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云皎的性子并不好,还爱惹是生非,可傅妈妈身为女人却看的很真切。

这女孩喜欢自家儿子喜欢到了骨子里,卑微又倔强。

所以这些年,她并没有真正怪罪过对方,只是儿子不喜,她做母亲的,心里也就不想接受。

如今两个人不仅同房了,还如此激烈频繁,知子莫若母,她很清楚,傅霆深接受了苏云皎。

“皎皎,妈妈给你熬了鸡汤,一会趁热喝。”

她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又笑着去了衣帽间,选了套宽松高领的套装拿了过来,温柔的坐在床边握住了苏云皎的小手。

“皎皎,你也知道霆深不善表达,也不会说好听的,更不懂得照顾女孩子,但是妈妈跟你保证,他绝对是个负责人的。”

“你们能走到今天不容易,以后好好跟他过日子,有奶奶在,有我们在,断然不会让他辜负你。所以孩子的事情,你不要抵触。顺其自然好不好?”

苏云皎的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表情有些呆萌的看着对方,乱糟糟的头发,显得有些纯净傻气。

傅妈妈伸手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

“回神了,快去洗澡。”

苏云皎猛地僵住。

小时候她和其他的闺阁小姐不同,皮的厉害。

上树掏鸟,下水摸鱼,常常弄得满身伤。

每每被母亲发现,她也会伸手点她的额头,表情无奈却纵容。

那是她前世,最开心的时光。

可惜她后来权倾朝野,却依旧救不回那个疼她爱她的娘亲。

顷刻间,鼻子有些发酸,她慌乱的低下头,眼泪刚刚咽下去,就惊愕的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

这……这是怎么回事?

昨晚的梦境太真实,混乱的让她根本想不起来被傅霆深拽着上了车之后的事情。

难道昨晚他们……又做了?

苏云皎难以接受,抓着衣服快速冲进了浴室,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后,呆愣当场。

眼角含春,嘴唇又红又肿,锁骨上还有……

酒后乱性这种意外,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怪谁,心里暗暗发誓再不饮酒,现如今最要紧的是买避孕药。

她匆忙洗了个澡,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却看到傅妈妈已经将她的被褥全都收拾好,那弯着腰扯动床单的动作,像极了母亲。

她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暖意。

傅妈妈听见动静,立刻转头看了过来,笑的满脸慈爱。

“皎皎,鸡汤温度正好,快过来喝了。我亲手熬得,你要是喜欢,以后我让霆深常带你回去喝汤。”

“你啊,还是太瘦了,女孩子胖一点富态。”

她絮絮叨叨的拉着苏云皎坐下,苏云皎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只能顺着她的意思连喝了两碗。

火烧火燎的胃,还真的舒服起来,就连脑袋也不是那么疼了。

“谢谢妈妈。”

傅妈妈现在越看苏云皎越当意,不吵不闹了,显得又娇又乖,而且还知道护着傅家,护着自家的儿子,这么好的女孩子哪里去找。

她拉着苏云皎话家常,完全没有走的意思。

十点多的时候,苏云皎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没有任何标注。

苏云皎想找个理由出去买药,便立刻接了起来。

“你好,我是苏云皎。”

“苏小姐你好,这里是市三院,林乐病危,需要签病危通知,你是她的紧急联系人,请尽快过来一趟。”

“你说什么?”苏云皎霍地站了起来,表情异常冷冽,“林乐不是外伤吗?怎么会……好,我马上到。”

她挂断电话跟傅妈妈简单说了两句就匆匆走了。

傅妈妈紧跟在她后面招呼着管家派车。

“皎皎,有任何问题跟妈妈说,别一个人担着,听到吗?”

苏云皎心中感动,冲着她点了点头。

车子很快到了市三院,苏云皎不知道要在医院待多久,便让司机回去了。

她不愿坐电梯,一路爬到了六楼。

此刻林乐已经在重症监护室里上了呼吸机。

护士态度并不好,拿着一个通知单甩给苏云皎。

“赶紧签字,然后把住院费交了。”

苏云皎拿过通知单看了一遍却没有签字。

“我要看林乐的诊断报告,她只是被泼了油漆,左腿被踩了两下,怎么可能病危?”

护士一脸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苏小姐,你这话是在污蔑我们医院吗?”

“再说了,就算我把诊断报告拿给你,你看得懂吗?”

“你要么签这个,要么签转院申请,我很忙,没时间陪你这种狗屁不通的花瓶在这里厮闹。”

对方明显的敌意让她更加怀疑林乐的伤势被人动了手脚。

她虽然不懂现在的医学,但是林乐的情况,绝对不可能到现在这种程度。

她反手将病危通知单扔了回去。

“我说了,我要看诊断报告,你拿不出来,我就进去自己检查。”

护士直接笑出了声。

“你进去检查?你知不知道重症监护室不能随便进啊?”

“一点医学常识都没有,还要去诊病,简直笑死人了。”

这时主治医生走了过来,面色很是不耐。

“怎么回事?还没签字吗?不签字怎么用药?联系其他家属了吗?”

护士立刻指着苏云皎道,“李医生,苏大小姐说了,咱们医院治的不行,她要看诊断报告,还要进去自己诊病。”

李医生瞥了苏云皎一眼,似乎早就料到会有医闹,拿起手里的文件夹递了过去。

“这是林乐从入院开始的全部诊断报告,还有用药记录,看吧。”

苏云皎没理会对方的态度,伸手接了过来。

可她一看才发现,自己所有的医术积累都和现在的医学无法想通。

她甚至可以将一个濒死的人从阎王手里拉回来,却看不懂手里的这些数据和那些名字怪异的药品。

李医生见她不说话,冷笑一声。

“看完了吗?有什么意见尽管提。”

苏云皎死死握着手里的文件夹,抬眸看向李医生,态度异常坚决。

“我要进去诊脉。”

她话音刚落,走廊尽头就传来一声哀嚎。

“乐乐啊,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一对三十几岁的男女急匆匆往这边赶。

女人哭的异常夸张,好像林乐已经死了一般,却在看到苏云皎后猛地噎了一下,表情迅速由悲伤转成了愤怒,撸着袖子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