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顾峰点了头。
虽然还是有点别扭,却没有之前那么抵触。
……
很快,欧震宣被绑架的新闻爆得铺天盖地。
有不少记者全程追踪抓捕现场,视频一个接一个。
欧凌韵紧张得快疯了。
她安抚完老太太立刻偷偷给秦飞打电话。
“你这个废物,杀个人没杀成也就算了,还被人抓到了小辫子,就你这种能力还想跟我合作,吃屎去吧。”
她冲着电话好一顿骂,骂完直接拉黑,可心里依旧忐忑难安。
她最开始就不该同意对方的提议,都怪苏云皎那个贱人,要不是她的出现,自己也不会失了分寸,跟这种垃圾货合作。
但愿这把火别烧到她的身上。
被骂了一顿的秦飞,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将手机随手扔在桌上,转头的瞬间,一巴掌扇了过去。
地上已经跪着三个男人,满身是血,奄奄一息,被打的是他最得力的手下,此刻也不敢抬头,只是低声解释。
“飞爷,警察来得突然,应该是追踪了对方的手机。不过我们反应也很快,尾巴差不多剪干净了,您放心,不会查到您头上的。”
秦飞活动了一下脖子,看着地上的三个人,忽然狞笑了一声。
“好吧,既然如此,我原谅你们了。”
地上的三个人一听赶紧磕头。
秦飞却冲着门外喊了声,
“来人,把他们三个人拖去地下室。”
刚刚还感激涕零的三个人瞬间慌了,发出撕心裂肺的求饶声。
“飞爷不要啊,求你杀了我们吧,杀了我们吧。”
……
晚饭时候,顾峰提这个银色的箱子走了进来,往桌子上一随意一放。
“这是你需要的东西,如果不够,我还能抽。”
苏云皎被呛了一下,迅速过去将箱子打开,看着里面足足四包血袋,呆愣当场。
顾峰也不知道抽了多少,一张脸都是白的,还强撑着故作潇洒,“我随时都可以,只要你需要。”
苏云皎真的要被他气死了。
傅霆深拍了拍她的小手,“东西要送研究所吗?我让阿肆陪你过去。”
顾峰才意识到,做研究可能不是他这样蛮横地抽血,一张惨白的脸浮现出两团红晕。
“这个不行的话,我明天跟你过去现场抽。”
苏云皎不想理他。
“傅霆深,把他送回去。”
顾峰想说不用,可看苏云皎的脸色,他第一次都有点怂,乖乖跟在傅霆深身后出了大门。
几百米的距离,谁都没有开口。
等到了对面的别墅,顾峰才忍不住小声道,“谢谢你。”
傅霆深慵懒地插着兜,黑眸隐着几分笑意扫过顾峰那张别扭的脸。
“我没听见,大声点。”
顾峰气得瞪他,像个永远也养不熟的狼崽子。
傅霆深也不说话,任由他瞪。
半分钟后,顾峰偃旗息鼓,又不想服输。
“不要以为给我们安排了地方,我们就要对你感激涕零。将来,我会用我的办法,还了你这个人情。”
傅霆深笑道,“不用将来,现在就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那么着急搬家,你看到了什么?”
顾峰犹豫了一会,还是将事情告诉了对方,说完又狐疑地问了句,“你之前说,是顾家的人,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怀疑?”
傅霆深不忍心将被自己亲人下毒的事情如实相告,但是有些事,必须给对方一个警示,免得将来面对顾家再生变故。
“我跟顾家现在的家主有生意往来,对顾家的一些事,有所了解……”
他还没说完,顾峰就急了。
“你跟顾家在做生意?赶紧撤回来,那就是一群禽兽垃圾,你跟他们合作,早晚会害了你。我不关心你的死活,但是你不能害了苏姐。”
傅霆深眉心微皱。
“你怎么会这么评价顾家?你知道些什么?”
顾峰冷哼一声,“还用知道什么吗?为了脸面连自己的亲生骨肉就要抛弃,这种人不是垃圾是什么?”
他忽地又想起顾霖之前查到的信息,眯着眼盯着傅霆深。
“你跟顾家在做什么生意?我可告诉你,顾家的不少生意都违法,顾霖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调查,我可以将他查到的信息给你,但是你得跟我保证,以后不再跟顾家合作。”
傅霆深有些意外。
“你让顾霖查的?”
“不是,顾霖调查顾家,是想给我留个后路。”
顾峰眼神略有黯淡。
傅霆深忽地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放心吧,看在我老婆的面子上,我会护着你们。”
顾峰还没有从头顶陡然袭来的温度中回过神来,闻言瞬间炸毛。
“谁要你护着?自以为是!谁让你摸我头的,小心我真揍你。”
傅霆深却脚步轻快的迈过他往屋里走,“我还没正式跟你弟弟见过,正好聊聊天。”
顾峰气得在他身后喋喋不休的嚷嚷着,一张脸却又涨得通红。
虽然苏云皎说过顾霖的性格比顾峰更易相处,但是毕竟对方身体虚弱,傅霆深只说了几句就告辞离开。
顾霖道,“我会将查到的资料发给傅先生,希望能帮到您。”
傅霆深怔了怔。
“不需要我的邮箱吗?”
顾霖下意思就想说自己可以黑进去,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是我忘了,抱歉,请留下邮箱地址。”
傅霆深揶揄道,“发给我老婆吧,我可不想傅氏集团的技术部门因为你的一封邮件而如临大敌。”
顾霖被他轻松逗笑,同时对这个传说中的傅爷,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顾峰将傅霆深送到门口,傅霆深忽地问了句。
“如果我让你回顾家当卧底,帮我一起将顾家给端了,你愿意吗?”
顾峰瞬间来了精神。
“你要对付顾家?”
傅霆深挑眉,
“你觉得我会和垃圾为伍?”
顾峰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
“如果你能保证照顾顾霖一生无忧,我就干。”
傅霆深看着他那双眼睛,不由想起了第一次看见顾一航的画面,这两个人的眼神,真的很像。
同样的野性难驯,同样的毫不掩饰地暴露出戾气。
他心里不知道该赞许还是该担忧。
“再说吧。”
他摆了摆手,迈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