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几人心中的感慨,就这么一路逛吃逛吃的,张一终于带着韩馥几人来到了钜鹿城中的太守府所在,作为钜鹿城的政治中心,太守府掌控着钜鹿城的各项民生,时整个钜鹿城的核心所在。而此时的钜鹿城太守居然还是司马直,自从他被汉灵帝派来钜鹿做太守已经五年过去了,刚来到钜鹿时,他心中极为忐忑,深怕在这属于太平道的地盘上太平道的人看他一个不顺眼就将他砍了,毕竟在此之前,他所了解的太平道还是那揭竿而起、惑乱天下、杀人不眨眼的黄巾军,所以他都做好了来当个泥样子,什么也不管,全部让黄巾军自己来管的打算。不过让他倍感意外的是,当他来到钜鹿之后发现,当时负责城中事物的张燕并未与他为难,在对他多番考察之后还是让他来负责钜鹿的政务,司马直便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工作着。起初张燕来时不时的来看看他治理的情况,偶尔发表一下一见,司马直也都遵照其意一一处理,后来便干脆做起了甩手掌柜,对他信任有加,任由他搭理钜鹿城一应事物。随着太平军不断的征战,钜鹿城中人口越来越多,钜鹿城再也无法容纳如此多的人口,让他的治理颇为艰难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份钜鹿城的规划纲要,这份规划的思维之超前,格局之广阔,让司马直叹为观止,所以之后的几年他都按照这份规划兢兢业业的来发展建设钜鹿城,所以才有了如今气势恢宏,规模宏大的钜鹿城。

不等张一领着几人跨入太守府的大门,一个爽朗的身影便传了出来,却不是张牛角又是何人?张牛角虽然不是钜鹿太守,但是他作为太平道的右护法,却是目前钜鹿城实际上的掌控者,别人不知道可韩馥还是知道的,所以韩馥几人来到钜鹿,他若是不出来相见,就颇有些说不过去了。毕竟韩馥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州之主,原本太平道本欲救援,可是却没想到事情变得如此不顺遂。与司马直不同的事,张牛角并未过多的插手钜鹿城的民生建设,一切都交给了司马直,而他则主要负责太平军和太平学宫之事。这次支援翼州也是又他调兵遣将,而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他怎么说都有一些责任。

张牛角矫健的身影出现在了太守府门口,而他身旁错后半步站在一旁的则是司马直。他们身后还有一些人手,则都是太守府的属官。

“韩翼州,老夫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恕罪。”张牛角迈步迎了上去,向韩馥拱手致歉。

韩馥摆了摆手,“张将军,休要再叫什么翼州,韩某如今哪里还有什么脸叫翼州?张将军叫我文节就好。”

“好说,好说,文节也勿要客气,叫我什么将军,叫我牛角即可。”说完张牛角好似想起了什么,有拉着韩馥的手为韩馥介绍到:“文节,我来与你介绍这位是我钜鹿城太守司马直。”

“幸会幸会。”韩馥这边也向张牛角介绍了耿武、田丰、沮授、麴义、潘凤几人。

张牛角这才用手一引,将几人引入太守府厅堂落座。

“牛角,我观这钜鹿城规模宏大,人口众多,发展极好,百姓安居乐业,想来全是司马太守的功劳。司马太守可愿为某讲讲着治理的心得啊?”几人寒暄了几句,韩馥终于压不住心中的好奇,今天被钜鹿城震惊了一路,自是有无数的问题想要询问,只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索性他便直接向司马直请教起来,他虽然问的是张牛角,眼睛看着的却是司马直。

“这钜鹿城的建设还当真是全靠叔异的功劳,叔异,你便向文节介绍介绍。”张牛角微微一笑,这钜鹿城的发展是他看着起来的,别说别人看了惊讶,就是他这个亲历者回头来看每每都觉得不可思议,也正因此对张平更是充满了敬畏。

司马直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司马直是一个有些耿直的士子,性格有些内向,不善言辞,虽然贵为太守,但他一直都窝在这钜鹿城中,少于朝廷其他官员有所交流,平时与张牛角和太守府的属官打交道交流自如,指挥若定,倒不觉得,可如今面对翼州刺史韩馥,反倒有些紧张起来,毕竟这算是他名义上的上官,当然至于听不听他的就两说了。“将军和韩翼州谬赞,这钜鹿城能有如今的样子,全赖天师当初的规划,直不过是负责具体实施,做了些分内之事,当不得这大功。当年天师与直商谈钜鹿建设时,便已将日后十年钜鹿城的建设、发展大致列举,为直一一清晰讲解、说明,当时直听了天师的规划,惊为天人,甚至觉得这是根本不可能之事,却哪想到,五年过去了,当初天师的规划和预言却逐步的开始实现,这是直当初想到不敢想的,如今回头去看,仍然觉得像一场梦一样。”

韩馥点了点头,对于张平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司马直如此一说也让他心中有些了然,不由的连连称赞。紧接着耿武、田丰、沮授几人又向司马直请教了些他们在城中所见不太明白的地方,司马直也都一一为他们解释。

众人聊的火热,不知不觉见便已过去了半个时辰,张牛角这才将话题转入了正轨,“文节,这翼州之事也赖我所料不及,本以为袁绍军没那么难对付,所以想着让张一前去,定能助文节你打退袁绍,平定翼州,可却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还累得文节你不得不弃了信都,这让某深感惭愧,于心难安啊。”说着张牛角看了张一一眼,张一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韩馥闻言苦笑着摆了摆手,“牛角莫要自责,此事不赖远扬,非是远扬之过,我翼州军与袁绍军相比本就多有不如,而且某还信错了人,让那两个背主求荣的小人钻了空子,导致我翼州军被袁绍所乘,这才一败涂地。若非远扬拼死相救,只怕某今日也未必还能活着见到牛角你了,所以还请牛角莫要责怪远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