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三位贤士。”张平虽然不明白崔钧为何对他有敌意,但还是一一向三人见礼。
“天师此来不知所为何事啊?”庞德公问道。
“贫道久闻庞公大名,如今到了襄阳,定要先来拜见庞公才是,此来便是为此而来。”既然已经被知道了身份,张平也便不再遮掩,大方的回答。
“哦?天师此来当不是要与我探讨经史吧。”庞德公微笑的说道。
张平脸色微红,心中暗诽庞德公说话直接,不按常理出牌,但既然已经被揭穿,那便干脆的直说好了。“庞公,贫道此来实是为了襄阳战事而来。”
庞德公面露惊讶的反问道:“襄阳战事?这个老夫可不懂。天师要和老夫讨论这个,怕是找错了人了。”
张平一阵无语,我想跟你唠家常,你说我有别的想法,我说了我的想法,你又说你不懂,这不是赶我走吗?不过张平这些时日在朝堂上磨砺的旧了,脸皮倒也够厚,没有理会庞德公的说辞继续说道:“庞公,如今这张曼成占领襄阳,又引锦帆贼扫**襄水,怕是这襄阳一带的百姓都不好过吧。”
还不待庞德公发言,旁边的崔钧便开口说道:“就算如此,那又关我们什么事?”
张平一愣,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崔钧,为何从一进来就处处对自己隐含敌意。但张平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春秋时晋献公又向虞国借路攻打虢国。宫之奇劝阻虞公说:“虢国是虞国的屏障,虢国灭亡,虞国一定跟着亡国。一次借路已经是过分,岂能有第二次呢?俗话所说的辅车相依,唇亡齿寒,那就是说的虞、虢两国的关系。”虞公不听,答应了晋国使者。这年冬天,晋国灭掉了虢国。军队回来,住在虞国的馆舍,就乘其不备进攻虞国,灭掉了虞国,捉住了虞公。这个故事想来州平贤弟应当是听过的。”
“哼,不就是唇亡齿寒吗?可我们不过是一山野村夫,即非唇,也非齿,这襄阳再乱也与我们无关,大不了我们换个地方就是。”崔钧依旧嘴硬的回道。
“那我再为州平贤弟讲个故事。”张平见了也不恼怒,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崔钧挑衅的看了一眼,意思是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据说山中有一个农夫,家里养了鸡、鸭、牛、羊、猪。这日家里来了客人,农夫向客人介绍自家养的牲畜,客人见了很是欣喜,一直对活蹦乱跳的鸡颇感兴趣。晚上农夫为了招待客人,便将鸡抓起来杀了给客人炖汤,鸡恐惧的尖叫着让鸭、牛、羊、猪帮帮它,鸭、牛、羊、猪看在眼里却都没有说话,鸡就此被杀了招待客人。过了几日家中又来了客人,这次客人看上了鸭,鸭拼命尖叫着让牛、羊、猪帮它,你们现在不说话,以后就轮到你们了鸭子在尖叫中被杀死了。如此又过了几日,家中又来了客人,牛说这次我们要一起反抗了,然而等到农夫要杀牛的时候,羊和猪躲在了一旁,什么也没有干,只留下牛奋力的反抗着,却终究逃不过一死。过来些时日,家中再次来客,羊对猪说,我们这次一定要逃出去,猪心想没事,反正还有你羊呢,关我什么事。于是在猪的漠视下,羊哀嚎而死。终于到了这一天,家里的牲畜就剩下猪了,这回猪想要逃跑,想要反抗,想要呼救,却发现他什么再也没有人可以帮他了。”张平说完微笑的看着崔钧。
崔钧脸色变的铁青,一脸怒容的喝道:“你骂谁是猪呢?”
张平却不去理他,而是转头看向了庞德公,面容正式而诚恳的请求道:“庞公,如今襄阳战事吃紧,还请庞公不吝,赐贫道破敌之策,以拯救荆襄数百万黎民百姓。”
庞德公挥手止住崔钧的叫喊,哈哈一笑:“天师这个故事讲得好啊,天师让我给出破敌之策,实在是有些为难老夫了,老夫从未经历过战阵,所会也不过是些经史子集,对于这战事实在是一筹莫展,爱莫能助啊。”
张平见庞德公应了他刚讲的故事,想来其定会全力相助自己,可是没想到庞德公却如此说,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张平还是不肯放弃的继续说道:“那不知庞公可否说说这襄阳城的情况?”
“不知天师向知道什么?”
张平想了想问道:“庞公可知这通玄的来历?”
“通玄?这是何人?”庞德公有些不解的问道。
张平见庞德公面上不似作伪,便向庞德公讲解一二,将通玄是张曼成的军师,善奇谋,会道法,精通奇门遁甲、阵法精奇,以及其数次所用之计策都一一说与庞德公。“此人应当是荆襄人士,不知庞公可知道此人?”
“嘁,我当堂堂天师有多了不起,不过还不是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上。”崔钧不屑的嘲讽道。
“小子你说什么?”典韦对崔钧一直冷嘲热讽早都看不下去了,只是碍于张平吩咐,一直按着性子,此时见崔钧再次出言冷嘲,不由火起,撸起袖子,露出健硕的臂膀就要起身向崔钧而去。
“你想干什么?”崔钧见典韦起身想他走来,有些惊恐的色厉内荏道。
“老典,”张平赶忙出言唤住,此时还等着庞德公出谋划策呢,若是这时候打了他的弟子,庞德公还怎么会献计献策,这崔钧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虽不知哪里得罪了他,但此时还不是动他的时候,所以张平赶忙制止。
典韦狠狠的瞪了崔钧一眼,怒哼一声,这才有些不情不愿的坐了下去。
崔钧被典韦瞪的吓了一跳,心中不爽,此时见典韦回座,不久就想开口讥讽。却瞥见上首的庞德公不悦的横了他一眼,赶忙缩了缩脖子,闭上了嘴巴。
庞德公这才仔细思索起来,口中念叨着“会道法,会奇门遁甲,善谋略,荆州何时出了这么一个惊才绝艳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