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正在和郑形义聊天,收起来自己平常的懒散,很乖的站在他面前。
郑形义这次来主要是给林姝带药的。
他对于这种招生考试不感兴趣,不然现在就是他坐在里面了。
郑形义将针剂递到林姝手里,苍老的脸上浮现不忍:“特别注意,副作用很大。”
他都不忍心告诉她,副作用到底是什么?
比起简成明研究的,要痛苦的多。
无法形容。
林姝乖乖点头,从他手里接过东西,看了一眼,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副作用不过就是那些而已,她已经习惯了。
看着林姝在三月的天,还穿的这么厚,郑形义半眯着眸子,上下打量着她:“感觉冷?”
闻言,林姝愣了一下,想了好半天,才开口,很认真:“是,自从元旦过后,就开始了。”
郑形义闭了闭眼,没说一句话。
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有了幽血花的种子也没用了。
“选了什么啊?”等了好半天郑形义开口。
跳过了刚才那个话题。
林姝微微一笑,眉眼间的戾气收起了很多:“法学。”
郑形义只是点头,没多说什么,和林姝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郑形义是上一任医学组织的首领,当时手底下的徒弟有三个,其中一个就是秦姝。
他对秦姝很喜欢,这个孩子也聪明,一点就通,天生为医学而生的。
可是后来发生了那种事情,让他一阵难过。
可是他年事已高,必须要重新找个继承人,可以让他颐养天年。
他之前经常听秦姝提起那个为她让路的二哥,就选了他。
当他在西伏镇第一次见到林姝的时候,那个眼神让他第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女生不简单。
和当初的秦姝一模一样。
甚至他把林姝当成了他的徒弟。
每年他会花三个月的时间专门去西伏一趟,就是为了这个女生。
本来一切都挺好的,直到她14岁的那年,他发现林姝的身体起了剧烈的变化。
来势汹汹的。
他退回了研究所为林姝研制药物,没想到和丫头居然也找了简成明。
可惜的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成功。
郑形义笑笑:“我以为你会学医学的。”
林姝不难听出话里的遗憾,只是她不想从事医学了:“老师,抱歉。”
郑形义摆摆手,不在意:“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我也不强迫你,法学也挺好的。”
虽然说有点遗憾,但是他徒弟喜欢就好。
“法学当然好了。”一道笑嘻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正在聊天的两人同时看了过去。
云墨为。
“郑老。”云墨为看清林姝旁边坐着的人,呆滞在原地。
郑形义!
医学界最有名的人!
专攻病毒方面。
当年的秦姝就是师从他。
林姝……真的是……牛!
这种级别的人都认识。
“云老。”郑形义站起身问好,林姝也跟着起来。
“刚才再说林姝的专业吗?”云墨为不由自主的重新提了一句。
虽然他平时和其他人开玩笑之类的,但是对于郑形义,他很尊重,很佩服。
郑形义点头,笑着开口:“是啊,这孩子学法,我还挺惊讶的。”
不过他听过林姝说她当警察,说她学法,就是没听过他说学医。
“学法好,京大法学院的教授是我孩子。”云墨为淡淡一笑。.
郑形义点头,这事情他知道。
他之前听过云墨为愿意为了一个学生重出江湖,重新在大学任教。
该不会就是为了他这个徒弟吧。
那这么一来,法学院可要重视了。
三分钟后顾棉从来里面跑出来,兴奋的开口:“姝姝,我被京大录取了,生物学。”
林姝偏眸看着她,捏了捏她的脸:“真不错。”
看向了旁边的两人,顿时一僵。
刚才光顾着和林姝分享喜悦,忘了旁边还有两个重量级别的人,尴尬一笑:“郑爷爷好,云叔叔好。”
郑形义看着顾棉的样子,眯了眯眸子:“身体怎么样?”
郑形义和顾棉母亲认识,她母亲什么情况,他最清楚,遗传病史,到顾棉这边了。
顾棉征愣,随即反应过来:“挺好的。”
她不去探求为什么郑形义会知道她的病情。
当时他来的时候,她已经到精神病院了,出来后也就见过一次而已。
渐渐的出来的人多了起来,但是看到他们都是绕道而行。
他们年纪小,没见过那两位大佬的人很多。
但是他们统一默认为和林姝站在一起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没过多久邓安羽从里面出来,笑着说:“成了。”
她被录取了,就是有点可惜和姐姐离得远。
林姝点头,眸底笑意明显。
邓安羽礼貌点头:“郑老好,云叔叔好。”
“安羽好。”郑形义坐在椅子上,微微颔首。
“郑老,你怎么会在这?”邓安羽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据她所知,郑老向来不喜欢这种招生会,每次有都会交给二哥打理。
怎么会出现在这?
“听说姝姝考完了,来看看她,一会就走了,别告诉你二哥,我来过。”郑形义说谎不打草稿。
没办法的事情,林姝身体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邓安羽了然的点头,坐在一旁等着孟锦书。
她们成绩都不低,而且孟锦书想学的还是数学专业,成绩也是足够了。
郑形义起身和林姝道别:“我先走了,有点事情没处理。”
林姝眸光一闪:“我送你。”
“害。”郑形义摆摆手:“送什么啊,有人来接我了。”
说着下巴往门在抬了下,林姝顺着看过去了。
那边已经站着好几个人,开着车,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这边。
林姝掀了掀眼皮,声音低沉:“老师,照顾好自己,有时间我去看你。”
她真的就是给自己送药,结束之后就又离开了。
郑形义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林姝的有时间会到什么时候。
他还能不能等到。
拍了拍她的肩膀:“老师等你。”说完拄着拐杖离开了,似乎想起什么,转过身看着林姝:“记得告诉我。”
林姝点头,眸底一片暗沉。
看着郑形义上车,收回视线,重新做回了椅子上,翘着腿,又是那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可是这次周身的戾气似乎是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