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张平看着面前的猪队友董宠,心中满是不爽,“董大人,你还是速速离去吧,我这学宫你可是代步成,为你我得罪了赵忠,想来陛下定会因此事斥责于我,这下你可满意了?”

“国师大人,你不能这样啊,看在咱两交情的份上,你得保我啊,你去跟陛下说,去跟陛下求情,让他放过我把。”董宠此事惶恐不已,把张平当做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苦苦的哀求着。

“董大人,我已经救了你一次,可是正是因为救你,如今我自身难保,你还要我如何?要不你去求求太后?”

“太后,太后她若是能救我,便不会给我传信让我跑了。”董宠满脸失落的说道。

张平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想到这次的事情影响居然这么大,大到了陛下震怒得已经容不下自己的亲舅舅了。如此一来,他更加后悔刚才招惹赵忠之事了,早知事情这么严重,还不如刚才直接将董宠交出去好了。

“国师,国师,你可得救救我,看在咱两的情分上,无论如何你都得救救我。”董宠像块狗皮膏药一般认准了张平,巴巴的望着他指着他搭救自己。

张平心中气的直想骂娘,却知道骂娘也是于事无补,干脆先让董宠藏好,忙唤了郭嘉和司马防前来。

“天师,如今这事闹的雒阳满城风雨,想要解决怕是”司马防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感慨是不是这流年不利所以导致从年后太平道便各种祸事不断。

“天师,这事确实有些麻烦,最怕的不是这事闹的满城风雨。而是怕有人再朝堂上再提立储之事。”郭嘉如今沉稳了不少,想了一下说道。

“嗯,”张平其实也是担心此时,刘辩原本作为刘宏的独子,乃是当仁不让的继承人,可是如今又冒出一个私生子刘协来,怕是朝中的各方势力定然不会平静了。刘辩日后继承大宝,最为得利的首当其冲便是何后何进一系,虽然他们跟刘辩并没有多少感情,可却是实施上的血亲。而其次收益的就是作为刘辩的少傅的张平。而对朝中其他与何进不对付的势力,以及看张平不爽的势力来说,却是绝不愿意见到的。以前陛下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们没得选,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可如今却并非只有一个选择了,他们的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

不过朝着这方面想,张平不由心中一动,既然有人想要站在刘协一边,那必然要去抱董太后的大腿,而作为董太后的亲哥哥董宠自然便成了他们目前最希望接触之人。若是能救下董宠,对这些想要抱董太后大腿之人岂不是大功一件。如此一来,这董宠也并非一无是处,反倒成了一个香饽饽。

张平将自己的想说向郭嘉和司马防一说,二人顿时眼前一亮,觉得思路开阔了起来。

“天师,如此一来,不若让董宠去找张温,想来张温定然愿意看见董宠出现在他眼前的。”这是司马防的声音。

“可是把董宠给张温,对我们来说有什么益处呢?”郭嘉不由的问道。

“这个”司马防一时有些没想到,愣了一下,“至少我们抛去了一个大麻烦。”

“可是这样子,好处都让张温得去了,我们还要背负得罪赵忠的后果,舍己为人,我太平道虽讲究行善积德,可是却也没有如此为人背锅的行善吧。”郭嘉摇了摇头,觉得让董宠去找张温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那送去王允那呢?王允与我们算是有盟友之谊,让他得了利,捧他一把,想来日后也能有所回报吧。”司马防想了想再出了一个主意。

“可是王允罩的住吗?他的实力和张温比起来差的太远,我就担心他根本没有能力抱住这颗硕大的果实。”

一时间屋内再次陷入了沉默,说来说去,突然发现本以为能很容易的把董宠这个烫手山芋拱手送出,却没想到却是陷入想送却无处可送的尴尬境地。

就在几人还在思考怎么处理董宠之时,宫中却来人请张平进宫,言说汉帝召见。看看天色,如今一如深夜,此时却急急的将张平召进宫去,张平心中当先想到的就是赵忠虽然没有找到人,却是狠狠的在汉帝面前告了他一状,并且很肯定董宠在自己这里。张平看向郭嘉和司马防,二人也正好也向张平看来,面色凝重,眼中满是担忧。

张平只得向二人吩咐几句,然后不得不奉命向宫中而去。学宫离皇宫并不近,此时又以入夜,张平却只能一路飞驰。

“张爱卿,你可知罪?”

张平刚刚见到汉帝刘宏,刘宏上来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让张平心中咯噔一下,心道看来果然自己猜对了。只得硬着头皮答道:“臣知罪。”

“哦?你知什么罪?”听到张平认罪反倒让刘宏有些许惊讶。

张平听出了刘宏的惊讶,心如电转,怎么听这意思刘宏所问的不像是董宠之事,否则如何会如此和颜悦色。当下答道:“陛下罚臣幽闭思过三月,如今时间未到臣便出了府,臣实有罪。”

刘宏一听张平说的是知这个罪,顿时乐了,“哦?原来是这么个知罪,哼,你还好意思说,朕罚你幽闭思过,你却跑去学宫讲学修道,好不自在,看来朕罚你罚的轻了。”

“哼,如今满城风雨,你可知情?”刘宏话题一转,面色一正再次问道。

“这个,不知陛下说的是何事?臣一直在学宫中思过,对外事一概不知。”张平装起了无辜。

“当真不知?”

张平赶忙点了点头。

“哼,阿父,说给他知道。”

张让赶忙上前小声的对张平耳语几句,张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是辩儿的少傅,此事你怎么看?”

“这”张平不知刘宏为何会如此问他,可是事关重大,他可不敢乱说,“此乃陛下家事,臣全凭陛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