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董卓军围困雒阳的第三天,说来也奇怪,三天来董卓军除了第一日里摆开兵马露过一面以外,便待在营中不出,只围不攻,似是做好了要与雒阳城守军耗下去的打算。亦或者是在琢磨着什么别的诡计。然而就在朱儁以为董卓是想就此围困雒阳打持久战之时,却传来了噩耗。
“报,将军,不好了,廷尉崔烈伙同何进旧部纠结一批私兵夺了南门,董卓军如今已经从南门攻进来了。”
“什么?”朱儁怎么也没想到,千防万防却没有防备内部的何进余孽,不然以雒阳的城防高达坚固,少数也能支撑些时日,却不想仅仅三日,便被董卓攻破。“该死的崔烈,”朱儁狠狠的捶了一拳,果断作出了选择,“传令下去,全军退守皇宫,死守皇宫。绝不能让董卓再攻入皇宫,定要保陛下和郡王安全。”
朱儁这边一面调兵遣将退守皇宫,张平那边也得了消息,还好他提早便让人将太平学宫中的一应人等向钜鹿转移,如今雒阳不过是他及张牛角所率的太平军,倒是少了后顾之忧。听闻雒阳城破,他也如同朱儁一般第一时间命令太平军退守皇宫。
“殿下,末将无能,致使董卓攻如雒阳,还请殿下治罪。”
刘辩听闻城破已然有些慌神,不过他也算有些气度,一面念动静心诀镇定心神,一面赶忙前将朱儁扶起,“将军勿要如此,此时不能怪将军,怪只怪这些狼心狗肺的何进余孽,还得有劳将军,速速安排皇宫的防守,定要将董卓阻挡在皇城之外。”
“殿下放心,末将定当效死。”朱儁丢了雒阳城也是满脸愧色,心中内疚不已,对破城的董卓军心中狠的牙痒。他一向自诩统兵能力不在皇甫嵩之下,在大汉军中定然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像董卓这种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可是如今却被董卓生生打脸,三天就被破了雒阳如此坚城。这对朱儁来说当真是丢脸无比,引为平生大耻。
董卓军进了城,倒是约束手下兵马,未祸害城中百姓,进行劫掠。而是将皇城团团围住,然后在城中大肆围捕朝中大臣,在崔烈等何进同党的指引下,许多大臣因为来不及躲入皇城而纷纷被董卓堵在了府中。如此一来朝中半数以的大臣皆为董卓所挟持。
张平听闻后,不由叹了口气对众人说道:“董卓军中有高人啊。”
“嗯,”司马防重重的点了点头,董卓这手玩的可是妙绝,若是不出意外,他定会用这些朝臣做人质,威逼安平郡王刘辩,来达到他的目的。这便是张平说董卓军中有高人的原因,董卓用朝中诸位大臣来要挟刘辩,刘辩怕是会不得不妥协。可若是董卓入城之后围攻皇城,反倒是落了下成,刘辩定然会死守皇城,那样不但耗时持久,对董卓军的损失也会大增,若是再遇勤王兵马的增援,没准马失前蹄,全军覆没也说不定。
果然翌日一早,董卓军便驱赶着大批的朝中官员聚集在了明德门外。朝臣们个个面色凄苦,站在城门下喊叫着安平郡王的名字,请求安平郡王出来一见。早有士兵赶去报信。
通过之前的分析,张平等人对此早有预见,便随同刘辩一同了明德门。看着城下占朝中七成以的官员,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张平不由叹了口气。知道这下定然入了董卓的愿了。
“董卓,你这是要干什么?”刘辩面色铁青,厉声喝道。
“你是何人?快去叫个能管事的出来说话,去把张平给我叫来。”董卓假装不认识刘辩一般,一脸瞧不起的样子。
“你”这一下可是将刘辩气个够呛,刚要发言,张平前轻轻将刘辩拽了回来,“殿下,莫要中了董卓之计,他这是故意要激怒于你。”刘辩深吸了两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干脆的让出位置,让张平前。
张平也不推让,走前去,“董卓,你要怎样?”
“呦,这不是张大国师吗?你再用雷劈啊,照着这里劈。”董卓一指站在前面的朝中大臣。
“董卓,休要废话,你想怎样,划出道来。”张平懒得听董卓呱噪。
“好,痛快,那我就直说了,老夫此次前来乃是为大将军何进所召,将军言说十常侍祸乱朝堂,把持朝政,让我带兵前来铲除朝中奸吝,还朝廷一个清明。”董卓说到这顿了一下,看城张平没有反应,便继续说道:“可是不幸的是待老夫到得雒阳,大将军何进以为十常侍所害,真是可怜大将军一声忠贞为国,”董卓说着作势举起袖子欲抹泪。
“哼,何进犯谋逆,意图行刺陛下,事实证据俱在,已是不争的事实,你这是要为何进翻案?”张平却不等董卓说完,便冷冷的说道。
董卓却不已为意,好似全然没有察觉张平与其中的不善,继续说道:“此中事情,俱是你们所说,我可不清楚,我只知大将军乃是朝廷忠良,我是奉了大将军之命来勤王的。”
“好,不知者无罪,你确是勤王而来,乃是朝廷忠义,如今勤王已毕,奸吝已除,你可以带领你麾下兵马退回西凉去了,此时我会奏明殿下和太后,保你无事,如何?”张平一听董卓这话,知道董卓如此强调何进事忠良,不过是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这张平自然是不能答应,所以张平也不接董卓这茬,而是同意不追究董卓的责任。
“嗯,老夫从西凉来此,万里之遥,一路风餐露宿疾行至此,我麾下这么多将士辛苦,这一路所耗费粮草物资不知凡几,这”
“好,西凉军一路辛苦了,我会奏明殿下和太后为西凉军拨付些粮草物资,以犒赏西凉军勤王救驾之功。”张平一听便知董卓的意思,当下也不等他说完便直接许了他好处。如今只要能打法走董卓,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