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毕,刘宏起身至祝案前,立北面南,站于天心石之,拿起案的祭文,朗声读道:“维中平二年,岁次乙丑,二月辛日,自古帝王,继天出治,建极绥猷,莫不泽被生民,仁周寰宇。朕躬膺宝历,仰绍前徽,夙夜孜孜,不遑暇逸。皇皇天,照临下土。集地之灵,降甘风雨。各得其所,庶物群生。各得其所,靡今靡古。维予一人敬拜皇天之祜,薄薄之土。承天之神,兴甘风雨。庶卉百物,莫不茂者。既安且宁,敬拜下土之灵。庇佑四方宁谧,百姓安和稼穑岁登,风雨时若”
圜丘下百官及外围百姓感觉汉帝刘宏的声音如同从天空传下,又好似从地底传出,仿若汉帝刘宏化身千万,身在四面八方,在自己耳边吐字发声。
汉帝刘宏念完祝词,朝八方一拜,双臂缓缓抬起,此时朝阳初起,仿若配合刘宏一般,缓缓升,一缕阳光从东方照下,洒在汉帝身,仿若罩了一层金光。
台下众臣连忙拜倒山呼:“陛下万岁,大汉永安。”
然后声音又内而外逐层扩散,知道外围百姓也都纷纷跟着众臣山呼起来。
刘宏站在坛,感受着朝晖的笼罩,听着坛下的阵阵呼声,让他心怡神悦,他微微闭双眼,保持着振臂的姿势,享受着这一刻俯仰众生的感觉。
坛下的呼声一刻未停,有的臣子因为连续的高呼声音已经变得有些嘶哑,但他们依旧梗着脖子,脸涨的通红的坚持着、嘶吼着。
过了良久,汉帝刘宏才睁开双眼,放下一直高举的手臂,脸带着笑意,对刚才的感觉仍旧有一丝意犹未尽。刘宏又对太一及五帝施礼,方才缓缓从坛下来。
待汉帝下来,张平又再次到坛,对各神君再次施礼,“弟子张平,请诸神君依陛下所言,佑我大汉永安。弟子恭送诸位神君。”说完张平又再次作法恭送神君,六色光柱再现,只是这次持续时间较短,不过眨眼间便即散去。
到此,此番祭天事宜便算结束,之后便是招魂仪式,只是此时圜丘刚刚祭天完成,一应摆放还需重新收拾布置。因此张平将招魂仪式安排在了晚,留出白日进行整理,当然这其中也是有张平的私心所在,毕竟在晚进行各种手脚、花样都更不易被识破,况且使用系统特效的效果要远好于白天,毕竟系统目前的特效不过些许光影,而在白天这些效果自是大打折扣。
张平请了陛下和一众大臣稍事休息,只待戌时三刻,日落西山后再行招魂大典。然后又安排太常寺和一众弟子在现场准备,同时又请傅變通知皇甫嵩带着一应准备前来。此时太常寺在见识了张平方才本事之后,那个还敢怠慢半分,莫不是抓紧了手脚,认真恭谨的按张平要求加紧行事。一众弟子更是如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脸带着兴奋的表情,格外的卖力。
却说去请皇甫嵩的傅變到得城外皇甫嵩大营。
“南容来了,今日祭天如何?可是有何差错?我再城外看到天空云色变换?可是张平那小子搞砸了?”皇甫嵩无法进到城内现场观看祭天的情况,但在城外也察觉今日祭天有异,因此急切的问道。
傅變听了,神色显得有些复杂,眉头微皱、语气低沉的说道:“将军,今天祭天非常顺利,百年难得一见的顺利。”
“可那天色?”皇甫嵩稍有不解。
傅變叹了口气,有些苦涩的说道:“将军看到的云色变幻乃是国师作法请神君法身显灵的神光。”
“什么?”皇甫嵩以为自己听错了惊呼道。
“将军,别说你不信,就算我当场见了到现在也是难以置信,要说旁的也许能做得假,但这从天而降的光柱要如何作假?變实在是难以想象,当真是闻所未闻,變也不敢相信。”傅變叹了口气。
皇甫嵩惊愕的嘴巴微张,双目圆睁,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将军,这国师还是做友非敌的好。”傅變轻轻的摇了摇头劝道。
皇甫嵩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将军,不知一应阵亡将士的骨灰可都准备好了?”
皇甫嵩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来人,问问阎忠将军一切可准备的如何了?”皇甫嵩良久才对着帐外喊了一声。
“报!”没过许久,一名亲兵大汗淋漓的冲进帐中,“将将军”
皇甫嵩见亲兵如此模样略有不满,皱着眉头问道:“何事,说”
“将将军阎阎将军他不在营中”
“嗯?”皇甫嵩眉头皱的更深,面不满之意越发明显,“怎么会事?说!”
“巡营兵士昨日深夜见阎阎将军单单人独骑带着包袱离营而去,据据说阎将军逃逃逃营了”亲兵牙齿打颤,哆哆嗦嗦的禀报道。
“嘭”的一声,皇甫嵩一拳重重的砸在桌子。
傅變闻言一脸惊愕,看了看来报的亲兵,又看了看满脸怒容,咬牙切齿的的皇甫嵩,最后“唉”的叹了一口气。
“让南容见笑了,还请南容回禀,嵩这就亲自去督促准备,定不会误了晚间招魂仪式。”皇甫嵩强压下心头怒火,他倒是分的清轻重缓急,先是向傅變告罪一声,并承诺绝不会误事。
“还请将军以大事为重。”傅變也别无它法,满脸愁容的向皇甫嵩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皇甫嵩也赶忙出了大帐。
“将军。”这时却有一人迎了来,当先向皇甫嵩施礼。
“孟德啊,你有何事?”皇甫嵩心中虽然焦急,脸却半点没有表现。
“将军,我听闻营中出了变故,可有用的操的地方?操定全力以赴,不叫将军失望。”曹操倒也不饶湾子,直接说明来自己的来意。
皇甫嵩却是深深的看了曹操一眼,难道阎忠逃营之事已经扩散开了?那可是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