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等了半晌,见城上都无半分的反应,也懒的再等,当下也不向刘璋请示,直接一挥手便下令手下兵士攻城。只见队伍当中一队人马上得前来,这队人马身着乌甲,手持通体黝黑的长枪,以面具罩住面孔,看不清样貌,看起来这队人马身上铠甲厚重,可是行走只见却悄无声息,这般诡异的景象出现在战场之上,当真是让人觉得一定是自己眼睛或是耳朵出了问题。
“慢着,慢着!”刘璋看人马要攻城,连忙大喊着阻止,张济回头面无表情的看了刘璋一眼,顿时让刘璋闭上了嘴巴。这时城上的严颜和刘瑁也发现了城下的情况,顿时大惊,没想到这张济如此果决,直接便下令发起了进攻,严颜连忙指挥城上兵马抵抗。
那队乌甲兵士行动极快,城上设下的箭矢射到他们身上也纷纷弹开,根本伤不到他们分毫。很快乌甲兵士便来到了城下,直接举起手中长枪向城门攻去,只听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如巨石撞击在城门之上一般,一排乌甲兵士攻击完便退下去,换另一排乌甲兵士攻击一次,如此只是几下,那厚重的城门在这些乌甲兵士的攻击下摇摇欲坠。严颜面色大惊,忙率兵下了城,准备冲出城门抵御,可是还没等严颜冲到城门口,就见那城门在他眼前轰然倒塌,让严颜目瞪口呆,从未见过如此强力,蛮不讲理的进攻,这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到?便是使用攻城冲车只怕也不过如此。
严颜赶忙领兵冲向去想要斩杀这些乌甲兵士,可是任由他砍劈在那些乌甲兵士身上,他们却似乎没有痛感一般,根本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而继续攻击攻向他们的兵士,只一瞬间严颜所带兵马便纷纷倒地,而那些乌甲兵士却毫发无伤。严颜大惊,知道这些乌甲兵士有问题,自己手下兵马根本不是这些乌甲兵士的对手,当下再也不想再与他们多过纠缠,赶忙挥军撤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早有从乌甲兵士身后冲进来的张济军兵士冲上了城头,而城头之上刘瑁依旧在城头对城下的刘璋喊着话,对于身后攻上城头的兵士根本没有在意,他此时眼中只有刘璋。城上的兵士奋力抵抗着,却根本不是源源不断涌上城头的张济军兵士的对手,很快便被砍杀殆尽,倒地不起。这时一个张济军兵士举刀向正在对城下喊话的刘瑁身后砍来,刘璋在城下看的一清二楚,顿时失声大叫,“三哥,小心!”
刘瑁听到一直程默不语的刘璋说话,神情一顿,可是下一刻他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因为他感到身后一阵剧痛,紧接着刘瑁便眼前一黑,缓缓的倒了下去。
“三哥!”城下的刘璋嘶吼着,奋力挣扎着想要冲出去,可是却被左右的亲卫死死的按住,动弹不得,刘璋挣扎了半晌,却根本挣脱不开,最后终于整个人泄了气瘫软下去,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严颜看到这一幕也是无法,赶忙挥兵撤退。如此,张济军轻松的夺取了巴东。刘璋整个人则表情木然,仿佛丢了魂一般,浑浑噩噩。这乌甲兵士便是张鲁手下的五斗精骑,乃是张鲁以特殊的巫蛊之法炼制,其刀枪不入,毫无痛觉,力大过人,非人力所能抗衡,唯一不足的是,这五斗精骑神志丧失,没有了自主的意识,若是无人统领指挥便如死物一般,毫无用处。
严颜初次遇到这等兵马,不知其中关窍,自然无从应对,严颜一路退守到涪陵,与吴懿回合,将巴东发生的事赶忙回报成都刘范。刘范听说张济军来势汹汹,还有其所作所为,怒气上涌,再听到三弟刘瑁战死的消息,顿时如遭雷劈,大脑一片空白。再听说了那五斗精骑的恐怖之处,刘范的恼怒又化为了深深的担忧。
再等到张济军连下三郡,打的严颜和张任连连败退,已经就要逼近成都之时,整个成都府乱做一团,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终日。刘范将益州府众人召齐,商讨应对之法。
“严颜、张任,那张济军如此强大?可有应对之法?”刘范并未见过那五斗精骑,所以并不了解才有此一问。
严颜和张任神色尴尬,有些唯唯诺诺的不知该如何解释,最终还是老将严颜站出来,低着头说道:“那张济麾下兵马本身与我益州兵马不相上下,但是其麾下有一支全身乌甲的兵马,经打探那兵马叫五斗精骑,乃是五斗米教教主张鲁用巫蛊之术炼制的精锐,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末将末将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
在场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更加没底,场中一片沉默。
“大人,要不我们就封季玉为益州牧?”下面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刘范抬头看去,却是一张丑脸,乃是从事张松。刘范心头无名火起,怒视了张松一眼,不过旋即有些气馁,这打又打不过,除了认命又还能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向幺弟投降?一想到这刘范心中就是一阵的烦恼。不过刘范此时却也别无他法,与二弟刘诞相视良久,却终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两日后,张济大军来到成都城下,成都城城门大开,刘范一身白衣素服,手捧着一个托盘从城中缓缓走出,其身后跟着益州一众文武。托盘中放着的正是益州牧的袍服和印绶。刘范一脸悲怆的走到张济和刘璋马前站定。刘璋刚要开口却被张济用眼神制止。
刘范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刘璋,接着便见刘范将手中托盘高举过头顶,语带颤抖的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声音:“罪臣刘范恭迎新任州牧大人和上使将军,还请州牧大人接收袍服印绶。”
刘璋咬着牙,嘴唇哆嗦,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看着身前卑躬屈膝的大哥刘范,心中颤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