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皎听着那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羞臊得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她慌乱地捂住了傅霆深的手。
“我没有要跟你离婚。”
傅霆深怔了怔,动作也随之停下,黑眸沉沉地看着她一眨不眨。
“你说过,还了钱,就离婚。”
苏云皎顿觉无语。
“傅先生,最开始说这句话的那个人好像是你。”
回忆复苏,傅霆深眼中闪过不自在,冷着脸哑声质问,“不管谁说的,你现在还钱就是要跟我离婚不是吗?”
苏云皎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些钱是原主欠的,那些过往是原主跟这个男人的经历,跟她并无关系。
可现在,她想跟这个男人在一起。
不是以原主的灵魂,而是以她这个灵魂。
她想有个结束,再有个开始。
她的犹豫不决,深深刺痛了傅霆深。
他不再说话,又开始低头行动,眼看着就要把荒唐事情做到底。
苏云皎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傅霆深,你是要我以欠债人的身份跟你在一起吗?”
傅霆深的动作再次停了下来,黑眸重新笼住苏云皎。
“你说什么?”
苏云皎实在受不了这个姿势,难耐的僵直着脊背。
“当初我要离婚,你以债务为由不同意。现在我要跟你在一起,难道我们还必须以债务为由吗?”
傅霆深被气炸的理智总算回来了,眼底翻滚着主动情愫,“所以,你想以什么身份跟我在一起?”
苏云皎气得想咬人,挪开身体爬向副驾驶。
“你自己想。”
傅霆深被她圆润的屁股撞了下脸颊,忽地低低闷笑出声,快速地将自己整理好,侧头又将人困在了副驾驶。
“你说。”
“我不跟白痴说话。”
“老婆!”
“滚去开车,我要回去洗澡,臭死了。”
傅霆深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心满意足地重新启动了车子。
回到利华之后,
苏云皎又拉着傅霆深去看了一下江凌。
江凌的腿虽然不用截肢了,但是想下床走路,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检查完伤势之后,苏云皎问道,“我和傅霆深准备回云城,你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欧萌萌立刻看向江凌,却又很快移开目光。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把人留下。
可就这样让他走了,她又舍不得,只能看向苏云皎,“苏小姐,你不是说江先生不宜移动吗?要不然就让他留在这里继续养病吧。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苏云皎坐在床边,闻言侧头看她,清洌的眸子染着冷淡。
“他成年了,虽然伤了腿,可脑袋没有坏,有自己决定一切行为的能力,你若要留他,不必跟我商议。”
欧萌萌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她悄悄将目光又落回江凌身上,却见他一脸失落地正看着苏云皎。
其实,她也觉得苏云皎有些过于冷情,江凌是为她受的伤,于情于理,都不该说这么撇清关系的话。
可她心里又希望着江凌能看清苏云皎的态度,早些放下。
江凌心中的确苦涩,却并不恼怒怨恨,反而越发喜欢苏云皎这种理智的思维,断绝了他内心深处想用伤拴住她的卑劣心理。
他能看得出来,苏云皎和傅霆深之间的感情容不下第二个人。他不想让自己的苦恼,再去滋扰自己喜欢的人。
他敛了敛情绪淡笑开口,“我这次来帝都,是要参加汉服协会总会举行的活动,现在我这个样子实在没办法过去,不知道苏学妹能不能替我走一趟?”
苏云皎没有拒绝,问了事情和要做的事情,便带着傅霆深走了。
刚回到别墅,就看消失了一天的方洛正等在院子里,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
“傅爷,少夫人。”
苏云皎嗯了一声,松开了傅霆深的手。
“你们聊,我去洗澡。”
傅霆深本想叫住她,可想了想,还是作罢。
那件事还不是时候跟她全盘交代。
“位置查到了?”
方洛点点头,“明晚就有行动,要启动暗桩吗?”
傅霆深想了想摇了摇头。
“留在帝都的人不要动,他们潜伏不易,一旦动了被人察觉,性命不保。明晚我和你一起行动。”
“是,傅爷。”方洛躬身一礼,“我去准备。”
他说完就匆匆走了。
傅霆深看着黑漆漆的天边,眸光中透着森然的寒意。
片刻后转身回了客厅,径直上楼推开了卧室的门。
苏云皎刚刚洗完澡,裹着浴巾正擦着头发,白嫩的小脸被热水蒸腾得越发娇媚,听到动静,湿漉漉的大眼睛看了过来,声音清冷随意。
“谈完了?”
傅霆深嗯了一声,走过去很自然地将毛巾拿了过去。
“我帮你吹头发。”
苏云皎没拒绝,随着他坐在了梳妆台前。
因为平时经常挽发,她的头发已经快到腰,如缎子一般,柔软细滑。
傅霆深第一次帮女孩子吹头发,吹得异常小心,骨节分明的大手穿过黑色的发丝,感受着柔软和清香,心中眷恋更甚,吹着吹着人就亲了上去,大手也开始不老实。
苏云皎被他亲得气息不稳,小手软软地勾在了傅霆深的脖子上。
傅霆深并没有太过分,知道她给欧家老太太治病耗费了心神,只亲了亲便将人放开去洗了冷水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苏云皎已经歪在枕头上睡了。
他站在床边看着她睡得娇憨的小脸,心中溢满了幸福和满足感,蹑手蹑脚的爬上床,又小心翼翼地将人揽进怀里,等怀中的小女人在睡梦中调整好舒服的睡姿,才将手臂重新落下,噙着笑沉沉睡去。
第二天,
傅霆深开车陪着苏云皎在帝都的几个景点逛了一圈,又带着她吃了午饭,这才将人送到秀场。
“结束的时候我可能忙不完,如果我没发消息给你,你就搭车回去。”
苏云皎点点头,小手推开车门,忽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傅霆深。
“无论要做什么事,小心些。”
她没问,可不代表她没有感觉。
以最近傅霆深粘人的毛病,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他不会不陪她入场。
傅霆深眸光怔了怔,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苏云皎没再说什么,开门下车,站在路边目送傅霆深离开才转身往会场走,刚走了两步,忽然觉得心口一阵发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站在原地又朝傅霆深离开的方向看去,却已经看不到那辆车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