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几个五年可以等？”眼前的景象已经模糊，顾云思根本看不清时风毅的样子，但她还是固执的看着他，“我等来等去，结果看到的就是你身边出现了一个栾清颜。时风毅是你先对不起我的，是你说要把我接回来的，结果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又不要了我。”

时风毅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当年的事情，也许是年少不经事。他承认他曾经是对顾云思有好感，也在顾云思离开的时候，难受了一段时间。可后来时家的事情，让他顾不得分神去想顾云思。

等他把时家的事情稳定了之后，身边又有了栾清颜。那时候他就已经很少想到顾云思了，甚至觉得和栾清颜那样一直下去也很好。

只不过后来顾云思回来了，他心里那股被自己遗忘的动容，也像是回来了一般。就像有人说，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个白月光，但此白月光并非彼白月光。

所谓的白月光不过就是自己在心里美化过的样子，当你真正面对的时候，才发现她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这也是他在顾云思回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对顾云思早就没有了当初的那份冲动。

争来争去，到头来落到一场空。顾云思闭上眼睛，空洞的躺在**，“栾清颜，你杀了我吧。”

栾清颜将手里已经擦干净的匕首收起来，“杀了你太简单了，活着或许比死了更痛苦。我会让你好好的活着，每一天都很精彩的活着。”

“还能有什么比现在更痛苦。”顾云思无所谓的说，“是我输了，我跟你争了这么久，最终还是我输了。我就不甘心，凭什么你用了五年，可以得到他的心。而我用了五年，却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有得到。”

“我顾云思，堂堂顾家大小姐，我从小便过着被捧在掌心中千万人追捧的生活，哪一点比不上你栾清颜。”顾云思想抓紧身下的床单，又发现自己的手脚早已无力。

她凄美的脸颊勾起一抹破碎的笑，“我就是想找回当初那个喜欢我的少年，我有什么错。”

后来顾云思又说了什么，栾清颜没有听。她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长时间让自己待在一个充满血腥的房间，也让她的胃感觉到不适。

回去的路上，她和时风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栾清颜是不想说，时风毅是不敢说。

说来说去，这都是时风毅自己惹出来的祸。说他年少轻狂也好，说他始乱终弃也罢。总之当初如果不是他把顾云思接到时家别墅，也不会出现后面的这些事情。

有些东西，论来论去，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也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

从时家别墅回来，家里一直都凝结着一股特殊的气氛。栾清颜因为怀孕，又刚经历了一场血腥，回来后没怎么吃饭就回了楼上睡觉。

时风毅给小石头喂了饭，吃完饭带着小石头玩了一会儿又带着他去洗澡。回房间的时候，小石头路过栾清颜的房间，拉着时风毅的手问了一句，“妈妈今天怎么了？”

时风毅看了一眼旁边紧闭的房门，就连小石头都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看来他们的情绪还是影响到了孩子。时风毅牵着小石头的手，继续往前走，同时给他耐心的解释道，“妈妈肚子里有了小宝宝，所以要多休息。”

“哦~”小石头点了点头，脸上似懂非懂，“是小妹妹吗？”

“额。”这个时风毅也不知道，他低下头问，“你希望妈妈给你生一个小妹妹吗？”

“嗯。”小石头高兴道，“藏一凡都有一个小妹妹，看起来可好玩儿了，我也想要一个。”

时风毅被小石头的样子逗笑了，他蹲下身面对告诉小石头，“小妹妹可不是用来玩的，她是用来宠的。”

“我会宠她的。”小石头肯定的说，“就像是爸爸宠妈妈一样。”

时风毅站起来摸了摸小石头的头，带着他进了浴室。

终于把小石头哄睡了之后，时风毅来到栾清颜房间门口。当他把手搭在门把上的那一刻，他竟然发现自己有点紧张。

从小到大，被人敬仰惯了的时风毅，根本不知道紧张为何物。却没有想到自己到了三十好几的年龄，面对自己媳妇儿竟然紧张了。

时风毅打开门，看到坐在**看书的栾清颜愣了一下。他以为栾清颜睡了，再不济也是坐在窗前发呆，唯独没有想到她在看书。

看到时风毅进来，栾清颜放下书对他招了招手。时风毅原本在门口，就像是在等待审判一样，这会儿看到栾清颜的动作，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老婆。”时风毅走过去抱住栾清颜，将头埋在她的肩膀处。

栾清颜抬手摸了摸时风毅的脸，直到她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处，有一股湿热的**，才停下动作侧头看向时风毅。

“老婆，对不起。”时风毅讲栾清颜抱得很紧，他今天跟在栾清颜后面，听到她对顾云思说的那些话，他就觉得很难过。

当初如果不是他非要招惹一个顾云思，把她接进家里，他们就不会发生这一系列的事情，也不会在中间分开了五年。

栾清颜知道时风毅在为什么道歉，她沉默几秒，看着前面的白墙说道，“这怪不得你。如果不是顾云思的出现，我们或许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我想着怎么牢牢的锁住你，你想着怎么才能脱离我。”

说到这里，栾清颜低下头笑了一声，“现在想想，如果真要一辈子过那样的日子，真的好累。”

时风毅抬起头跟她对视，一个三十好几的男人，在女人面前红了眼，还哭湿了栾清颜的肩膀。栾清颜觉得这一幕真的好滑稽，“是顾云思的出现，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平衡，同样也让我们看到了自己内心深处被忽略的位置。”

“所以，她的出现，并不是全部的坏事，她是我们两个人的转折点。”栾清颜说，“如果不是她出现，我们两个或许会更糟。我有了石头不敢告诉你，可又怎么能瞒得住你，按照你那个时候的样子，如果你知道了石头的存在，你怎么可能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