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回到座位坐下,同坐的孔融拱手道:“贤弟真乃大才也,能做出如此绝妙的辞赋,更更难得的是信手拈来,妙笔生花,吾不如也,为兄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侥幸,侥幸,哪能及孔兄学贯四书,通晓经意,成儒家大成。”张平谦逊着,也不忘拍下孔融马屁。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孔融眼中闪着精光,“妙啊,贤弟此句真是道尽真谛,妙哉,妙哉。”
“咳,咳,”灵帝咳了两声,听到灵帝要发话,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位卿家,还有谁做好了文章,不妨上来吟诵展示一番啊。”
台下众士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了张平的朱玉在前,再没有能超过张平的文章的情况下,谁也不想贸然上去做了张平的背景。但是这么好的能在灵帝面前展示自己的机会,大家又怎么可能错过,只是都在等待第二个上去当炮灰的人。
张平的注意力全不在这上面,他已将所有的心思放在了宴会后朝见灵帝的事上,也不知道张让到底有没有把长生丹敬献给灵帝,自己一会面见灵帝的时候应该说什么,怎么说。
也不知道最后是那个倒霉蛋上去当了炮灰,后面又有谁上去吟诵了自己的佳作,在灵帝面前露了脸。直到宴会散去,一个小黄门走到张平身边出声喊他,张平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张平四下里看看了,台上的大人们都已经走了,周围的才俊们也都三三两两的散去。
“公子,请跟奴婢走,阿父有请。”
张平赶忙站起身来,跟在小黄门身后,来到一处大殿外,早早的便看到张让等候在门外,张平赶忙快走几步,赶到张让跟前:“阿父大人。”
“嗯?”张让佯作不悦,“怎么还叫大人?”
“叔父。”张平赶忙纠正。
张让这才喜笑颜开,“贤侄,没想到贤侄还有这番文采,当真令老夫刮目相看啊。”
“叔父谬赞。不过是侥幸罢了,如今陛下唤我,还请叔父为我指点一二。”
张让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看到张平这么拾取,也愿意指点两句:“陛下今日在宴会上听了不少优美的辞赋,心情大好,此番叫你来,也是因你华丽的文章,至于你上次敬献的长生丹,我已经进献给了陛下,一会进去,记住有的话当讲,有的话不当讲。”
张平点了点头连连称谢,跟在张让身后进入殿中。同时揣摩着张让话里的意思。张让只说了长生丹已经进献给了陛下,并没有下文,这句的意思说明要么灵帝对这个丹药不予置评,要么张让隐瞒了什么没说。但后者个可能太小,也没有必要。如此说来,灵帝对着长生丹的想法怕是要往坏的方向打算了,想到这点,张让眉头微皱。
入得殿内,挑高的梁顶,朱红的盘龙柱,明黄的器具配饰,让整个大殿雄伟庄重。正中一张宽大的桌案,桌上放着笔墨纸砚以及厚厚的一叠疑似奏折的东西,灵帝此时已换过一身衣服,坐与案后埋头看着什么。
“陛下,张平带到。”
“草民张平叩见陛下。”
灵帝放下手中的东西从案后抬起头来,“张爱卿的辞赋当真不错,好一个洛神赋,当真是美妙绝伦,将洛神的美勾勒的淋漓精致,活生生一个人间仙子屹立面前。尤其是那句‘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秒啊,秒啊。”灵帝说着,两眼放光,面露陶醉,仿佛眼前就有一副貌美的仙子**任其观赏一般。
张平见此,哪敢打断灵帝的yy,只得垂手侍立,等着灵帝训话。
过了半晌,灵帝才从自己的幻想中醒来,“张爱卿,你很不错,寡人欲赏赐于你,你可有何想要的,尽管说来。”
“不敢,不敢,草民谢过陛下夸赞,一切单凭陛下吩咐。”张平连忙拱手道谢,言说不敢。皇帝让开条件,自己就提条件,那就是嫌自己命长,这时候就该老老实实的听陛下吩咐。虽然自己心里很想直接说自己的要求,但是一上来就露底牌,一会可就没有退让的余地了,还是看看灵帝到底做何打算的好。
“哦?当真但凭我吩咐?我若是吩咐不如你意怎么办?”灵帝看着张平,嘴角微翘,带着一丝玩味的语气说道。
张平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感觉不妙。他抬头看了一眼张让,间张让眼皮耷拉着,毫无反应,“小民小民”,哆嗦了两句,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小民但凭陛下,绝不敢有半分怨言。”
“口不对心啊,”灵帝叹了一口气,脸上不复刚才那般陶醉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落寞,“现在能跟寡人说真心话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本以为张爱卿你能算一个,结果没想到啊,哎。”
张平听了灵帝这话说,额头大滴的冷汗流了下来,灵帝这唱的是哪一出啊?怎么说着说着变成真心话的人少了?我也没说什么假话啊。
“张爱卿,寡人再最后问你一次,你可有何要求?”
“小民小民”
“嗯?”灵帝拖了个非常长的鼻音。
“小民”张平再灵帝的威压下冷汗直冒,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唯唯诺诺的不敢张口,心里一直在揣摩着到底要如何回答。
就在张平还在揣摩灵帝心理,到底要不要坦白了直说的时候,灵帝终于失去了耐性开口了,这开口的一句话就让张平彻底懵了:“张爱卿,作为太平道新任天师、黄巾军首领,你就是这般的犹豫不决吗?”
张平犹如被一道天雷劈中,呆愣当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灵帝会上来开口把自己的身份道破,他再次偷偷瞥了眼站在灵帝旁的张让,张让低眉顺眼,看也不看他,面无表情的垂手而立。张平的心里有点慌,灵帝居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