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听到刘备这话,瞬间明白了刘备所想,脸色微微一变,然后冷哼一声,“怎么?不行吗?”
刘备一听陶谦这冰冷的语气,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忙扯开话题,又向陶谦汇报了一番城中的情形,这才匆匆的从陶谦处退了出来。出了陶谦府外,刘备的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如今陶谦身体康复,生龙活虎,怕是他的徐州刺史梦就此破灭了。而且方才看陶谦那个态度,对自己显然起了嫌隙,想来定然是对自己抵抗袁术军不利,险些葬送了徐州多有不满。刘备深深的喘了几口气,回到府中将在刺史府的事情说与了关羽、张飞、糜竺三人。
糜竺听了不由深深的担忧起来,他之所以投靠刘备,是看好刘备的皇叔身份,再加上其确实有些能力,所以糜竺这才在刘备身上下了重注,可是谁成想这刘备竟然如此不堪大用,居然被袁术军打的节节败退,损兵折将,险些就导致城破人亡。原本还奇怪这袁术军为何突然就撤兵了,原来居然是太平道的功劳,这让糜竺失望无比,原本对刘备满怀的信心如今却没有多少了。
关羽和张飞则是陷入了沉默,经此一战,两人都认识到了自身的不足,尤其是张飞,再也不敢大大咧咧的叫嚷着要杀过去了事了,因为他发现也许他并不一定杀的赢。两人都认识到手下有一支训练有素的兵马的重要性,两人虽然武力高强,但是面对战事,却依旧力有未逮。
四个人分别陷入了各自的沉思当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过了良久,刘备才开口道:“如今又太平道插手,只怕陶谦再不会将这徐州大权交在我一人手中,我们还得早想办法才是。”
“大哥,你是想”关羽闻言一愣,开口说道。
糜竺也很快反应过来,面色变了变,不过很快便掩饰了过去。张得则摸着脑袋有些莫名其妙。
就在刘备这边商量的时候,陈登这边也在与其父陈珪商量着。陈珪年纪有些大了,如今已经年愈花甲,在这个年代能够活过六十的都算是长寿之人。陈珪原本在徐州府中担任别驾,随着年纪大了,这才退了下来,换了其子陈登在徐州府中任职,所以陈家在四家之中的地位一直都排在首位。
“父亲大人,我今日见过了陶刺史。”陈登向陈珪说道。
“嗯?”陈珪有些奇怪陈登为何会突然提到陶谦,定然是有什么事发生,不由抬头看向陈登。
“父亲大人,这陶刺史如今沉珂尽去,生龙活虎。”
“哦?”这些陈珪有些惊讶了,要知道前两日陶谦可是躺在病榻之上奄奄一息的了。“可探知是为何?”
“我私下问了其府中管事,说是请了一道士为陶刺史诊治。”
陈珪闻言闭上双眼手指无规律的敲击着桌子,过了良久才开口说道:“太平道。”
“嗯,”陈登点了点头,“孩儿也是这般想的,如今能有这般起死回生手段的医术的除了太平道不做他想,所以孩儿怀疑,这袁术军的突然退去也与此有关。”
陈珪点了点头,肯定了陈登的想法,“此事是一定的,光凭那刘备和臧霸,定然做不到如此。”
“父亲的意思是,太平军出马了?可是城内城外却都也并没有太平军的踪迹,这又是为何。”
陈珪想了想确也没有给出一个好的答案,摇了摇头,最后叹了口气,“看来是我们井底之蛙了,太平道定然还有什么我们所不知的手段。”
陈登想了想觉得父亲说的对,否则实在难以解释为何袁术就这么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突兀的退兵了。
“那父亲大人,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看来那陶谦老儿算是找到了靠山,定然已经完全的投靠了太平道,我陈家若是还想在着徐州带下去,要么顺从陶谦,要么将这陶谦搞下去。”
“可是,我们若是搞掉了陶谦,太平道会不会找我陈家的麻烦?”陈登反问道。
陈珪再次陷入了沉吟之中,过了片刻,问道:“登儿,你看来这刘玄德如何?”
陈登不知父亲为何突然问起了刘备,不过想了想还是说道:“孩儿以为此人野心不小,再加上有一个皇族的名头,而且他那两个兄弟武艺高强,远非张闿和曹豹可比,若是给他一个机会,他没准还真能干出一番事来。”
“那登儿你以为这刘备是明主吗?”
陈登想了想说道:“嗯,从上次他敢用孩儿的诈降之策来看,他算是一个有肚量少猜疑的人。”
“哦?既如此,那登儿你去为他谋士,替他筹划,你以为你能将他扶到何等地步?”陈珪再次冒出了一句让陈登吃惊不已的话。
“这个”陈登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孩儿不知,孩儿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陈珪点了点头,想了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如此看来,想要保住我陈家只剩下一条路了。”
“父亲的意思是?”陈登瞬间便明白了陈珪的意思,心中不由有些吃不准,“可是那太平道”
陈珪摆了摆手,他们鞭长莫及,而且无论是陶谦也好,还是刘备也好,只要徐州倒向他太平道,并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定要在这之前下手,越快越好。
“这”陈登有些迟疑。
“登儿,你且再去试试那刘备。”
陈登张了张嘴,终于还是将自己想说的话咽了下去,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在太平道观中,张七的对面却坐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已死之人。
“纪将军,你可想好了?”张七微笑着劝导着纪灵。原来纪灵并没有死,那日张七本是先找到了纪灵帐中,想要逼纪灵退兵,可是纪灵抵死不从,张七原本想要直接将纪灵杀掉的,不过想起前些时日传来的消息,张七改变了主意,命人暂时将纪灵关押了起来,等待日后事了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