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张平终于平静了下来,“奉孝你觉得劫走辩儿和瑜儿的是谁?”
“张曼成?”郭嘉有些不确定的回道,斟酌片刻后又开口道:“能与我太平军为难的只有张曼成了,只是张曼成劫走刘辩又有何用?说句不当讲的话,若是张曼成军当真要与我们为难,杀了刘辩岂不是更好,何必如此费事的将其劫走?听张一所述,这些人明显是要活的刘辩。为了劫走刘辩,他们先是从水道攻城,吸引我军主力,然后乘势派人潜入劫走刘辩,若是张曼成,如此大费周章,实在让嘉有些想不通。”
张平对此也是有些想不太明白,他在脑中思索着除了张曼成外还有谁会打刘辩的主意,但是他思来想去,却没有理出头绪来。
“这些人身手不凡,尤其是一身水性,绝非北方人可有,定是这荆襄一地的水贼。只是不知张曼成手下何时多了这么些人手,此前我们可并未见到。”张燕与贼人交过手,因此有自己的判断。
按张燕所说贼人善水应该不是北方人,那矛头便再次指向了张曼成,那么张曼成到底有何图谋呢?
“天师。”就在张平认真思索之时,一个人跌跌撞撞的推门闯了进来,张平定睛一看,却是典军校尉曹操。此时的曹操甲胄不整,气喘吁吁满脸焦急。
“天师,末将无能,让贼人跑了。”曹操脸色煞白的低下头去。
张平听了却好似早已料到一般摆了摆手,孟德与其交手,说说贼人的身手吧。
“是,对方有三个人,两人一人带着安平候,一人带着天师您的另一个弟子周瑜,为首那人手持利剑,剑术高超,禁军的弟兄完全无法近其身,末将冲上去于之交手,末将只见到剑光一闪,甲胄便被其劈开,若不是弟兄救援及时,怕是末将就交代了。禁军的弟兄们拦不住他,就让他施施然的杀了出去。”曹操满脸羞愧的说道。
“孟德莫要自责,贼人身手不凡,非你之过。”张平安慰曹操道。“奉孝,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郭嘉沉吟半晌:“天师,安平候虽然落入贼人手中,但显然贼人是要以其为质,必然不会动他,到是不用担心,不过周瑜就”郭嘉说到这顿了一下看向张平,张平明白他的意思,抬了下眼,示意郭嘉继续说下去。“根据目前的种种表象来看,劫持安平候的多半是张曼成无疑,我们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想来都是与我太平军有关,因此,嘉以为,我们应该还是按计划,向荆襄张曼成军逼近,与其对垒。”
“天师,不可,这张曼成抓走了安平候,我怕他投鼠忌器,我们还当先行营救安平候为妙。”曹操听了郭嘉的说话,心下着急,赶忙说道。
“那曹将军可知安平候在何处?就算知道安平候在何处,曹将军又是否能制的住贼人?”郭嘉瞥了曹操一眼反问道。
“这”曹操刚刚带着禁军数百人都抓不住对方三人,此时被郭嘉呛的顿时语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那那也不能让安平候伸出险境啊。”
张平摇了摇头,摆手止住了曹操,“孟德,不要着急,安平候定然是要救的,安平候与我分属师徒,我比你更着急,只是如今这种情况,我们步步落于张曼成的算计之中,被动无比,若是我们乱了方寸,更会为张曼成军所乘,我们一切还是从长计议。”
“是,”曹操无法,没有太平军相助,只凭借他手下禁军是无法救回刘辩的,因此也只能无奈的听从张平的安排。
“兄长,你先去整顿太平军,我们明日便兵发襄阳。”
“是。”张燕应了一声出去。
“孟德,你也整顿禁军,随我太平军一起,倒是还要仰仗你营救安平候。”
曹操见此只能无奈的拱手应诺,退了下去。
“奉孝,这水军可是我太平军一大软肋啊。奉孝可有办法。”
郭嘉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一时间却是没有什么好办法,见张平问起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再去练水军显然已是来不及了。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次从进入荆州以来,太平军就像被拖入了泥沼,奋力的挣扎,却越陷越深,似乎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着鼻子走,被动的应对,再也难复先前的顺利。张平想了想,觉得这其中最大的原因便当归结在张曼成军的军师通玄身上。这通玄处处针对太平军,屡屡出人意料,算是张平至今为止遇到的最难对付的对手。
“通玄”张平小声念叨这这个名字,良久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奉孝,看来我们有必要先去拜访一下庞德公了。”
郭嘉闻言一愣,不过立刻转过弯来,点了点头。
至此,两人散去,各自安歇。翌日,整个新野城有如愁云笼罩,张平一早起来就来到了弟子们居住的小院。
“师尊。”见到张平过来,张一迎了上来。
“你众师弟师妹可都还好?”
“师弟师妹们经了昨日之事,今日都有些消沉,尤其是三十,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了,不让我们进去。”
张平听了眉头一皱又问道:“今日可有依例进行晨课?”
“这个”张一犹豫了一下,“今日我看师弟妹们都失魂落魄,无心于此,便便”张一越说声音越低,最后更是弱不可闻。
“哼,”张平冷哼一声,瞪了张一一眼,开口道:“你去唤众师弟师妹们过来。”
“喏。”张一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赶紧小跑着离开呼喊众师弟妹们。
没多久,一众弟子便十人一排,分作四排整齐的排列在了张平面前。张平放眼看去,除了张三十,其他人都到齐了,只是每个人的面色并不如往常,一个个都低着头,哭丧着脸,整个队伍的气氛沉重,再也没有平时的活跃和希望。这让张平眉头皱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