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爱儿一心求道,可惜一个法术都没学会。

后来在刘襄这里得到了一点关于避雷的常识,她自己没弄明白,被她邀请而来的费长房,反而根据避雷针的原理,在大雨天引下了天雷。

这就不得了喽,两人极其振奋,视刘襄为天人,想要学习真正的仙法。后来费长房打入董卓军内部,获取情报,通风报信,在界山一战立下大功。

本想回来,用功劳换取教导法术的机会,可阴差阳错,两次都没追上大军的速度。

不得不说,费长房这老头太会作死了,遇到雨天就要精研法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引雷多了要挨劈啊。

幸亏命大,养了快两年的伤,终于追到了冀州。

赵爱儿就是来要求兑现承诺的,费长房现在还卧病在床呢。

“吾不会修仙。”

知道了来龙去脉,刘襄再次强调自己不会修仙。

“是是是,君侯不会修仙。”赵爱儿口不对心的接过话语,知道这位有忌讳,前倾着身子,瞪着充满求知欲的眼睛,神情专注的说道:“请君侯指点天地至理!”

刘襄翻了个白眼,自己知道个屁的天地至理,男女双修能生小孩算不算?

“界山一战,你与费长房立下大功,吾可赏赐你们官爵、钱财。求仙一道,虚无缥缈,不要过于执迷。”他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修道这玩意,修身养性就好,想成仙求长生,实在不靠谱,还是算了吧。

“妾一心求道,人间富贵如过眼云烟,望君侯成全。”

这种资深迷信人士,真是不好劝。

“吾从未见过仙人,不会修仙也不会法术,过些时日,我要做些东西,你若感兴趣,可以来看,届时,有些道理可以告诉你,但跟修仙没有关系。”

刘襄要做的东西就是凹透镜和凸透镜,他想做望远镜很多年了,可一直也没摸索出烧玻璃的门道,也没找到完全透明的白水晶。

前些日子提出要建高档酒楼,闲居冀州的几个王爷愿意出九千金充做建筑资金,北海王黄金不够,几天前,拿出了一块拳头大小的无暇水玉充抵黄金五百斤,水玉就是水晶,品相好的,在汉代非常珍贵,随后就被将作大匠王兴弄到了手里。

想要烧玻璃,想要无色透明水晶的事情,王兴最了解,也最头疼。

他弄到了这个,自然呈报了刘襄。

这次回来,正好用这块水晶打造几架望远镜。他准备先好好休息几天,最近感觉特别累,等休息过来之后,再用冰做出凹透镜和凸透镜的样子,做个简略的样品给工匠看看,然后就可以让他们依样画葫芦了。

到时可以邀请赵爱儿来看,给他讲一些光学的小常识。

人家立了军功,不要爵位不要钱,总要给她讲点真货,当然,望眼镜是不会给外人看的,讲讲透镜、棱镜就不错了。

赵爱儿得到不会违约的答案,满脸欢喜的问道:“费师可以一起来吗?”

她怕自己愚钝,理解不了许多道理,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所以要把费长房这个病人弄来“听道”。

“可以,过几天,阳光明媚的时候,吾会派人去请你们。”

“多谢君侯。”

赵爱儿欢欣雀跃,一颠一颠的走了。

也不知道他们又会在科学里面,悟出什么神神叨叨的东西。

唯物和唯心的碰撞,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刘襄摇摇头,放弃了劝导别人的想法,改变一个人的观念,是极其困难的事情,他没这个心气,去不厌其烦的,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夫君眼睛都直了,可是看上了这个叫做赵爱儿的?要不要纳入房中?”甄姜神出鬼没的冒了出来,嘴里阴阳怪气的。

刘襄回头调侃道:“吃醋了?”

甄姜微微蹙眉,轻叹一声:“唉!妾身无所出,当为夫君多纳几房美人,以便繁衍子嗣,此为正室之道也。”

这语气,酸的牙都倒了。

刘襄这个大直男不懂得怎么劝解女人,他也不会说那些好听的甜言蜜语,一向是行动为先,抱起甄姜就向寝室走去:“想生小孩还不容易,为夫这就带你去生孩子。”

甄姜窝在他的怀中,却是兴致不高,撅着嘴报怨:“夫君都没问我去了哪里?”

不就是去甄府查账吗?你身边这么多仆人,还能不知道行踪?刘襄觉得甄姜报怨得莫名其妙。

“我知道你去了哪里,为何还要询问?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没必要啊。”

“夫君不怨妾身没在家中迎接吗?”甄姜头向后仰,努力的观察着自己夫君的神色。

刘襄笑了一下,站住脚步,低头询问:“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可不想在家中猜来猜去,太累了。”

甄姜伸手抱住他的脖颈:“夫君回来,妾没在家中迎接,怕夫君怨我。”

刘襄叹了口气,紧走几步,把甄姜轻轻的放在**,看着她的眼睛,柔声说道:

“言不由衷,我听出来了,但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经营产业也好,帮衬家里也好,你想做,你觉得开心,尽管去做,我不是那种非要把妻子绑在家里的人,也不是那种会胡乱怀疑的人。”

甄姜撇着嘴报怨:“夫君可真大度。”

“细君喜欢我把你绑在家里,身边再派人监视?那种生活太累了,你确定喜欢吗?有空间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好吗?”刘襄笑了笑,继续说道:

“细君,天下纷乱,外面有很多敌人,我不过中人之姿,应付他们便已经耗尽心力了,回家只想好好的休息。这里被取名为安宁里,便是想要有一个能安安心心休息的地方。”

他直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夫君要去哪里?”甄姜懵了,不是要生小孩的吗?怎么走了?

刘襄突然觉得身心俱疲,莫名的烦躁,一点兴致都没有了:“我不会哄人,我也不想去猜测女人的心思,太累了,我要去休息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他真的累了,随着军阀乱斗的大幕拉开,董卓在西,曹操、袁绍、袁术在南,他们若联手,自己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袁氏兄弟若一致对外,南方四州之地必然被他们统合,自己不是对手,会被消耗致死。

为了分裂他们,心中不停的推演,早已感觉心力交瘁。

回到家中,只想放松几天,猜来猜去的游戏,他不想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