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水芸好奇道:“打雷了,是要下雨了吗?”
苏牧没好气地道:“你见过这样打雷的?”
吕行与陶策对视一眼,说道:“这肯定不是雷声。”
陶策点头:“成片的雷声,闻所未闻。”
岑丹秋杏眼看向苏牧,好奇地问:“这声音难道是陛下弄出来的?”
苏牧笑着点了下头,却没有做任何解释。
城南皇庄。
韩公廉、关雄、殷良及数百名进士,近千名士卒,正神色凝重的望着天空。
殷良小声道:“陛下说盐弹发射上去后,可以催雨下来,为何不见下雨?”
韩公廉扯了扯嘴角:陛下是很有本事,但老天爷下不下雨,也不是他能知道的啊!
有的进士离两人比较近,听到两人的谈话,纷纷议论起来。
“原来盐弹是用来催雨的啊!”
“这,这真的能行?”
进士们心中骇然,面色大为震惊。
殊不知,他们的反应,正是苏牧想要看到的。
说服朝中那些老不朽很难,在新科进士心中埋下科学的种子却很容易。
故此,苏牧一开始就让韩公廉将这些进士带了出来。
目的就是让他们见识这场人工降雨。
就在人们议论不休之时,天空中有稀疏雨点落下。
殷良抬手摸了摸脸,惊叫道:“哎呀!真的下雨了。”
话音刚落,雨幕疯狂坠落,瞬间将天空遮盖,将此间近两千人浇成了落汤鸡。
“快,快,大家快去皇庄避雨。”
韩公廉捂着头,边跑边催促。
就在这眨眼的功夫,地上已然一片泥泞。
殷良一个大马趴滑倒在地,关雄伸手将他拉了起来,正要说话,便见殷良脸色一变,急切道:“关统领,陛下还在太清宫,快去保护陛下。”
关雄皱了皱眉,“陛下身边没有护卫?”
殷良抹了把脸,道:“外围有明武司鉴的人,陛下身边没有。”
关雄面色一阵为难,他身边的护卫都是火铳手,如此大雨之下进城,火铳必然会被浇透,导致无法激发,何况城外的红衣大炮,也需要他保护。
殷良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撇开关雄,跑向来时乘坐的马车。
“洒家先回去,等雨停了,你将红衣大炮运回去,再过去。”
关雄望着殷良爬上马车,急匆匆离开,仰头任那瓢泼般的雨水浇在脸上。
片刻后,他走到皇庄门口,望了一眼檐下避雨的韩公廉。
“我说陛下不会错,果不其然吧!”
“呵呵!”韩公廉尴尬一笑,“陛下真乃奇人啊!”
院中避雨的进士们,此刻正望着漫天雨幕怔然出神。
这场雨给他们的触动太大了。
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缓过神来。
此刻科学的种子彻底扎进了他们心底,或许不久之后便会生根发芽。
到那时,他们会将毕生精力投入科学研究之中。
从这一刻起,他们再也不是只知读圣贤书的儒生了。
与此同时,东京城内外响起一片欢腾。
“终于下雨了!”
“好大的雨啊!”
“陛下祈雨成功了。”
尚书房,政事堂中。
程衡和林摅站在檐下,望着瓢泼般的雨幕,心情异常舒畅。
一名官员走出屋门,递给程衡一道折子,“相爷,河北数州之地,于一天前降下甘霖,这是河北路发来的奏报。”
程衡打开奏报,仔细看了看,随手递给了林摅。
林摅打开扫了一眼,交还给官员,“送去御书房吧!”
“是。”
官员俯身退走。
......
苏牧没想到雨会来的这么急,他跑进太清别苑的时候,整个人被浇成了落汤鸡。
其余人情况也非常不妙。
吕行和陶策虽然满身是水,却还是分别去了前门和侧门守卫。
四个女人进了院子,躲在檐下避雨的,无奈的抹着脸上的雨水。
景水芸抱怨道:“这雨也真是,怎能说下就下呢!”
她不经意间看向苏牧,却见他双眼直直的望着自己。
“啊——”景水芸惊叫一声,双臂急忙抱紧胸口。
其余三个女人,亦是发现了什么,都是抱紧胸口,转过身,将后背留给了苏牧。
此刻四个女人浑身湿透,凹凸有致的身材尽显无余,全被苏牧看了去。
“呵呵——,你们四个身材都挺不错。”
苏牧呵呵一笑,离开檐下,往正堂跑去。
四个女人望着雨幕,心中一阵凌乱。
苏牧跑进房间,翻出两身干净衣服,打着油纸伞来到前门,将一身衣服交给吕行,让他去门房更换,而后又来到偏门交给陶策,让他在门房里更换。
吕行和陶策实难相信,一个皇帝会亲自给他们送衣服来。
太清别苑并非没有下人,门房、厨子、丫鬟,各有两名,都是常驻在这里的。
苏牧完全没必要这样做,偏偏他亲自做了。
两人一时间对苏牧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此时四个女人已经跑去了正堂,将房间里弄的一片水渍。
待到苏牧返回,四人惊叫出声,一溜烟钻进了里面的房间。
苏牧呵呵一笑,甩了甩头上的水,迈步进入寝室。
......
东京城内城,醉生楼客栈,二楼栏杆处,两名女子望着远处雨幕,正交谈着什么。
身后的房门口,一名魁梧大汉走出,朝两人打了个眼色。
两女一起返回房间。
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孟白曼、金飞宇、金芷兰三人。
金飞宇坐在桌前,说道:“人在太清别苑,旁边守卫不多,现在要不要动手?”
孟白曼侧头望着外面雨幕,轻轻点头,“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我看天黑后动手就很合适。”
金芷兰缓缓站起,双眸蓦地闪过一丝狠色,“晚上太清街集合,务必做到一击必杀。做好此事都离开京城,周家内部无论如何争斗,咱们不再参与。”
三人议定此事,陆续离开客栈,缓缓消失在街头。
苏牧换了衣服,走出房间,便见四个女人,每人换了一身丫鬟行头。
四个女人见他出来,全部走出房间,站在门口履行起了守卫的职责。