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亲兵附在麴义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两句,麴义便挥了挥手让他离开。接着麴义面色有些懊恼又有些古怪的看向张一。“还真让你猜着了,那亲卫从袁军大营回来辛评便将他讨要了过去,目前并不在我这,我当时没有当回事,也就依了他,却不想让他钻了空子。”说罢,麴义便长身而起。

“将军你这是要”

“自然是去将那奸细小人捉拿归案,还兄弟你一个公道。”

听麴义如此说,张一笑了笑,身手拉住麴义臂膀,将其按着再次坐下,“莫急,莫急,将军,你现在去也毫无用处,咱们手上有没有证据,假若那奸细矢口否认,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那兄弟的意思是?”

张一凑到麴义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麴义听的连连点头,“好,好,好,就依兄弟所言。”

“叙哥儿,你说这奸细真的会今晚行动吗?”

“嘘,不要出声,盯仔细了,没准一会那奸细便出来了。”

夜半时分,吱呀一声,辛评府后院的一道小门打了开来,一个脑袋从门中探了出来,那脑袋在向门口张望了一下,左顾右盼,见周围寂静无声,这才悄悄的打开门,从门中走了出来。黄叙捅了捅身旁的马超,马超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顺着黄叙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见一个身着翼州军制式兵甲的人影从辛评府后院的小巷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叙哥儿,这是”马超正要说话,黄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马超被捂着嘴用眼神示意黄叙要下去捉拿那个人影,黄叙却摇了摇头,扬了扬下巴,示意马超悄悄的跟上去。马超会意,轻手轻脚的从辛评府后巷对面的房顶上慢慢的爬了下来,翻过一道院墙,小心的坠在了那身影的后面。

那身影一路小心翼翼,总是躲在墙角的阴影里,窥探半天才走出下一步,还不断的四处张望打量,明显在防备着别人跟踪。黄叙和马超为了不被发现,只得隔得远远的,险些将其追丢。那身影小心的向城墙下行去,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处低矮处,蹑手蹑脚的爬上了城头。那身影爬上城头,还朝后张望,吓得跟在后面的黄叙、马超赶忙躲到了一处屋舍之后,他们怕那身影发现,一时不管伸头张望,过了片刻,才伸出头向那身影爬上去的位置看去,却哪里还看的到半个人影?

黄叙、马超心中大惊,赶忙冲过去三下两下的便爬上了城头,站在城头上,望着两边黑漆漆的长长的步道,却没有半个人影,黄叙和马超一时之间不知该向那边追去。不过他们又两人,索性兵分两路,一人一头分头追去。

两人分头追了良久,却都没有发现之前那个身影,话分两头,先说马超这边,他一路追赶,眼瞅着前方已是火光通明,不似这一段城墙上那般黑灯瞎火,显然前面已经到了有兵士把守的城关处。马超眼尖,一眼就看到前方一个隐在城头火光照射下阴影中的人影,与之前他一路追赶的那身影颇为相似。马超赶忙脚下抓紧两步,追赶了过去,一把就向那人影抓去。

马超的出现似乎吓了那人影一跳,赶忙向后跑去,险险的躲过了马超这一计爪抓。马超没想到自己居然失了手,大喝一声,“你这奸细,哪里跑?”

那身影听到马超的呼喝明显的脸色白了一下,不过旋即恢复正常,他转身便向前方灯火通明的城关跑去,便跑便喊道:“抓奸细啊,抓奸细啊,有袁军的奸细爬上城头了。”

此时正是深夜,正是夜深人静之事,城头的兵丁打着瞌睡,听到那人影的这声划破夜空的尖叫,纷纷从梦想中惊醒过来,循着声音望去,便见前面一个跟他们一样装束的翼州兵士奔跑着,在其身后跟着一个身着布衣的身影正在追击。这些兵士顿时抄起手中兵器,向那追在后面的人杀去。

马超起先没有注意,他眼里只有那个奸细,可是当城头兵士将手中枪矛戳向他的时候,马超满脸的错愕,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被当成了敌人?马超赶忙喊道:“你们抓错认了,那人才是奸细,快抓住他。”

可是这些城上兵卒此时哪里会听,先前那人可是和他们一样穿着翼州军的铠甲的,如何能是奸细?反到是马超一身布衣,也不是城中常见的打扮,倒像是奸细的样子。众兵士根本不听马超的大呼小叫,依旧不停歇的向马超攻去,顿时马超被围在了中间。而那个先前被马超追击的奸细还有空回过头来看着马超,见马超向他看来,不由得勾了勾嘴角,邪魅的一笑。

这不禁让马超怒火中烧,可是他此时被兵士围住,手中也没有兵器,只能左躲右闪。那奸细见马超被围住,也不再理会,施施然的掉头就向城下走去。马超见了不由心中大急,扫视了一圈围住他的兵士,此时正有一个兵士挺枪想他刺来,他闪身躲过,然后一把抓住枪身,硬生生从那兵士手中将长枪夺了下来,然后将长枪一摆,一个横扫千军,将攻向他的枪矛一一扫落,乘着那些兵士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机,再次脚下发力向那奸细追去。

那奸细听到声响,回头来看时却发现马超已经挣脱了兵士的围困,不由面色大惊,赶忙慌急的继续想城下跑去,路过兵士他便喊道,“抓住后面那个奸细,快快快。”那些兵士不明就里,看到他一身自己人的模样,便都信以为真,向马超攻去,马超虽然有能力一举从这些兵士手中杀将出去,可是他有所顾忌,不想杀伤这些翼州兵士,反倒是束手束脚,一时间被拦住了前进的脚步。

那奸细自以为计得,见马超再次被拦住,便得意的一路向下走去,却不料身侧突然蹿出一只大脚来,一脚正踹到他的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