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想了想,南郡就在荆州,襄阳南边就是,路程倒是不远。太平道这些时日并无什么要事,张平想想便动了待小月去巡访张机的心思。

一听张平要去南郡,小萝莉甄宓第一个跳起来叫着:“师尊,师尊,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张平苦笑不已,带着一个身娇体弱的小月已是累赘,再带着个甄宓小萝莉,让张平顿时头疼不已。然而意志坚定的张平最终还是被卖萌的甄宓小萝莉所征服,看着她那双含泪欲涕的大眼睛,张平实在硬不起心肠拒绝。

于是张平不得不带着小月、甄宓,以及为了照顾他们的张杏,还有听说张平要出游,实在不耐烦将自己埋在故纸堆中说要出来散心换换脑子的郭嘉,还有张平的铁杆护卫典韦和大管家裴元绍,带着二十个亲卫改装打扮装作大户人家的样子,浩浩****的上了路。

南郡位于襄阳东南与江夏相邻,南郡治所江陵,乃是春秋战国时楚国都城郢都所在地。

张平一行也不急着赶路,一路上游山玩水,走走停停,终于在十天之后到达了江陵。一进城,张平便派了亲卫打探张机的下落。如此人物,自是不难打探,张机神医的名头遍传江陵城,甚至于根本无需打探,因为张平一行在城中走了没多远,便见前方街道上排起了长队,队伍虽然算不上笔直,但也都井然有序,一眼竟然看不到头。稍一打听,原来这些人都是排队来向张机求医的。这让张平对张机的医术惊奇不已,到底是何等妙手,能让人如此趋之若鹜。要知道以张平对这个时代的医术的了解,医疗水平可以说是及其低下的,大多数人得了病都只有等死而已。

张平不由得多走两步,一直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处临街的铺子,铺子里并不复杂,一眼便看了个究竟。铺中堂上正中摆着一张条案,一个看起来约有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跪坐在条案之后,一手按住条案前的一个看起来是病人的老叟的手腕处把脉。店铺里还有几个学徒,忙着抓药,研磨。

张平心道正中这人当时张机无疑,便欲上前向张机见礼。却不成想他刚迈出脚要夸如店内,就被旁边排队的人拦住,“干什么,干什么?不要插队,排队去。”

旁边一个学徒听到这边的动静,先是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挡在张平面前,道:“这位公子,还请道后面排队。”

张平脸一红,不过看到如此长的队伍,要排到还不知要多久,不由强词夺理道:“这位小哥,我家里有人得了急病,还请小哥通融通融。”

“公子,我家先生有规矩,先来后到,还请公子去后面排队吧。”学徒小哥摇了摇头,还是拒绝了张平。

不等学徒小哥话音落下,后面排队的早都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纷纷不平的叫嚷起来:“谁家不是急病啊,就你急?”

“我们也是急病,我们不也排队吗?”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守规矩,大家都排队,就你不排队,像话吗?”

张平被身后那些排队的人的叫喊说的也是有些恼羞成怒,正要发作,却瞥见堂中的张机向这边看来,忙摆出微笑,远远的拱手施礼。张机却是面无表情,一副没有看见的样子。

张机唤过学徒在耳边说了几句。

那学徒再次来到门口先对着队伍喊道:“安静,安静,我家先生正在诊脉,受不得打扰,还请大家安静,若是谁在吵闹,就不用等了,我家先生是不会给他看病的。”

然后学徒才再次转向张平,“公子,还请到后面排队,不要乱了我家先生的规矩。”

张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他并未就此放弃,眼珠一转,拉住刚才阻拦他的那人,道:“我给你十文铜钱,把你的位置让给我。”

那人先是一愣,然后不屑的发出一声冷哼,转过头去不再看张平。张平看了看这人衣着,看起来衣衫整齐,虽算不上奢华,但应该家境还算殷实,难怪对十文铜钱不屑一股。张平有心提高报价,但看着人样子,实在不想将钱浪费在这种人身上,干脆打量起了这人前后之人。这人身前之人看起来衣衫破旧,打了不少补丁。张平果断的上前拉住这人,开口许诺铜钱百文换他的位置,百文铜钱对普通家庭来说快够一月的口粮了,那人微微愣了两秒,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将位置让给了张平。

这下子可恼了最开始拦住张平之人,这人就在身后,可是听见了张平用百文换了他身前之人的位置,双眼似火的瞪着张平,开口叫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守规矩,有你这样的吗?插队不成,就干如此下作之事,当真是当真是”这人找了半天也没想到当真是什么。

张平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理也不理。先前那学徒听到声音有走了过来,看到张平站在队中一愣,以为张平插队,不由皱着眉头便要向张平开口劝导:“公子”

张平拉住先前那人,指了指他,“他将位置让给我的。”

那学徒询问的看向那人,那人得了百文铜钱,哪里会说个不字。学徒见此便也不再追究。

张平身后那人却不干,还想开口叫嚷,却被张平瞪了一眼,“再叫小心让先生赶出去,不给你看病了。”

那人闻言看了眼堂中的张机,见其没有注意这边,才缩了缩脖子,松了口气,气哼哼的瞪着张平,却又不敢说话。

张平却不知道因为他的这番行为,早早的便催生出了一个行业黄牛,也就是票贩子。那得了铜钱的人见了好处,此后活也不干了,地也不种了,每天就是来这里排队,瞪着有人来买他的位置,甚至于到后来还纠结了几个人家里亲戚一起,生意反倒不赖,这让他越发不可收拾起来。当然这是后话,揭过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