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雷鸣入院,警察介入,傅霆深的人也在穷追不舍的时候,雷啸瞬间慌了神。
他急匆匆地跑去了苏家,把刚刚洗完澡的苏云俏叫到了车上。
“俏俏,完了完了,这事如果被傅霆深查到,他一定会弄死我的。”
“咱们还是太冲动了,我爸那么不喜欢雷鸣都忍了,我们也敢忍着才对。”
“现在怎么办?俏俏,你快想想办法?”
苏云俏就裹了一件很薄的外套,头发还是湿的,她看着六神无主,既不关心她冷不冷又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主的废物,心中厌恶至极,毫不犹豫地抬手一巴掌呼了过去。
“慌个屁!”
雷啸被打的脑袋直接撞在了车门上,疼的龇牙咧嘴,捂着脸却不敢发脾气,只是越发委屈。
“俏……俏俏,你……你打我干什么?好疼啊,都肿了,我一会回家我爸妈看到一定会问的。”
苏云俏气得胸口都疼,“我不打你你能清醒吗?这个时候跑来找我干什么?你就不怕傅霆深的人已经在盯着你了吗?”
雷啸顿觉后怕,惊慌失措地往后视镜里看。
见他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苏云俏的怒火几乎烧到了头顶,却又只能强压着,“雷鸣的情况怎么样了?”
“啊?”雷啸呆愣住,“我哪里知道啊?我又不敢不看。下面的人说肚子被划开了,流了不少血,反正肯定没死啊。”
苏云俏真的想吐血了,忍得面部都有些扭曲。
“伤得怎么样?多久能出院?对方查到了些什么?这些你一概不知,那你跑来找我商量什么?”
雷啸低着头揉脸,“我这不是害怕吗?”
苏云俏无比心累,沉思片刻道,“你现在立刻去处理掉那些人,记住,心慈手软,死的就是我们。”
“还有,回去之后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老爷子不管怎么试探你,你都不要露馅,也不要提代替雷鸣的事情,只管表孝心。”
雷啸不解。
“咱们弄这么大动静,不就是要雷鸣手里的项目吗?为什么还不能提?”
苏云俏伸手狠狠地拧了他一下。
“你是怕老爷子不知道这事跟你有关吗?你当老爷子跟你一样傻吗?雷鸣的事,只能老爷子主动开口,懂不懂?”
雷啸顿时有了主心骨,伸手就去抱苏云俏。
“俏俏,你果然聪明,没有你我真的会活不下去。”
苏云俏厌烦至极,却还是敷衍着跟他亲热了一会这才千叮万嘱地让他离开。
……
苏云皎洗完澡,看着那件黑色的风衣,想了想还是找了个干净的袋子装好,提着下楼准备去交给佣人干洗。
刚走到客厅,就闻到了暖暖的饭香味。
晚饭因为雷鸣遇险,她就吃了几口,后来治伤做笔录又折腾了许久,此刻肚子里空空如也,被这味道勾得有些馋。
她以为是佣人在里面,便直接走了进去,却在看清里面的人后愣在当场。
傅霆深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的衬衣,袖口挽到了手肘位置,正利索地在切菜。动作间手臂的肌肉线条,绷出优美的弧线。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侧头看了一眼。
光影中冷峻的脸温和许多,深邃的五官越发突出,俊美如同神祇降临凡尘。
苏云皎呼吸凝滞,不得不承认,无论这个男人脾气品性如何,他的的确确是长了一副好皮囊。
“饿了?”
低沉悦耳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戏谑逗弄。
苏云皎慌忙回神,眸光正好撞进傅霆深那双黑眸之中,心,没来由地乱了。
“嗯,饿了。”
她别开脸,却并未撒谎,“佣人不在吗?”
傅霆深没有回她,将切好的蔬菜丝放在面上,舀了滚烫的高汤淋下,瞬间香气四溢。
“想吃的话自己过来端。”
苏云皎从入宫以后,就没再进过厨房。
以前跟着师父学医倒是做过饭,不过师父评价难以入口,纯属浪费粮食。
在苏府又有下人照料,虽不说十指不沾阳春水,却也的确不精于此。
她将手里的袋子放好,这才洗了小手过去端碗。
热气腾腾的汤面,将她刚刚沐浴过的小脸蒸得越发红晕,她捏着耳朵缓解了手上的被烫到的温度,拿着筷子小口小口地吃着。
面条入口劲道,汤汁鲜美,翠绿的小菜更是让人食指大动。
她罕见的抬眸冲着傅霆深笑了笑,“很好吃。”
傅霆深瞳孔微怔,看着面前乖巧吃面的小女人,有些恍惚。
那张总是疯狂狰狞的脸,此刻未施粉黛,白净的肌肤透出健康的红润,长睫微微垂着,水汽似乎凝出了细小的水珠,如晨露一般挂在上面,让人想要伸手抚掉。
“你不吃?”苏云皎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微微凝眉看了过来。
傅霆深忙移开目光却瞥见了一旁椅子上的袋子,看见了里面那件黑色的风衣。他想到了被自己扔掉的那件礼服,莫名来了一句。
“准备给我扔了?”
苏云皎一脸疑惑。
“我打算让佣人拿去干洗。你为什么认为我会扔了?”
傅霆深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还没想好怎么解释,苏云皎却了然道,“你跟宋薇穿情侣装是你们的事情,我说过我不会介意,又怎么可能扔了你的衣服。”
她说完安静地吃完面,将碗筷收拾起来送到了厨房。
“多谢你的面,衣服干洗的钱,我会给佣人报销。”
她说完微微颔首,径直上楼。
“那不是情侣装。”
傅霆深错身挡在楼梯口,高大的身形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我的衣服都是私人订制,只有一件。”
苏云皎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两人的身高差让她不得不扬起小脸才能与其对视。
“你不必跟我解释,我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跟你计较。你和宋薇如何我不管,只要她不来惹我,我不会针对她。”
傅霆深心里有些恼火。
明明巴不得将关系摘干净,可看她这么淡然冷静的姿态,总给他一种,他才是那个被嫌弃的人。
特别是在发生那件亲密事情之后,这种感觉又上升到了男性尊严上,让他觉得脑门上莫名就被扣了个技术太差导致老婆坚决离婚的荒唐帽子。
这能忍?
他抬步逼近,挺如山脉的鼻子嗅到了苏云皎身上很清淡的花香味,像梨花浅白,像桃花清甜,勾得人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