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公司处理到下午3点,栾清颜终于清空了桌子上的文件。她吐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壁钟上的时间,想着时风毅应该快回来了。

杯中的茶水已经见底,栾清颜正要起身接水,就听见身后的办公室的门开了。

栾清颜回过头,看见了一身疲惫的时风毅,“谈的不顺利?”

时风毅把包放在桌子上,做到椅子上揉了揉眉心,“都是一些老油条,要让我们再他们加两个点。”

栾清颜抿了抿唇,“你同意了?”

“没有。”时风毅放下手,无奈道,“要是同意就不会到现在才回来了。”

栾清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看时风毅的样子是已经拿下来这个案子了。

“对了。”栾清颜倚靠在办公桌上,突然出声,告诉时风毅,“外交部李经理提交的文案,我驳回了。”

“怎么了?”时风毅坐直了身子,看向栾清颜,“有什么问题?”

栾清颜喝了一口水,抿了抿唇上的水珠说道,“那边的公司名称没有听说过,而且李经理说那边是个大企业,我查了一下,是个刚注册了不到半年的公司。”

时风毅听到这里愣了一下,抬头对上栾清颜精明的眼神,他们同时都想到了一点,“这个李经理藏得够深的。”

“交给我处理吧。”栾清颜放下水杯,手指在桌面上随意敲打,“时家豪在南方想怎么折腾都可以,但他不能把手伸向时氏。”

时风毅没有说话,栾清颜以为他顾及时老先生那边,皱着眉说道,“要是老先生不满,你就推到我身上。”

反正时家那边对栾清颜早就看不惯了,栾清颜也不在乎身上多背这点事。

时风毅侧过头看了栾清颜许久,突然道,“你就不怕他们报复?”

栾清颜抬起头,看着时风毅认真的说,“你知道的。除了你,我没有软肋。”

时风毅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栾清颜就是这么一个人,她为了时风毅干了太多得罪人的事了,只要是时风毅不方便出面的,都是她来做。

甚至就算是时风毅自己做的事,只要是对他有影响的,她都会揽在自己身上。她做事不讲究情面,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使。但这些都是她自愿的,没有人逼她,她不想做的事,别人也逼不了她。

就是这么一个倔强的人,唯一的缺点就是栽在了时风毅身上。她从跟了时风毅那一刻起,就在为他算计,哪怕是豁出了命,也在为他算计。

明明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可以说两句软话让你对她心存愧疚,但她就是这副冷静强势的样子,用自己的方式把你捆绑在身边,让你对她的那点愧疚直接化为乌有。

栾清颜对时风毅把控的很严,严到只要是对方是个女的,对自己露出一点涟漪,她都会用各种手段处理掉这些女人,以至于让时风毅有时候觉得自己有些透不过气。

也许是这一刻,栾清颜的话真的触动了时风毅,他看着栾清颜问道,“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我能满足的。”

若是按照以前,栾清颜肯定会说,“除了你,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但是这一刻,栾清颜突然犹豫了,她想这或许会是一个机会,于是她盯着时风毅的眼睛,开口道,“我想要个孩子。”

听到这句话,时风毅愣了一下。两人的视线相撞,在这一刻谁都没有移开半分。

像是一场无声的对持,时风毅一直没有说话,栾清颜也没有再出声,但她的心随着时风毅的沉默一点点沉入谷底。

最后是时风毅先移开了视线,他扯了扯领带带着一股莫名的燥意,“这事等等再说吧。”

意料之中的结果,还是让栾清颜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你知道的,我不会让别的女人靠近你,这是我的底线。”

时风毅转过头看向栾清颜,眼中像是在酝酿着一场风暴,办公室里刚才那种和谐的气氛,因为栾清颜的两句话,瞬间**然无存。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个人又是一场不欢而散,时风毅心想,他就说吧,栾清颜总能适时的破坏掉自己心里对她的那点愧疚。

过后的几天,时风毅和栾清颜两个人像是陷入了一场冷战期,两个人见面不说话,各做各的事。谁也没有再提那天的话题,谁也没有主动跟对方说过一句话。

直到突然有一天时风毅没有来办公室,栾清颜问了刘菲一嘴才知道,时风毅出差了,一同跟着的还有张志远。

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继续忙自己手里的事。他知道最近时风毅很忙,刚谈下来的单子需要跟进,过几天又是时老先生的寿辰,他还要操心。

即便是老先生说了不要大办,时风毅也不想委屈了老人,所以各项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时风毅走的洒脱,公司的事情连句交待都没有,直接就一去就是好几天。栾清颜只知道他去出差了,至于去了哪里,出差几天,这些她都不知道。

手机就在旁边,明明一个电话就可以问到的事,她偏偏选择视而不见,只顾着忙着自己的事。

直到一个闹钟响起,栾清颜看了一眼时间关掉了闹钟。她起身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难得的提前下班了。

一辆黑色的吉普从时氏的地下车库平稳驶出,停在了一家酒店的停车场。

栾清颜从车里下来,走到酒店门口,对着门口的侍应生报了一个房间号,侍应生领着栾清颜到了房间门口,栾清颜推门进去。

“来了,等你们……”

还没有见到人,就听到了一声甜美的声音,栾清颜寻声望去,看到了坐在大厅里的顾云思。

显然顾云思没有想到最先到来的人是栾清颜,刚刚扬起的嘴角沉了下去,就连准备好的话,也就只说了一半,换成,“你来干什么?”

等侍应生走远后,栾清颜才关上门走了进来打量顾云思,多年未见她还是那么漂亮。她看着顾云思略显清瘦的脸,唇色是口红都盖不住的苍白,她想顾云思应该是真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