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金芷兰羞的一跺脚,赌气跑走。

苏牧皱眉望着不远处的篝火,静静出神。

他从来不想杀人,金玉问也好,孟若虚也罢,甚至包括白玉染,能不杀,他都不会杀。

但如果对方决意要杀他,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公子......”红鸢抱着火统来到苏牧身边,“不会被他们发现吧?”

苏牧缓缓摇头:“镇定一点,一切有我。”

“嗯。”红鸢轻轻靠在男人怀里,望着不远处几盏篝火,“许忻忻似乎对公子很有意见,公子不介意吗?”

路上红鸢和许忻忻乘坐的是一辆马车。

许忻忻没少在红鸢面前说西门吹雪的坏话。

红鸢又不好出言反驳,只得硬着头皮听了一路。

“不介意。”

苏牧呵呵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许忻忻越是说西门吹雪的坏话,他越是开心。

.......

翌日,天微微亮。

白玉染将马匹全部卖掉,买了一艘船,载着一行人渡过了黄河。

上岸后,又买了七匹马来。

许忻忻骑马很不熟练,周乾坐到了金飞宇怀里。

白玉染帮许忻忻牵着缰绳,教她控制马儿行走,显得极为殷勤。

许忻忻可是被选为皇后的人,年纪又不大,没了丈夫,正是空虚的时候。

白玉染向来风流,对许忻忻显然不是主仆那么简单。

这一幕落在苏牧眼中,甚是吃味。

他放慢速度,来到许忻忻一侧,笑道:“夫人骑不惯马匹,我这里有个妙招,夫人学去后保准管用。”

许忻忻皱了皱眉,她也发现了白玉染的殷勤,是有所图谋。

但她如今心都在苏牧身上,怎么可能愿意接受这种不怀好意。

她现在不止讨厌这个西门吹雪,还很讨厌白玉染。

最好两个人都消失。

许忻忻皱眉思忖片刻,问道:“是何妙招?”

“嗯。”苏牧朝白玉染努了努嘴。

许忻忻瞬间明白了什么,对白玉染道:“白管事先去前面。我与西门先生有话说。”

白玉染皱了下眉,恶狠狠地瞪了这个讨厌的西门吹雪一眼,而后催马离开。

苏牧弯腰拉过许忻忻的马缰绳,在怀里取出一份压缩饼干,喂到了马嘴里。

马儿咀嚼到美味食物,立刻对苏牧亲昵了不少,将头放在苏牧腿上用力的蹭了几下。

许忻忻惊愕的睁大眼眸,这个男人只是喂了它一点吃的东西,它就立刻臣服了。

苏牧呵呵笑道:“夫人看到了吧!马与人一样,你只要给它一点好处,它就会对你死心塌地。即便你不会骑马,它也能带你安全上路。”

许忻忻脸色变了变,这话看似说的没毛病,实则暗中藏着一定的目的。

他在跟自己要好处?

许忻忻皱眉道:“西门先生的要求,在我这里绝不可能。”

“好吧!”苏牧摇头一笑,取出几块压缩饼干,放在许忻忻腿间的马鞍上,而后催马离开,“省着点,吃完了,也就没有了。”

许忻忻望着马鞍山的饼干,轻轻一哼:“死色坯。你休想。”

她虽然讨厌这个人,却没有丢掉饼干,而是剥开一块喂给了马儿。

马儿又吃到美味,瞬间欢腾起来。

许忻忻脸色巨变,双手死死抓着马鞍,待到马儿安静下来,身上已是淋满香汗。

好在坐下的马儿听话了不少,自觉地跟在队伍后面赶路。

此去草原有两千里地。

过了黄河后,金飞宇和白玉染胆子也大了起来,经常进入城池采买物资。

一行人有了三顶帐篷。

金飞宇、白玉染、周乾住一顶。

许忻忻、金芷兰、孟白曼住一顶。

苏牧和红鸢分到了一顶。

为此白玉染很不悦。

金飞宇觉得这样很合理,毕竟人家是主仆,住在一起更方便。

金芷兰嘴上没有反对,心里非常吃味,对待红鸢的态度有所变化。

队伍一路走走停停,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一个月后,队伍穿过云内州,来到了大草原边缘,身后便是两年前并入大魏的丰州城。

此时丰州城内外已然变成了一座军事重镇。

李茂、郭雁南、李越秀、柳清梵,以及一众河东路将领,此时便驻扎在丰州城外。

丰州城北一百里便是大草原,中间被地属阴山山脉的大青山所阻。

苏牧一行八人此时便在大青山一处山顶上。

向北望去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向南望去,山下是大片平原,再远一些,隐约可见宏伟壮观的黄河几字弯。

苏牧举眉望向北方,说道:“这里便是不教胡马度阴山的阴山。”

此间几人都是武人,并不知道出塞这首诗。

但却有一个人知道这句诗的出处。

许忻忻闻言美眸不经意间看向西门吹雪,轻吟:“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这是他的诗。”

思及此,她回头望了一眼南面天边。

他会不会想起自己呢?

金芷兰美眸闪闪地望着情郎:“父亲说,草原人是中原汉人最大的威胁,时常嘱咐我们要谨记在心。”

苏牧看了许忻忻一眼,点了下头。

如此看来这个金玉问目光并不短浅。

汉人可以内斗,但绝不能便宜外人。

这一点他很认同。

金飞宇将周乾抱起,道:“最近大魏与草原人都在蠢蠢欲动,我们先在这里驻扎几日,看清情况再进入草原。”

白玉染点了下头,看了许忻忻一眼,又瞪了西门吹雪一眼,跟着金飞宇下山而去。

孟白曼道:“金姐姐,咱们也下去吧!”

金芷兰依依不舍的望了苏牧一眼,跟着孟白曼下山去了。

苏牧好奇地看向许忻忻,“夫人现在不下去?”

“嗯。”许忻忻迈步来到苏牧面前,美眸望着男人,“西门先生博学多才,也喜欢那个人的诗词?”

“算是吧!”苏牧微微一叹,厚颜无耻地道:“论诗词我比不过他。”

“嗤——”许忻忻嗤笑一声,“先生也有自愧不如的时候?”

自己的男人被夸奖,让她有些难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