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这场大水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水势也不是特别的大,因此边章、韩遂军损失并不大,除了数十个倒霉孩子被大水卷走不幸丧生以外,不过都是些轻伤,大多数人基本没有受什么伤,不过是打湿了衣裤而已,要说损失,比较打的损失是营帐有些被大水冲毁,东倒西歪的。
边章和韩遂站在一起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场大水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索性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倒也是无所谓,只是此时已经到了饭点,却因为营地刚刚被大水冲刷过,湿漉漉的,连个干柴都没有,根本点不着火。边章和韩遂想想不如暂时撤到山边的高地上,这样一来就算再有大水来袭也不会再受伤害。所虑的无非是怕天水城中乘势突围。所以边章韩遂一面命大部人马撤到两侧高山上,一面留了部分人马看住天水城四门,不使天水城中有人逃出。
“刺史,你看”马腾指着城下敌军。
傅變点了点头,刚才起大水时他就得到了通知,急匆匆的赶到了城头之上,虽然没有亲见大水是如何冲击边章、韩遂兵营的,但从一片汪洋的土地上也看的出来他们经历了什么。他也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水赶到奇怪,按理说2月末的天水绝不应该出现洪水肆虐的现象,要是放在七八月倒还说的过去,但也算是数十年难得一见。“寿成,这大水来的颇有些奇怪啊。”
“是的,大人,这个时节哪里来的大水啊。”马腾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
“你说会不会是朝廷的援军到了。”傅變眼冒精光的说道。
“那,大人,我看城外敌军大部都已撤上了高山,我们要不要乘势”马腾看着已经少了不少的敌军,有些兴奋的向傅變说道。
傅變沉吟了片刻,摆了摆手,“再等等,还是按照原计划准备,我料今夜必有大事发生,今夜我们看情况随机应变。”
“是,大人。”
是夜。
边章、韩遂大军已撤到了山上,埋锅造饭折腾了半夜才疲惫的睡下。沉沉的梦乡之中,冰凉的寒夜突然变得温暖起来,不少兵卒在呼噜中翻个身子,扇了扇被子再次睡去。有些热醒的士卒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营帐外一片通红,掀开帘子出去一看,却发现山林中四处火光直冒,这才扬声大喊:“走水啦,走水啦。”
逐渐的不少兵卒从睡梦中醒来,赶忙着叫醒旁人,迅速的赶出营来。边章、韩遂也被亲兵叫醒,顿时大惊,赶忙指挥着麾下兵卒们迅速逃离营地,向山下逃去。要知此时天干物燥,一点即燃,山上树木繁多,此时山火已经连成一片,这若是往山上跑,定然必死无疑,所以这才指挥着兵卒们向山下逃去。
然而对边章和韩遂来说,噩梦才刚刚开始,只待他们刚刚出现在山下,便又一军突然出现在眼前,也不等喊话,便是迎着逃下上来的边章、韩遂军一顿齐射。顿时噗噗噗的箭矢入肉的声音不绝于耳,不少兵卒中箭摔落马下。又再次遭到受惊的马屁的踩踏,瞬间便是死伤一片。
这是又见到天水城城门大开,一队人马从城中杀出,当先一人身高体壮,手持一柄大刀,当先杀出,其后一队人马各个精壮,在当先大汉的带领下,向守在城门口的边章、韩遂留守兵马杀去。此时留守人马早已因为山上的火光而心慌意乱,想要去前往救援,又恐城中人马杀出,正在纠结犹豫到底要不要走的时候,被从城中杀出的马腾得个正着。顿时间有些慌乱的留守人马被马腾杀了个措手不及。
不一会山下的喊杀声便连成一片,边章、韩遂赶忙组织人手抵御反击。也亏得羌兵各个素质不错,不少兵卒单兵能力极强,在如此逆势之下,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从山上大火,山下围堵中逃得了性命。当然,这也是因为太平军受人马所限,出去去拦河截流的张牛角,此处埋伏的人马不过四千之数,还要分兵两处,埋伏在两侧山下。就算边章、韩遂军连番受了惊吓,却也还是仗着人多势众逃出生天。
张平也不追赶,只是待边章、韩遂军逃离了天水城一定范围,便即收兵回营。城门留守人马杀去。这些留守人马现在早已慌了神,哪里还会抵抗,见到有兵过来纷纷四散逃窜,反倒是因此让其中大部分人逃得了性命。
“前方可是太平军?”傅變望着向自己走来的一对人马高声叫道。他认得太平军的旗子,黑暗中隐约间看到一杆大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平字,因此才有此一问。
“对面可是凉州此时傅大人?”
“正是。”
“末将太平军张燕,见过傅大人。”
傅變一听来将通名,顿时心中了然,果然是太平军,张平果然是信诺之人。傅變不由的心中一酸,感动的就要落下泪来。“天师他可来了?”
“来了,天师他率兵与南侧山口埋伏韩遂兵马,末将与北侧山口埋伏边章兵马,想来一会便会过来。”张燕此时已走到傅變近前,向傅變解释道。
傅變看着眼前虎背熊腰的张燕以及其身后各个精壮的太平军将士,连连不住的点头,嘴上一个劲的说着好,却是依然有些感动的说不出话来。马腾再一旁好奇的打量这这队人马,见其精气神都远在自己所率兵马之上,不由的有些好奇和艳羡,眼中闪烁着精光。
不一会,张平总算是带着人马过来,一见傅變看到傅變消瘦的身形,憔悴的面庞,立刻冲了过去,一把拉住傅變的手,有些动情的说道:“南容,贫道来晚了,让南容你受苦了。”
傅變确实高兴的摇着头,“天师勿要如此,贼军势大,在如此情况下天师仍然冒着巨大的风险来营救傅某,实在是让傅某感动不已,不知该如何感谢天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