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全军,速速出动全力营救天师。”张燕已经急不可耐的发话。

“等等,”郭嘉却是在这时开口阻止住张燕。

张燕有些不解的转过头看向郭嘉,等着他的解释。

“燕帅莫急,先传令众将过来商议,”郭嘉虽然心里也着急,但是太平军在荆州与张曼成的多番交手来看,不由不让他提高了警惕,凡事都三思而后行,虽然郭嘉现在年纪还才十六岁,但经过这些时间在太平军中的磨砺,已经渐渐的开始展露出他成为一个优秀军师的潜质,虽然很多地方还略显稚嫩。

尤其是在这一次与征讨荆州张曼成的过程当中,一向顺风顺水的太平军终于遇到了大麻烦,再也不向先前一般势如破竹,反而处处碰壁、遇阻、受挫。这其间也让郭嘉受到了不少的打击,不过也正是这些打击让郭嘉从不断的受挫中吸取教训,得以成长,慢慢的变得成熟起来。

是的,自从太平军进入荆州一来,遇到成军以来最大的磨难,先是张燕在追击张梁的过程中中了张曼成军的埋伏,到这太平军精锐损失上千,造成了成军以来最大的一次伤亡。紧接着太平军在宛城下旷日持久、屡攻不下,其间更是被张曼成军多番骚扰、夜袭,弄得苦不堪言,疲惫不堪。在两军的交战中,也是互有胜负,根本没有体现出太平军的精兵优势。这一切都让一向无往不利的太平军士气低落,众将憋闷不已。

张曼成军绝非之前遇到的普通黄巾军那般不堪一击,反而其精锐程度,训练有素甚至不输太平军分毫。这也难怪张曼成有底气跟朝廷叫板,不服王化,不愿归顺了。因此郭嘉推测这张曼成军中必定有高人相助,只是探子一直没有探听出这为张曼成军出谋划策之人的身份。通过这多番的交手,郭嘉也是心中忌惮,将此人当做了自己生平最大的对手。

所以此时在张燕听了报信便要急匆匆召集兵马前往营救的时候,郭嘉叫停了张燕。张燕也没有生气,经过了先前遇伏之事,张燕对郭嘉的谨慎非常信服,言听计从。不多时众将便聚集在帅帐之中。张燕将张平遇袭之事向众将分说一二,众将都气愤的跳起。

“张曼成这个小人,莫要让我抓到,找到必然让你好看。”

“燕帅,速速下令吧,我们赶紧去支援天师。”

“是啊,燕帅,不能让天师犯险啊。”

“燕帅,俺愿为先锋,让俺去吧。俺定将天师完好无损的救回来。”

张燕看着众将你一言我一语的慷慨请战,心里也是激动,他比谁都想要出战去支援张平。张燕拿眼巴巴的看向郭嘉。

郭嘉见了张燕的目光,咳嗽一声,说道:“燕帅和众位将军稍安勿躁,以嘉推测,这很可能是张曼成军的计策。”看到众将眼中都露出不解之色,郭嘉接着说道:“经过这些时日与张曼成军的教授,以嘉对他们的了解,嘉以为,这张曼成军此番袭扰天师可没存什么好心思。一来袭扰天师,若是成了,定然扰乱我军军心,我军军心一乱,他们便会乘势掩杀,导致我军大败。若是不成,我军得了消息,必然要去营救天师,张曼成军只需在我们营救途中埋伏,定会让我军伤亡惨重。当真是一石二鸟之计。”

“那难道我们就不救天师了?”有人听了郭嘉的话,有些撇嘴的问道。

“救,肯定要就,只是要注意方法。”郭嘉非常肯定的答道。

“天师遇袭的地方离我们在离我们往北八十多里的西鄂,有一队两千人的禁军护卫。报信的天师亲卫说了袭击天师是伪装成了难民围堵营寨后突然暴起的。如此推算这支袭营的人马并不多,人数应该不会太多,我估计与护卫禁军人数相当,所以才会需要用如此手段来弥补人数的不足。而且”郭嘉顿了一下,“而且据亲卫说袭营的人马非常精锐,与禁军相抗不落下风。所以这是一支人数不多的精锐人马。”

众将听了郭嘉的分析都点了点头。

“八十里的路程,再快也需要半日光景,你们这两日与张曼成军交手,可发现对方队伍可有变化?”

“啪”的一声,典韦一拍桌子,“是了,祭酒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这两日这南阳城避战不出,骂的急了也不过是何仪、何曼二人,却是没有见到黄邵和张闿。”

听了典韦的话,众人都有些恍然。郭嘉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这突袭天师的应该就是黄邵和张闿无差。”

“不对啊,祭酒,如果是他二人,手下兵马可不止两千,那你刚才说”

郭嘉微微一笑:“老典你说的没错,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他们定然会在路上埋伏我们的原因了。”

张燕和张牛角微微思索,立刻反应了过来,杨奉也很快醒悟,看到还有如眭固、周仓等人兀自疑惑不解,郭嘉再次出言解释道:“一来,你们可有见到南阳城有大规模兵马出动?”

众将摇了摇头,开玩笑,若是有大队人马调动,怎么能逃得过他们的眼睛。

“你们都没察觉,说明这批人马绝对不多,以我的估计绝对不超过五千,而且他们定是乘深夜从南门绕道遁走。而天师所在离此八十里,他们要想不被我们发现,必然兜了一个大圈子。那就绝不止八十里了,如此距离,人数多了行军必然缓慢。所以嘉推测,黄邵和张闿定是前天夜里从南门绕城而出,人数应在五千以内,而且应当全是骑兵。”

众将听了郭嘉的解释都恍然大悟,纷纷点头不已。

“如此兵马,若是要袭营,换做是你们带队,你们会怎么做?”郭嘉在众将中看了看,“眭固,你也是统领是骑兵的,你来说。”

“五千对两千,且都是骑兵的情况下,我定然直接杀上门去,打他个落花流水。”眭固站起来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