了一个女朋友回来,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人家姑娘要求在沿海买一套房,光是首付就能把家底掏空,外加上还有一个妹妹在上大学,一段婚事就那么不了了之。

外公外婆去得早,一个大家族里,能撑得起事的一个都没有。

许隐也觉得心酸,她拍了拍褚翠的手:“没事的,都会过去。”

褚翠却摇头:“过去什么?宽儿那孩子已经养坏了,一个人啊,不成器不要紧,立不正才是大问题,那孩子小的时候性格就不行,上初中那会要买手机,你舅舅不同意,他躺在马路上说要让车子撞死他,你舅妈又去哄回来,当天就给他买了,这事要放你们姊妹几个身上,我先拉回来打晕再扔到马路上去。”

“你太狠心了吧!”许隐瞪她:“你不是我亲妈吧?”

“你现在才发现?”褚翠没好气的问。

“没,我早就发现了,”玩笑归玩笑,但许隐是认同她妈的这套教育方式的,孩子还是要打要骂要归正的,你不告诉他什么是对错什么是是非,他也总会受外头的人的影响,到时候长成个什么样还不好说。

她叹了口气:“要我说,嫂子单过日子会好得多,何必受这种气。不过现在怀着孩子也离不了婚,嫂子现在选择太少了。”

“离不了婚?”褚翠也皱起了眉头:“这孩子可有的是委屈受。”

许隐急忙讲:“你看,你当初不是一直崔我结婚,我要是找了个像大哥这样的,三天小闹五天大闹的你不得跟着我闹心死了。”

褚翠却摇头:“小孟不是你大哥这样的混人。”

许隐哼了一声:“八字还没一撇了。”

这回轮到褚翠瞪她:“逞能逞得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多能耐似的,看你吧唧吧唧的劲儿我还以为你明天就能给我抱给外孙回来,说都头都是虚的。”

许隐叹了口气:“主要是吧,他自卑了……我听那意思是他觉得他配不上我,您知道他家里的事吧,他折了一些钱进去,还欠着他大伯的几万,说以后有了小孩儿政审啥的还有影响……”

说到这儿母女俩一齐笑了出来。

“到底是个实诚孩子,不是坑你的,放在那些虚头巴脑的人身上就得瞒你瞒得死死的。”褚翠说:“这样的才好,要是你俩两天就好上了我还不同意。”

“啧,”许隐斜了她一眼:“您事儿多不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褚翠却跟她认真分析:“咱这个小作坊,虽说挣不了几个大钱,一年几十万的纯利润那是有的,镇上大家都知根知底未必然不知道这些,要是有点心思的那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看你那么上赶着还不早就定下了,人家拒了你说明人家根本没动这些歪心思。”

许隐又啧了一声:“您这么看也不对,咱们这个镇上男的还是太少了,但凡你去县医院妇科呆上两天,你就知道那些男的心思得多深,哄小姑娘一套一套的,有个词叫欲擒故纵您知道不,就是说一个男的靠近你又远离你,让你一颗挂在他身上,忽上忽下离不开他。”

“你就放心处吧,”褚翠说:“那孩子来家里吃饭第二天,你爸就去了一趟县城,问了他家的左邻右舍,我在镇上把他大伯家也摸得透透的,这孩子没问题,三代里嘛,除了他爸都挺好。”

许隐盯着她妈看了一会儿,笑了:“不是,你们搞什么啊?”她有点受不了这种猝不及防的感动,许强和褚翠从来不是那种会把关心表现出来的父母,在外读书时除了换季打个电话让她添衣,和家里有大事需要找她商量外,夫妻俩几乎从没有没有因为闲事找过她,也从来没有打过视频电话。

甚至有一次,褚翠膝盖疼,到省医看病,都看完回来了许隐才知道有这么回事,当时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她不明白父母为什么有时候要和孩子们那么生疏客气。

她不是没有抱怨过这一点,褚翠只是坚持,这点小事她能自己解决,没有必要给她添麻烦,许隐无奈,说:“不是麻烦不麻烦的问题,我在意的是为什么你们不能依靠一下我。”

一向说一句要回三句的褚翠第一次沉默了,之后罢了罢手说:“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上厕所都把你绑裤腰带上。”

“你看前面!”褚翠让她认真开车:“你外公就是这么做的,我当时到了年纪,有人来介绍你爸,他就从家里一家一家的问到了你爷爷家,三代都打听清楚了,这是咱们家的传统。”

许隐看她嘴硬,只能无奈的哦一声,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