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太平报成了不少关心天下大事的人的最佳方式,不管是哪一方朝廷大员,还是天下名士,亦或是归隐不出的隐士,他们如今了解天下大事的重要途径都换成了太平报。随着太平报的日渐盛行,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和需要,其发行量也越来越大,以前还需要安排人手送,现在索性直接在太平道观门口竖了报刊栏,每到日子,各地的太平道观的报刊栏前就会出现不少熟面孔,等待最新的太平报出来,有闲暇的看完报纸闲聊两句,上道观中上一炷香,听道观中的祝侍解析天下大事。有头脑灵活的,索性在道观旁开设了酒肆茶楼,然后请了太平道观中的祝侍来为大家读报。一时间太平报的受众飞涨,影响力大增。
当然太平报中自然可不止是天下大事,还有不少太平道的经义道法,在那些祝侍的讲解中,那些原本晦涩的经义却也慢慢的为人所接受,淡然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并非一日之功,不过却也是慢慢的在宣扬太平道,在民众心中留下太平道的影子,等待其生根发芽。有些听了觉得好的,慢慢的挺了进去,变成太平道的信徒,有些不愿意听的,便对此嗤之以鼻。不过他们也无法指责什么,因为太平报从最开始便是针对自身信徒所办的报纸,人家愿意写什么,愿意诗词歌赋还是道法精要自是人家的事,他们一个来蹭报纸的,没有收费便已是宽容,又有什么好叨叨的。
通玄和张鲁显然是看出了太平报的厉害之处,所以就算是耗资不菲,也要办出一份报纸来传播自身的教义。当然他们还没有太平道那么强大的网络,所以传播仍就有限。
“施主,今日真早啊。”
“祝侍早,这不是又到了放报的日子嘛,我不心道之前听说袁绍攻取了翼州,并且还要攻取我太平道圣城钜鹿,这不心中着急,就想早点知道,到底结果怎么样了,这该死的袁绍是不是已经被我太平军战胜了?”
张三十微微一笑,作为太平道新进开辟的并州上党郡太平观的主持祝侍,他自然有别的消息渠道,对战事的情况一清二楚,当听闻袁绍居然敢打钜鹿城的主意,他对袁绍憎恨不已,毕竟他算是土生土长的钜鹿人,因为父母早亡,作为孤儿的他,当年若不是被张平收为弟子,如今只怕已经饿死道旁了,所以他对张平、对太平道、对钜鹿城的感情之深难以详述。而当他太平军只用了三天便将袁绍军赶出了翼州的消息,他兴奋的快要跳起来。所以此时听到这个来听他读报的常客这么说,知道其心中已经心向太平道,自己这些时日来的宣扬教义有了效果,也是心中欣慰。
“不急,不急,”张三十抬头看了看天色,“如今时日尚早,施主不妨先在观中转转,给道祖上柱香,稍后贫道再与施主详说。”说罢,张三十抬起孤零零的右手招过一名年轻的弟子,示意其将偏殿的蒲团都搬到前院中去。那弟子赶忙应声而去,张三十此前在别处道观修行,因为表现优异,如今被提升为主持祝侍派到上党,独自负责一处道观,统领这道观中的一应事务。三个月来,张三十兢兢业业,倒是做的有声有色,上党郡因为靠近司隶,远离战事,倒是相对平静,这也给了张三十很好的传道机会,让他不用担心安全能够全心全意的将心思放在传道之上。而这读报便是这些时日来他发现的最为有效的传道方式之一。既能够同一时间向多人讲法,又不会因为自己滔滔不绝的讲经念道让人觉得枯燥乏味,倒是大大的提高了讲经的效率。
等到弟子将数十个蒲团在院中摆好,张三十这才回到房中取出最新一期送来的太平报,先自顾自的通读一遍,一遍通读一边思索,直过了一炷香时间,张三十这才放下报纸,将其郑重的折叠好放入怀中,然后才缓缓的来到了前院。等他来到前院,前院的蒲团上已经满满当当的坐满了人,还有不少站着的,整个前院已经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都在翘首以盼的等待着张三十。看到张三十出来,人群中不由发出了“三十祝侍出来了!”的叫声。这人群中有不少本地名士,乡绅,当然也不乏本地的普通百姓。
张三十缓缓的走到院中事先搭好的一座小台子上,这才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群,今天来的人明显比往日的人要多,他猜测大概与他一早碰到的那位施主一样,是想要知道袁绍与太平军交战的消息的。张三十不由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诸位施主,贫道这厢有礼了。”说着向面前的众人做了一个道揖。
下方众人纷纷回礼,然后原本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都眼巴巴的看着台上的张三十。
张三十微笑着从怀中掏出那份太平报,然后缓缓的展开,“在此,我要先宣布一个好消息,好消息就是袁绍军被我太平军所击溃,如今在我太平道的帮助下,翼州韩刺史已经重掌翼州。”
下面听闻此言顿时传来一阵欢呼,同时也有不少声音响起,提出了不少的问题。
“太平军既然拿下了翼州,干嘛不直接将翼州收归我太平道麾下?”
“韩馥无能丢了翼州,如今还还给他,他守的住吗?再丢了怎么办?”
“三十祝侍,太平军何事来收复我并州啊?”
“三十祝侍,我太平军是怎么战胜袁绍的?”
听着下方各种各样的问题,张三十微微压手,这才止住了下面的议论,“诸位,诸位,我太平道是一个教派,而非诸侯军阀,这翼州原本就是韩翼州在治理,在韩翼州的治理下翼州百姓生活蒸蒸日上。只是袁绍狼子野心,忽起反叛,我太平道不过是秉持公理,秉持正义,为翼州百姓的安危,为翼州百姓的生命这才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