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 他怎么能碰毒?
苏樱推开门。
却被眼前的场景震惊的站在门口,久久的不能动弹。
苏樱从没有见过发狂的陆成灏纸。
那样的狰狞,那样的恐怖渴。
一屋子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四个医生按住了他扭动的身子。
旁边还有一个医生镇定的拿出一个注射器。
苏樱带了,机械一般的往里走。
他到底怎么了?
陆成灏一扭头的时候便也看到了苏樱。
苏樱能明显感觉到他瞳孔极具的缩小,一种类似恐惧的感情迅速爬满了他的脸。
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堪和狼狈!
那一瞬间,他似乎更加发了狂。
“出去!你出去!!”
陆成灏忽然咆哮起来。
四个医生也按不住,陆成灏推开所有的禁锢,从**翻身而起。
但是他却是赤脚走到了床的另一面,像一只受伤的豹子那样咆哮:“出去,都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不想见到你。”
苏樱真的被吓住了,声音喃喃的说:“陆成灏,你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陆成灏的腿似乎不好,走了两步就直直的摔了下去。
幸好地上有一层厚厚的地毯。
但是他的表情依旧痛苦扭曲。
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浑身发抖,额头的上的青筋全部暴起,眼睛充血,牙齿咬着嘴唇像是狠狠的隐忍着什么。
几个医生见到这种情况大慌。
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发布命令:“快点掰开他的嘴,不要让他咬住舌头。”
陆成灏继续被一群医生围住。
那个发布命令的医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注射器中的透明**注射到陆成灏的体内。
过了一会儿,陆成灏终于安静下来。
几个人将他抬上/床。
医生又给他打了点滴。
一阵兵荒马乱以后,整个房间忽然安静了下来。
苏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刚就像是见证了一场战争,硝烟弥漫,枪林弹雨待烟雾散尽,狼藉一片。
地上还有被摔碎的花瓶。
外面有保姆进来,小心翼翼的开始收拾。
几个医生经过苏樱旁边的时候,眼神复杂的看着苏樱。
“你就是苏小姐吧?”
其中一个医生开口。
苏樱根本没见过这些医生,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认识自己的。
但是,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苏樱问:“陆成灏到底怎么了,他生病了吗?”
医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原本已经戒了,好好的,怎么又……”
医生说完拍了拍苏樱的肩膀:“苏小姐,恐怕只有你能劝他了,他不能继续注射吗啡了,否则整个人就废了。”
医生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但是短短的一句话,又像是给苏樱扔了一个重磅炸弹。
苏樱对这方面虽然不理解。
但是也知道吗啡是什么东西?
吗啡是毒品呀?
陆成灏在注射毒品,为什么?
他怎么会碰毒?
苏樱的一颗心像是沉入了万丈深渊。
她怔怔的扭头看了**的人一眼。
明显消瘦了很多,连颧骨都出来了。
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苍白,一脸的病容。
苏樱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
不管她跟陆成灏的过去如何,现在的交情如何。
陆成灏在她的心里都是一个无法忽略的存在。
至少,在苏樱的心里,他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他靠自己从生命的底端爬上食物链的最顶层,不管世人是不是理解,他是绝对优秀,无疑的!
陆成灏的一生就是一本完美的书。
有着烫金的封面,精彩的内容。
可是这本书此时此刻却染上了一大块污点。
但是,苏樱更怕这个污点,是因为自己。
周小鱼从外面走了进来。
站在苏樱的身后。
“姐姐,你看看六哥现在的样子,简直生不如死!”
苏樱还是愣愣的:“为什么,他为什么要碰毒?”
苏樱知道太多因为毒品而堕落的人。
因为以前教会孤儿院的旁边就是一个戒毒所。
苏樱小时候,因为好奇,还偷偷的翻墙进去看过。
看是看过一次,苏樱就再也没敢去那种地方。
太恐怖了。
到处都是瘾君子,嘶吼的,发狂的,自残的,有的被关在笼子里面,像个畜生一样。
苏樱永远忘不了当时的样子。
那个戒毒所被孤儿院的孩子们称作“黑监牢。”
那时候,谁不听话,嬷嬷就会吓唬说:在不听话就把你关到黑监牢里面去。
保准没有人敢出声了。
苏樱实在没有办法将陆成灏同那些人联系起来。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周小鱼说:“姐姐,六哥实在没办法。”
苏樱心里莫名升腾一股悲愤:“再没有办法也不能碰毒,他为什么要这么自甘堕落?”
周小鱼的嘴角溢出一抹悲哀:“姐姐,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走到**,缓缓掀开陆成灏的被子。
陆成灏穿着病号服,周小鱼将陆成灏宽松的裤子轻轻的卷了起来。
苏樱倒吸一口凉气。
眼泪随即就掉了下来。
整条腿竟然呈现一片黑色,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的血丝,一直蜿蜒,张牙舞爪,恐怖之极。
苏樱走过去,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他的腿……”
周小鱼小心翼翼将陆成灏的裤脚卷了下去,然后又将被子理好。
“姐姐,我不知道你对六哥当年在美国的事情知道多少,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六哥从来没有背叛过你,六哥当初受了伤掉进海里,是我救得他,可是当时他的一条腿受伤太重,又在海里泡了两天,神经已经坏死,必须截肢,可是六哥宁死不肯,说截肢以后,他就变成废人了,他宁死也不愿意变成废人。”
其实周小鱼说的这些,苏樱从小八的嘴里都听到过。
但是现在再次从周小鱼嘴里听到,更加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周小鱼注视着**的人,目光深情:“所以,我只能给他保守治疗,可是你知道吗?那段日子实在太痛苦了,我们只能给他注射吗啡,否则六哥会活活的疼死,可是当他的腿终于保住的时候,六哥已经离不开这种药了。”
苏樱的一颗心像是被人扔到了油锅里,炸的通红,快要爆炸一样。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原来是命运的作弄?
周小鱼俯下身子摸了摸陆成灏的脸。
在睡梦中,他也很痛苦,浑身似乎还在发抖。
“老天对六哥太不公平了,夺去了一样又一样他最在乎的东西,可是却让他承受了这么多痛苦,你知道吧,六哥这条腿大部分时间是没有知觉的,你知道一条腿没有知觉的感觉吗?像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无法掌控,可是当他有知觉的时候,又疼的死去活来,他只能靠药物维持,最严重的时候只能注射吗啡……”
苏樱的眼泪莫名的往下掉。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陆成灏伤的这样严重。
苏樱记得当年在涞水镇参加冬瓜婚礼的时候,她还踢了他一脚。
然后陆成灏就转过身去,似乎掏出了一瓶药!
苏樱真相抽自己两个巴掌。
可是那时候,她真的不知道,他竟然受着这样的苦楚。
“六哥戒过一次吗啡,你知道他是怎样戒掉的吗,在他最难熬,难受的快要死掉的时候,他就把自己关在一个小屋子里面,而那个小屋子里面,满墙,满地都是姐姐你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