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俏快疯了,她指着苏云皎,气得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林涛的眼里却闪过精光。
当初接苏云俏回家,并让她插手苏氏的工作,就是看上她能拴住雷啸,能让苏氏有所依仗。
可现在,她的能量完全跟苏云皎没法比。
雷家又因为香粉的事情,撤走了两个投资,倒不如趁这个时候将股权全部握在自己手里。
“好,皎皎,爸爸答应你。”
他说完当即给自己的律师打了电话。
苏云俏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失望至极。
“好,好,你们都给我等着!”
她愤怒地拉着林珊就往外走,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苏云皎淡淡喊了声。
“方洛!”
守在门口的方洛立刻走了出来,微微躬身,双手背后等着下一步吩咐。
在他身边站着的是傅弘阳。
两个人的身高差不多,都有一米八,身形虽然并不魁梧,可满身的气势,却不是一般保镖能比。
此刻堵在门口,只看着就令人胆寒。
“苏云皎!”
苏云俏转身怒目而视,满眼的恨意却又在看到苏云皎身后巍然站立的傅霆深后,瞬间熄火。
那个男人根本不是她能抗衡的,就算拉上雷啸也没有屁用。
她咬着牙,是真的委屈得快哭了。
“苏氏已经是你的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苏云皎冷冷的看着她,眼波异常平静。
不动他们,是她25岁生日未到。
可有些人的贪心,总是在蠢蠢欲动。
这一次如果不是她在病房,她那么努力救回来的人就有可能被这群渣滓活活气死。
若真是如此,她重活的这一生,都不会安宁。
既然动了,该算的账,就一并算了吧。
她抬手指向储物间。
“你们两个,跪在门口,掌嘴三十。”
林珊和苏云俏闻言脸色大变。
储物间装的都是林荷的遗物,苏云皎这是要她们给死去的林荷道歉啊。
她怎么敢!
“你们可以选择不跪,我会把我手中的证据直接交给警察。”
桑兰蛇毒!
林珊的手猛地收紧,如果这个毒牵扯出那个人,雷家的计划也会终止,到时候她们娘俩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我跪!”
她死死拽住挣扎的苏云俏,亲自将她摁跪在了地上。
啪啪的巴掌声随即响起,听得苏林涛一阵心悸。
“皎皎,要不然……”
苏云皎看都没看他,转身往外走,“方洛,不够三十,谁也不准走。”
“是,少夫人!”
方洛恭敬应下,看着从他面前离开的苏云皎,心里激动地嗷嗷叫。
这才是傅家主母,这才是能够站在傅爷身边的女人该有的气势和手段。
十分钟后,卡宴开出苏家。
后排座位上,傅霆深无比嫌弃地将傅弘阳挤到最边上。
如果不是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这臭小子是他亲弟弟,他才无法容忍有另一个男人插足在这个小小的空间之中。
“怎么样?还疼吗?冰袋会不会太凉?你别躲,肿成这样了必须冰敷,吹一吹是不是能舒服点?”
傅弘阳看着恨不得贴在自家大嫂身上的大哥,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哥,我还在呢,你注意点。”
苏云皎本就被那股熟悉的男性气息包裹得浑身不适,闻言小脸又红了几分,忙抬手轻轻推了推傅霆深。
“我自己来。”
她接过冰袋隔着软毛巾轻轻按摩脸颊,微微的刺痛感随之传来,她不由皱了皱眉。
看她吃疼,傅霆深心里的暴戾有些压不住。
“苏氏已经没有留着的必要,你如果念及苏林涛,我可以让他活着,但不是以这种方式。他不该动你,也不该去病房。”
苏云皎面色微沉。
“奶奶没事,我离开之间给她检查过。这件事我有责任,我已经道过歉。”
傅霆深被噎了个半死。
他是在追责吗?
他明明是心疼。
这女人……
“苏家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不要插手。”
冷冰冰的警告随之而来,不带半点感情。
傅霆深彻底无语。
快被挤到车门上的傅弘阳憋不住闷笑出声,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家英明神武的大哥吃瘪,原来这么有趣。
“你笑什么?实习单位找到了吗?毕业方向定了吗?”傅霆深端着长辈的姿态一连三问。
“我大嫂早就给我安排好了,不用大哥操心。”
傅弘阳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傅霆深彻底抑郁了。
林立和方洛对视一眼,两个人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可他们不敢出声,只能咬牙忍着。
这时候傅妈妈的电话打了过来。
傅霆深一接听里面就传来傅妈妈又心疼又焦急的声音。
“你个兔崽子,你跑哪里去了?你老婆被人家欺负到头上了,你竟然不在?你别拿集团跟我说事,天大地大都没有皎皎大。我不管现在你跟谁在谈什么,立刻马上去把我儿媳妇找回来,她要是哭了难过了,我抽死你。”
傅弘阳捂着嘴看向窗外,完全没有要给自家大哥解释一下的意思。
这时苏云皎看了傅霆深一眼,突然觉得这家伙似乎有点可怜,随即温声开口,“妈,我没事,我们在一起。”
为了方便说话,她的身体微微往傅霆深怀里探了探,温热的呼吸无意蹭过拿着手机的那截手腕。
傅霆深心里的暴戾阴霾瞬间消融了一半,他故意不摁免提,反而将头轻轻侧了侧。
苏云皎并没察觉他的动作,更没注意到,此刻两个人的脑袋几乎蹭在一起,如一对交颈的鸳鸯。
电话那端的傅妈妈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刻转了态度。
“皎皎,我可怜的孩子,我跟奶奶都快担心死了,你没事就好。你听妈妈说,无论你要做什么,傅家都会支持你,你不要有任何负担。谁敢欺负你,你就给妈妈打回去,天塌下来,有霆深顶着。”
傅霆深……
所以挨骂有他,扛雷有他,偏偏说好听的不带他一句。
他低头看向苏云皎,意外看到她轻颤的睫毛和微红的眼角,像极了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被父母安慰时候的模样,让人想伸手抱抱。
他脑袋这么想了,手便也这么做了。
当柔软入怀的瞬间,他忽然觉得,挨骂也好扛雷也罢,只要是为她,都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