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计划修正案

“你的这个计划风险太大,而且不能携带马车。即便是抢掠成功带回来的东西也不会太多。咱们是不是这么干,五千匈奴骑兵肯定会有斥候放出来。兄弟你带着你的人干掉一些斥候,匈奴人发现一队七八百人的骑兵肯定不会全盘出动。估计会出动两千人就差不多,趁着这几天没月亮咱们联合上陇右的那些人,凑上五千人先吃掉这两三千。

然后兄弟你带着陇右的士卒,向西往长城里面撤。吸引附近的匈奴兵马追击你。哥哥我带着羽林星夜赶往匈奴人的辎重营。能杀的杀,能抢的抢。一昼夜时间杀个来回,顺着三十里外的阳泉关入长城。你看此计如何。”

卫绾的这个计划很明显比云啸的那个可操作性高一些,而且一旦成功收益也会很大。

云啸仔细的思考着卫绾提出的修正方案,也觉得比自己的计划要好处许多。

“如果按照你说的计划,那么作战的时间就要提前。从预计的夜晚提前到日落之前,给你争取出一到两个时辰。这样把握会大一些,我与陇右的士卒回到长城之后。我会带着云家护卫出阳泉关接应你们。不过陇右的那帮家伙你知道,这战利品恐怕就要分一份给陇右的士卒了。咱们各拿出一成如何?”

“不给钱不打仗,你就是这么带的兵?”

“你们出去不也是为了钱?”

“……”

黄昏的河套草原非常的漂亮,今天的战事仍然十分的激烈。日头已经有了西斜的趋势,但战鼓声仍然隆隆的响个不停。北风呼呼的吹过脚下的草地,杂乱的干草向着长城的方向倒伏。战马在悠闲的啃食着地上的枯草,不时昂起头打一个响鼻。

两个匈奴的斥候坐在一块石头上。喝着皮囊里面的马奶酒。

“大单于攻打这座关隘已经一个多月了,听说死了几万人还是没攻下来。左谷蠡王真的是太小心了,这么冷的天还让我们出来巡哨。那些汉人也不敢出他们的高墙,何必这样的麻烦。”

“是啊,听说打下了这座关口咱们就能直下汉人的长安城。听说那里美酒多的像黄河里面的谁。女人漂亮的好像草原最美的格桑花一样。只要我们到了长安那都是我们的。

可惜这道长长的墙挡住了咱们,不然现在我们已经能住进汉家的房屋。以前去过云中,汉家的房舍都是泥巴做的比毡包要暖和多了。

咦,你看那边是什么东西。”

一名斥候指着远处的一群黑点,有些训醉的眼睛眯缝着看向远方。

“是骑兵,汉人的骑兵。快去报告谷蠡王。”

两名斥候飞身上马。打马扬鞭向着左谷蠡王的驻地跑了下去。

“什么,你们看见了汉朝的骑兵?他们居然也敢从长墙里面出来!有多少人?”

左谷蠡王一下子便从毡包里面蹦了起来,急切的询问着这两名斥候。

“有几百人的样子,他们正在穿过咱们前面的一片草原向战场的方向奔过去。”

“几百骑兵就敢在我们的面前炫耀,谷蠡王大人。请你给我一千人马,我一定将这些汉人的骑兵消灭的一个不剩。”

一名身材壮硕的匈奴将军站了出来。对着左谷蠡王施礼后说道。

“原来是毕力塔,我给你两千骑兵。记住一定要将这些汉人消灭掉,不能让他们袭击攻城军队的背后。”

这个毕力塔十岁便能射下天上飞的大雁,十六岁便能和强壮的犍牛角力。无论是骑术还是射术都是一流的,在左谷蠡王的部族中颇有名声。现在他是左谷蠡王麾下的五大千骑长之一,论战力之悍勇部族内罕有敌手,对付那些懦弱的汉人骑兵。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毕力塔叉手领命,点起两千匈奴骑兵。杀气腾腾的冲出了乌尔朵,跟随着两名斥候向着发现汉家骑兵的地方杀了过去。

云啸带着七百云家乡勇与一百巴图的族人,拉着十几辆大车正悠闲的走在大路上。忽然远处传来滚滚的闷雷之声,拿起望远镜发现一大队匈奴人正向着这边疾驰而来。终于来了,看这规模怕不下于两千人吧,接下来就要看羽林侍卫的了。

“发信号,告诉他们匈奴人来了。”

云啸在马上大声的吩咐道。

一支钻天猴“吱”是一声便飞上的天空之中,清脆的爆炸声响过之后。一缕青烟被黄昏的落日映得血红。

匈奴的骑兵已经加快了马速,云啸已经能清楚的感觉到地面的颤动。奔雷声越滚越近。云啸将手中的马鞭一挥喝道:“放弃马车撤退。”

云啸带着云家的乡勇立刻跟随着云啸向长城的方向跑去,驭手牵过系在马车后面的马屁。跨上战马一路烟尘的便追了下去。

“哈哈哈,这些没用的汉人。见到我们比兔子跑的都快,看看车里面有什么。”毕力塔冲到马车前,看着十几大车的战利品狂笑道。

“毕力塔千骑。这车里面是丝绸。哦还有铜钱,哇好多的铜钱。这是什么,天哪是金币。毕力塔千骑,车上都是好东西快来看啊。”

跳上马车的匈奴骑兵一手抓着一把铜钱,一手拿着一枚金币背对着阳光向着毕力塔兴奋的狂吼。

一听马车上是铜钱,甚至还有金币丝绸。匈奴骑兵顿时兴奋了起来,纷纷下马跑向马车,争抢着向马车上面爬。想着弄些银钱回家去,就连那些已经跑出去很远的匈奴骑兵见状也调转马头跑了回来。一时间场面混乱无比,无论毕力塔怎样的呵斥都呵斥不住。

这些匈奴人跟随着大单于出来打仗本来就是为了战利品,现在不用打仗便有这么多的战利品在这里。那还不抢疯了,两千匈奴人为了这十几车财货开始你争我夺。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拔刀子要决斗。

毕力塔努力的呵斥着自己的属下,忽然他感觉到不对劲。耳朵里传进了暴风雨前的闷雷声,一浪接着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